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全与何领先到底是什么人物,值得史洪廷千方百计地收买他们罗鹊其中呢?不过,从周全能够轻松打败鸣蝉的情况来看,他们决非寻常人物,至少也可以算得上是个厉害角色。莫非史洪廷就是看上他们武功上超凡脱俗不可估测这一点而意图加以利用?”唐先河开始忧心忡忡,他深刻地意识到自己今后将面临着更多的困难,而且每一个困难都非常棘手,难以解决。

“怎么办?要不要想个法子试试他们呢?”唐先河对这两个身份不明之人心里还真没底。

良久,唐先河眼睛一亮,有计上来,忖念道:“我何不声东击西借力打力,利用武当二子与他们的特殊关系,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为‘亲密’一些呢?”想至此,唐先河顿觉阴云全消,内心暗笑,于是一个阴谋就此拉开了序幕……

何领先与周全在史洪廷离开之后也就近觅了个客栈,暂且安住下来,共谋对策。这里暂表不提。

且说武当鸣蝉寂心二子一路辗转跟踪而来,竟然发现周全与何领先找了个臭老头搭上话来,吃惊之余,不免对臭老头的身份怀疑起来。及俟找了个合适的角度看他时,他们二人不由得大吃一惊,差点叫出声来!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周全和何领先居然与史洪廷勾搭上了。

“师兄,这两个龟孙原来与掌门师伯命令我们清除的死党史洪廷暗地里藏有秘密关系,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们三人在这里聚合该不会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吧?”

“师弟说的极是。掌门师伯明察秋毫,早已料定史洪廷决非善类,现在终于被我们捉到把柄了,我们得赶紧将这个情报反馈给武当,看看下一步我们要不要改变策略。”

“师兄,这个事就由我来办吧,这里就辛苦你盯紧点了,我很快就回来。”

“小心点。”

“我知道。你也小心点。”

寂心忙他该忙的事去了,而此时孤身一人的鸣蝉则将满门心思放在盯梢任务上,他猜测,周全与何领先从武当山脚下离开引诱自己追踪到这里,其中一定暗藏玄机,只是目前自己人丁单薄,再加上技不如人,如若鲁莽行动,暴露目标,势必会招致难以预料的严重后果,为今之计,权且安心潜伏下来,看看他们有什么举动再作区处。

鸣蝉就这样不知疲倦地守候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见史洪廷莫名地一个人离开了,此时的他想要分身跟踪已是不能,只好略带点遗憾地将目标锁定在周全与何领先身上,直到看见他们二人进了客栈办理入住手续才悄然隐去。

鸣蝉回到与寂心约好的集合点,苦等大半天也不见他回来,正等着不耐烦而胡思乱想之际,忽见有一个乞丐模样的人畏头缩脑地溜进来,二话没说将一个信件丢在一旁,随即一转身,一溜烟也似逃之夭夭。

鸣蝉见状,遂将满肚狐疑收起,料想必定是出了事,也不犹豫,乃迅速拾起地上的信件,打开一看。只见信上潦潦草草、龙飞凤舞地写道:“鸣蝉道长:令师弟寂心道长现在我手上,

汝若尚念师兄弟之情,可于三日后辰时在孙大郎客栈见面,逾期后果自负。期间,不用担心他的安危,除非他本人想不开。特此声明,希周知。寂寞流浪人。”

“何方狂妄小子,胆敢出此狂言调戏本道爷,想是活着不耐烦了,实在可恶!”鸣蝉匆匆将信件扫视一番后恨不得一把将它撕个粉碎,但转而又想到寂心师弟一去不回,莫非真的遭遇歹徒给劫持了,所以派人来支一声?心急如焚方寸尽乱的鸣蝉不停在屋内踱来踱去,此时的他的思绪早已如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口中只将“怎么办”三个字反复念叨个不停,好一会儿突然停住了脚步,眼睛一亮,忖念道:“不行,我不能这样苦等下去,我得出去找找,哪怕结果只是徒劳一场也好,否则岂不是白折腾人而令人寝食难安!”如此一想,鸣蝉一下子来了精神,遂持剑在手,一个箭步冲出门外,游街窜巷,四处找他师弟去了。

周全与何领先在客栈安营札寨后闲着没事便一起上街闲逛溜达,走着走着,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眼前闪过,细眼看时,却是不堪一击被自己打倒在地的武当大弟子鸣蝉,见其行色匆匆心事沉沉的样子,便约定上前问个究竟。

