熟知沧澜大陆历史的格林丞相清楚的明白,即便是四州之地的割让,放在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一次和谈之约,在几天前玄黄之壁那边的和谈团将降书草本递交到烈焰城帝都之时,看着上面写着的四州之地,格林丞相还以为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毕竟在格林丞相看来,即便是因为雷鸣小公爵在战场上立下的那些功绩,实力与烈焰城相差无几的玄黄之壁那边肯为和谈割让一州甚至是半州的土地作为和谈条件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在格林丞相还没有来得及提出疑问的时候,年轻的皇帝陛下只是微微笑了笑,轻飘飘的留下一句:“雷鸣这次带给烈焰城的东西,远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之后,便转身走回内宫了。

“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这句话自从格林丞相走出皇宫以来,便一直在他的脑海之中回荡,睿智的格林丞相知道,国家之争,一城一池都是很重要的。一个人的力量就算再强悍,哪怕是圣级也好,也不可能值得了四州之地!雷鸣这小子到底给他们烈焰城带来了什么,格林丞相想要试探一下玄黄之壁那边的底线。

“丞相大人。”莉莉丝的侍女在经过格林丞相的同意之后走入莉莉丝的房中,对着格林丞相说道:“丞相大人,玄黄之壁的和谈团首脑安东尼伯爵在门外请求您的接见。”

这么快?格林丞相在听到侍女的说话之后也是一惊,心中暗想道:‘他恐怕是来找老夫发脾气的吧?’,格林丞相眯着眼睛问道:“他来做什么?带了多少人?”

侍女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丞相大人,安东尼伯爵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他传话说您提出的条件他代表玄黄之壁全权答应,请求马上与丞相您商讨条约的拟定。”

“什么?马上同意!”听到侍女的回话,格林丞相惊讶的站起了身子,刚刚为了试探玄黄之壁的底线,同时为了有商讨的余地,他可是派人传话说他烈焰城想要玄黄之壁那边割让整整十州的土地作为合约的签订条件啊!十州之地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如果他玄黄之壁那些想要和谈,则必须割让给烈焰城整整四分之一还要多的土地出来!

原本已经做好准备迎接愤怒的敌国和谈团的格林丞相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答应了。在这一刻,格林丞相才真正的理解了皇帝陛下所说的那一句“雷鸣这次带给烈焰城的东西远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是什么意思,格林丞相马上认识到这次的事件恐怕远比他所想象的要复杂的多,雷鸣居然能够让玄黄之壁做出这么大的让步,那么恐怕现在雷鸣所牵扯到的事件远不是他老格林能够掌握的了的。这其中或许还牵扯到其他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即便是格林丞相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究竟是因为什么秘密,能够让对方如此的妥协,但是现在事情的发展格林丞相觉得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他现在必须马上再一次进宫,跟皇帝陛下商讨。究竟是继续态度强硬的要求对方割让更多的土地,去继续试探他们的底线,还是接受现在的条件,抑或是按照之前皇帝陛下所提出的那种以六州之地作为和谈条件。

“你去回复安东尼伯爵,本丞相现在还有要事要处理,最迟会在今晚亲自去他的府上找他就和谈条约这件事情与他商讨。”格林丞相尽量不让自己显得过于吃惊,在又安抚了莉莉丝几句话之后,便带着随从快速的向着皇宫而去……

“哈哈哈……”皇宫内殿之中,听完格林丞相的表述,年轻的皇帝陛下放声大笑着。格林丞相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着皇帝陛下的指示。

“格林!”皇帝陛下在抑制住笑声以后,目光闪烁的盯着格林丞相继续说道:“是朕没有交代清楚,有关合约的这件事情你完全没有必要去试探他们玄黄之壁那边的底线!继续按照六州之地的条款去与对方谈判!”

“是!”睿智的格林丞相并没有选择去询问皇帝陛下为什么在对方已经答应了割让十州之地的条件之后仍旧去选择只要六州之地作为和谈条件,但是在帝都的官场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格林丞相明白,即便是现在大权在握的他,有些事情他仍然是没有资格去探知的。“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某位不知名的智者所留下来的这句话,无论是在任何的领域,都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烈焰城帝都,玄黄之壁和谈团所处的别院之中,安东尼正愤怒的砸着房内的东西。他脸上拿刀从眉心直贯到嘴角的伤疤,因为其愤怒的表情而显得越发的恐怖。一辈子都活在骄傲之中的安东尼从来都没有受到过今天这般的侮辱。即便是当年身处战场在面对百倍与自己的大军之时,他安东尼也没有表现过任何的惊惧,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妥协!

可是今天!那个身居烈焰城丞相高位的贪得无厌的老格林!他居然在自己这边答应了割让出十州之地的条件之后仍不满足!仍然在摆架子。安东尼现在很想只身冲入烈焰城的丞相府中,将那个贪得无厌的老家伙给亲手杀掉!可联想到自己这次来到烈焰城帝都的责任,他却又不得不选择忍耐!昨天圣者在临走之前给他留下的那句“任何条件都可以答应!”让安东尼觉得很憋屈。他不敢想象当他手里拿着那份丧权辱国的和谈条约回到玄黄之壁的时候,人们会以怎么样一种态度来对待他,又会以怎么样一种方式去谈论他。安东尼甚至已经想好了,在签署完这份条约之后,自己就自杀谢罪!

手里紧紧攥着昨天圣者留下来的那份空白的盖着皇印的卷轴,安东尼愤怒的一掌劈在了面前的桌子上,霎时之间,夹杂着还未散去的银白色斗气,整张桌子被砸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