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出了文德殿,顿感全身轻松,他是再也不愿与这朝堂之上的那帮大臣再作口舌之争了。在大殿门口犹豫片刻,想去看看夏霜,也不知她的伤势如何了,虽然皇宫内灵药,外伤治愈起来也很快,不过还是有些担心,担心的是她承受不了丧母之痛。

想了片刻,苏乐又甩了甩头,笑了笑,就算自己想去看她,以什么的名义去看她?如今真正知道自己和她的关系的人极少,若是贸然去看她必定又会掀起轩然大波。况且,夏霜此时定在皇宫养伤,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如何能轻易进得后宫呢?

苏乐也是关心则乱,当务之急是要速回开山营,准备接管震山营和穿山营。上次看到那本小册子上的整编令,苏乐可以断定这西疆军定会有一番大的变动,这次出来劫亲不成,反倒耽误了不少功夫。想到这儿,苏乐带着夏易,赶紧回到城西的客栈,徐牛和侯顺也在那估计也等急了。

二人刚出白虎门不远,便听到一个女子的呼喊。

“恩公,恩公!”

苏乐对于这个称呼并不熟悉,只是对于这个声音倒还有点印象,扭头一看,却是昨日在何府救下的那名青衣女子。只见孤身一人,她那秀气的瓜子脸此时显得有些憔悴,两只葡萄似的眼睛还隐隐有些血丝,眼角还有一些泪痕,身上背着一个小包,像是要出门。

苏乐好像记得她自称何露,便连忙问道:“何姑娘这是要去哪里啊?”

何露等苏乐转过身来一看,确定真的是自己的恩公,顿时喜笑颜开,紧走几步,上前朝苏乐一跪,说:“恩公,真的是你!恩公在上,请受小女了一拜!”

这又是唱哪出啊?苏乐也不及细想,真心上前将她搀扶起来,说:“何姑娘快快请起,苏某受不起啊!对了,你这是……”

何露一听苏乐问起,眼圈有些微红,但还是强忍着泪,勉强笑着说:“多谢恩公,小女子欲前往姐姐家,暂停一些时日。”

苏乐看着何露,从她的眼角的泪痕和微红的眼圈,苏乐猜想她必是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不说自己也不方便多问,一想到自己还有事要办,便对着何露说:“何姑娘,如今叛乱虽已平息,但路上还不太平,你一个女子孤身一人,万事多加小心啊!”

“多谢恩公提醒,小女子多加小心便是。看恩公形色匆匆,想必还有事要办,您快去忙您的吧!”何露对着苏乐莞尔一笑说。

“那好,何姑娘路上小心,苏某就先行告辞了!”苏乐朝何露一拱手,便与夏易匆匆赶往客栈了。

等苏乐走远,何露的眼泪“哗”地流了下来,自己心中的苦又如何能与恩公诉说啊,还是赶紧逃到姐姐家吧!

没过多少功夫,苏乐与夏易便回到了城西的客栈,徐牛一个人在客栈等候,侯顺却不在,听徐牛说是出去探查消息了。苏乐便给侯顺留了张纸条,三人便骑着马赶往开山营营地。

回到开山营,苏乐便派出人去查一下穿山营和震山营的情况,震山营苏乐知道,上次在苍青森林还与他们一起击退了商国的血狼营,震山营的营主秦明,苏乐也有印象,是一个武俥十重的防御型高手;至于穿山营,苏乐虽然听过,但却了解甚少。

这次去京城,收获除了这两个营外,还有三粒培元丹和黄金万两,这培元丹苏加上之前夏霜给的九颗,一共还有十一颗,这些如果好好利用,冲击武士应该是有希望的。至于黄金,那是作为补充兵力的费用,等接管了另外两个营,便可以利用这些黄金招兵。

至于夏言冰封的那个平寇将军的官衔,苏乐现在并没有多重视,虽然看似身份是改变了,但就像邢龙一样,手中若是无兵,就是当个大帅又能如何,所以当上了将军,开山营营主暂时也不能拱手让出,因为这开山营是自己花费心血最多的营队,也是自己最为依仗的力量。