鸣蝉恍惚中感觉有两条人影朝自己走来,猛一回神,却发现是曾经令自己颜面尽失的老熟人,自己寻人半天不见人影的一腔怒气正好有个发泄的所在,于是不由分说赫然站立在二人面前,手指着他们怒叱道:“站住!好小子,长本事了,居然欺负到你家道爷身上来了,够牛呀!那日让你们三分,你们就自以为是得意洋洋地把尾巴翘上天了,是吧?老虎不发威,你们就当病猫看待,还真是无法无天了!说,你们把我师弟怎么了?他现在关在哪里?快快把他放出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周全与何领先闻此一言,面面相觑,刚开始时还以为是鸣蝉在借机发泄以图一时之痛快,可转而瞧瞧他这付怪吓人的神色,又不像是在开玩笑,是以周全动问道:“鸣蝉道长,幸会幸会,我们在这里又见面了。只不知道长所言是为哪般?还请明示才好。”

“混蛋,难道本道爷说的还不够明白吗?说,你们为什么劫持我师弟?你们把他怎么样了?你若识趣,就乖乖地把他放出来,再赔个礼,道个歉,或许我可以饶了你们,不予追究;倘若不然,那就是恶意挑衅武当,与我武当为敌,到时候惹祸上身覆水难收,可是你们自找的!”

“我想道长你一定是误会了。我兄弟二人自离开武当之后便马不停蹄地来到这里,期间根本就不曾见到令师弟,又谈何劫持他本人呢?希望道长注意身份,不要信口开河指鹿为马无中生有恶语伤人!要知道我们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哼,敢做不敢为算什么英雄好汉!实在是狗熊都不如!”

“英雄也好,狗熊也罢,都与我们无关。道长,我们兄弟还忙着呢,没工夫与你扯蛋!就不陪你在这里指天骂娘说瞎话了,告辞!”

“且慢!你今天不把我师弟交出来就休想离开这里!”

“道长不要太过

分,玩笑开大了,一不小心收不回来,那后果可是吃不了的苦兜着走!道长可要想好了!”

“吓唬我?武松与大虫,谁怕谁!还不知道到头来是谁吓得尿裤子磕头求饶呢!交人,走人;不交人,把命留下!”

“大哥,少跟这种人切唇磨牙浪费时间!且让我一刀结果了他,也好让那些不长眼睛的东西瞧瞧,我们可是不好惹的!”何领先听得有些不耐烦了,便主动请缨。

周全说道:“何老弟,不可!有些人我们得罪不起。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能够化解的事情就尽量予以化解,免生事端;实在不能够化解的事情,才需借助武力予以解决。少些杀戮总是好的。”

“臭道士,听到了吗?要不是我大哥有度量饶你一命,否则我非得一刀将你砍成两段,永世不得超生!快快让开,给老子滚到一边去!”

鸣蝉正在火气之上,何曾吃得下这个气?正想发作,忽觉背后被一石子类的硬物击中,隐隐作痛,这一惊变,霎时令火冒三丈中的鸣蝉一下子冷静下来,他连忙扭过头去扫视驻足观望与过往的人群,极力搜寻可疑目标,须臾,又转过身来,如炬的目光直盯在周全和何领先身上,心中暗暗称奇,忖念道:“是谁在暗中帮助我?他为什么又不现身?无论如何都是他在关键时刻及时地阻止了我的莽撞行为,才让悲剧在危险的边沿停住了脚步而没有发生。我确实是太冲动了,细想此事的前前后后,寂心师弟的失踪与他们二人实在扯不上半点关系,为今之计,我权且知难而退,返回武当请求援助方为上策。”如此一想,鸣蝉当下释然,乃拱手抱拳施礼道:“两位壮士不要见怪,刚才是贫道失礼了,在此表示歉意!贫道有事在身,就此别过,告辞!”说完,略一拱手,匆匆离去。

“算你识趣!”何领先脸上溢起得意之色。

周全沉吟一下,忽一击手而说道:“不对,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怎么了,大哥?”

“何老弟,你不觉得此事来得蹊跷吗?鸣蝉道长明明被我们激怒得在盛怒中就要不顾一切地做蠢事了,可突然间却来个马掉头式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居然向我们服软称熊了,你说这是何道理?”

“或许他本来就没有侵犯我们的意思,只不过是想说几句大话吓唬我们,如今吓唬不成,只好换付嘴脸乖乖地跟我们认输了。”

“不对,事情没那么简单。我发觉鸣蝉正准备向我们动手之前像是突然间身体晃动了一下,我怀疑是有人暗中提醒了他才避免了事情的进一步恶化。”

“经你这么一说,我也好像发现鸣蝉确实有身体虚晃的样子,当时并不在意,现在想起来,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大哥,你说是何高人暗中助他一臂之力呢?”

“一时半会儿我还真猜不出这个人是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个人应该不会是打算收拢我们的老者,否则先前他费尽心机跟我们说的话也就毫无意义可言了。这个人到底是谁呢?”周全感到空前的困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