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比武过招论英雄,徐浪也是心中没底。但为了完成既定计划,豁出去又有何妨?何况这仅仅只是切磋一下而已,就当作是识多一位江湖朋友,也是有百益而无一害的。

再说黄少龙、辛瑜、唐少萍听说陆一帆要安排自己与徐浪他们拳掌下见高低,无不面面相觑,暗自揣测,以为只是一句玩笑话,也就不放在心上。

但细想之后,唐少萍到底有些放心不下,怯怯地问道:“陆前辈,这比武之事,是为何故?”

陆一帆笑了笑,说道:“实在抱歉得紧!老朽没有征得诸位的同意就自作主张拉你们下马,原本只是借此揣测一下徐浪的用心,企盼他能够知难而退,不要做无谓的纠缠,只不知权宜之计能否凑效?”

唐少萍说道:“看徐浪刚才的表现似乎暗藏着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勇气,前辈之举,恐非上策。”

“然则说出来的话就像沷出去的水一样是收不回来的,所谓‘一诺千金’,老朽已经当面向徐浪许下承诺,便不能反过脸来不认帐,纵然明知不敌,也只能打肿脸来充胖子,学那死鸡硬撑到底了!不过唐姑娘但请宽心,老朽是不会让徐浪他们伤害到你们的。”

“前辈这是哪里的话!如若晚辈是贪生怕死之辈,早已不顾前辈颜面不辞而别了,晚辈担心的是徐浪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江弼?”

一语点醒梦中人。

陆一帆恍然大悟,不无感触地说道:“唐姑娘顾虑的极是。当年江弼为达到拜凌虚子道长为师的目的,可谓是绞尽脑汁不择手段,可谁曾想到,一个追求如此执著的人,竟然会投身混世魔王秦政的门下,当其帮凶,干尽丧心病狂之事,为世人深恶痛绝以为不齿!”

“最令晚辈疑虑不解的是,前辈的居住之地除了凌虚子道长之外几乎是无人知晓的,他们此番兴师动众结群而来,若无高人指引,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晚辈担心在徐浪拜师学艺的背后会不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事确实有些蹊跷。应重阳之约,凌虚子很快就会赶来,或许他能够给我解除心中的疑虑。如今骑虎难下,只好走一步算一步,静观其变就是了。”

“晚辈看他们上山时步伐稳健行云流水般直冲云霄之势,应该武功根底也有些火候,尤其是徐浪,表面上看虽然是一付文弱书生的模样,但他的眼神举止分明透射出别样的气质,想来应是个难缠的角色。”

“唐姑娘明察秋毫,原来早已注意到这些细节问题了,果然是个细心之

人。如若让你拔得头筹,首先对抗上徐浪,唐姑娘可有几分把握?”

“应该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呵呵,晚辈是不是太过狂妄了?”

“不是狂妄,而是自信。年轻人能够临危不乱,泰然处之,确实需要不少的勇气,唐姑娘能够做到这一点,老朽已经很放心了。”

“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徐浪会不会第一个站出来挑战我们呢?”

“我想他应该会做两种选择:要么首发,要么最后。唐姑娘可知道为什么吗?”

“晚辈猜想,以徐浪的身份来看,如果他选择首发,则重在励志,鼓舞士气,稳定军心;如若最后一个出场,则说明这个人不够光明磊落,喜欢耍心计,玩伎俩,反而是个阴险的小人,这样的人身上无疑透射出江弼的遗风,一旦艺成之后,对江湖而言,非小福则大祸矣!”

“也未必如此。俆浪选择后发,则更能看出此人处事谨慎小心的风格,所谓不打无准备之仗,他以旁观者的身份事先获悉你们的武功招式、攻防变化,这样更有利于他的应战,获胜的可能性更大。如果徐浪此行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拜师学艺的话,我想他应该会选择最后一个出场,否则就是来者不善!”

“陆前辈,那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要有所保留以防万一呢?”

“这倒不必。我们有三个人轮流上场与对方交手,黄公子的武功已得‘天山四杰’之一的史大侠真传,辛姑娘的九节鞭也颇具火候,而唐姑娘对自己的武功也充满自信,所以尽管徐浪他们人多势众,对付起来有一定的困难,但他们大都身手平庸,并非上乘,还不足以轻易将你们打败。”

“前辈的意思是……”

“你们只要把这当作是一次平常的切磋较技即可,无须太过在意胜败问题,这样反而会更好地展现你们的真才实学,应付起来也能够做到游刃有余。”

“前辈所言极是,晚辈受教了!”

“你们准备一下,好好招待我们的客人吧!”

“是!”

一柱香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陆一帆跟李桂生简单地交待两句话之后,出得屋外,来到院中,择一凉亭高位悠然坐下;而李桂生则径直走出院外,见到徐浪他们,说道:“诸位,比武马上就要开始了,但在比武之前有个规举要说明一下,希望各位英雄好汉能够遵守而不破坏这来之不易的比武胜事和良好氛围。”

徐浪说道:“这个自然。李公子但请明说,我们一定不会胡来!”

李桂生说道:“如此甚好!陆前辈的意思是,考虑到亭院比武的特殊位置,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意外发生,比武时双方只能派一位选手入场,其他人等只能委屈一下,在院外守候。”

话音刚落,有一个名叫郭大川的冷不防插上一句话,似有讥讽之意地说道:“陆前辈这样做,该不会是别有用心吧?”

李桂生冷笑一声,说道:“人正不怕影子斜。如果这位英雄连这点小事都不能够宽容理解的话,那就是个人气量问题了。好了,在下也只是代陆前辈传个话,这比武是比还是不比,各位自个儿决定,想好了支一声,以便在下领人进去。”

郭大川毛遂自荐当仁不让,干喝一声,说道:“我就不信这个邪,这首场比赛我先来!”

徐浪见郭大川还是这个急躁脾性,知道也拦他不住,只好顺从人意,说道:“郭大哥小心一点,小弟预祝您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放心吧,看我的!”说完,郭大川便在李桂生的带领下意气风发地走进亭院之中。

紫衣姑娘梁文婷有点担心地说道:“徐大哥,你说郭大哥能拨得头筹首开纪录吗?”

“不会。陆前辈能放心让彼此不相往来的三位访客助拳比武,应该是对他们非常有信心,郭大哥的武功虽然不错,但在强敌面前,尤其是有心计的强敌面前,他支撑不了多久便会露出破绽,而让对手窥得先机予以击破。”

“你明知道会这样,为什么你还让他去冒个险吃这个亏呢?”

“这对他来说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有时候一次失败一个挫折比一次胜利更有意义。我相信郭大哥经过这件事之后他会更好地认真审视自己而不会总是生活在两脚不着地的浮云之中不知自我。”

“但愿如此。”梁文婷悠悠地叹了口气,有些感慨,有些期待。

果然不出所料,雄心壮志的郭大川进去也只不过是跟人家打个照面的工夫便被冷艳冰霜的唐少萍踢倒在地,毫不留情。

郭大川吃了个哑巴亏,却也不敢声张,只好忍下这段奇耻大辱,很不情愿地悻然而去。

梁文婷看了郭大川这付灰溜溜的模样,已知强中更有强中手决非浪得虚名,同时对徐浪的未卜先知更是由衷的佩服。

“徐大哥,郭大哥阴沟里翻了船,让小人算计侥幸得逞,下一场就由小妹我去领教一下高招吧。”

“也好,胜败乃兵家常事,你须小心为上,安全第一!知道吗?”

“晓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