况且,开山营现在已分出四个营队,这四个营队将来都有可能成为自己手中的精锐,而震山营和穿山营,毕竟自己现在还威慑不到他们,要想真正地掌管他们,就必须拿出点本事,开山营的战力,便是其一。

其二,便是自己的实力,现在自己还只是武俥四重,虽然可以轻松干掉初级武士,但这次去京城才发现,自己与那些真正的高手相比,还是太弱了。所以,必须要加紧修炼。

想到这里,苏乐回到自已的营账内,闭目调息,一次次地想冲破体内武俥四重的禁锢,但受到了巨大的阻力。每次催动丹海内所有的元气,快要冲到下一处经脉时,丹海内的元气偏偏即将用尽,后继之力不足。

苏乐摇摇头,拿出了玉如意,尽情地吸食上面的天地元气,当碧绿色的玉如意颜色迅速变淡时,苏乐的丹海内的元气逐渐饱满。休息了片刻,苏乐再次冲击武俥五重。

“嘭!”随着一声暴响,苏乐的脸也变得扭曲,那是一种从心底传来至全身的的巨痛,肌肉又开始暴涨,仿佛一道道元气,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不断地撞击他的经脉和骨骼。

持续了半柱香时间,苏乐才缓缓睁开眼,用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汗珠,嘴角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终于又突破了一重,进入武俥五重了。

苏乐知道,以后突破的的难度越来越大,说不定会经常会遇到瓶颈,因此,手上的培元丹还是省着点用比较好。元晶石虽然有很多,但毕竟上面的天地元气有限,已逐渐不能满足他的需求。而这玉如意,就像是一颗用之不尽的培元丹,虽然元气不似培元丹那般浓烈,但却用之不竭,隔三天又可以使用,平时修炼用它是再好不过了。

第二天,夏言冰的使者送来了黄金万两和三粒培元丹,并当着整个开山营的士卒的面,宣读了嘉奖苏乐的圣旨。那使者是一个中年的太监,他将苏乐拉到一旁,说是皇上特意交待,若苏乐日后有什么事,可直接上奏天听。然后,那太监又苦口婆心地要苏乐忠心为主,切不可辜负皇上的一片厚爱等等。

苏乐当然“受宠若惊”地大表忠心,就差热泪纵横了。那太监皇苏乐如此,便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隔了不一会儿,有一个帅府的小校策马来报,说是邢大帅召集各营主前去议事,要苏乐速速赶往帅营。

苏乐猜想,定是夏言冰的圣旨同时也发到了西疆大营中,邢龙有了圣旨,自然便开始按旨意开始整编西方疆军了。其实,这整编之事,前几天已在西疆大营中传开了,只是一直没有圣旨下来,各营便也不好拿此说事,只能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如今圣旨一到,怕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了。

苏乐来到西疆大帅营帐,发现这营帐中已坐了二十多人,有的认识,如大帅邢龙正坐在正座上,下方的张玉、昊天、黄渤、秦明等,还有些脸熟的,但不知叫什么,更多的是连面也没见过的。这些人有的眉观眼、眼观心地坐着不说话,有的却与别人吵得脸红脖子粗,有的直接对着邢龙叫嚷着,邢龙却是一直微笑着不说话。

这儿还真挺热闹!苏乐笑了笑便找了个下方的位子坐下。过了一会儿,又有几个营主赶到。

邢龙见人到齐了,便“腾”地站了起来,一拍帅案,大喝一声:“都给我住口!”

顿时,大帐内鸦雀无声,气温骤降,每位营主都能感受到邢龙身上那股强烈的气息,压抑着每个人的心口。

“想必各位都已知道我此次召集大家来的原因,不错,接吾皇意旨,我要对西疆军进行全面整编。”邢龙收敛了气息,面色温和地说,“也许有些营主觉得对自己不公,但近期的战事不断,很多营队都被打残,甚至就剩营一个光杆司令了,如果再不整编,战斗力如何保证?难道要一个精锐营的营主去带一帮子新兵当炮灰?此次整编我们就是要优胜劣汰,将可战之兵整合起来,再形成一股强大的战力,再有战事时,我们也可有一战之力。希望各营主能明白皇上此举用意,悉心配合,若要有人存心挑起事端,别怪我邢龙翻脸无情!”

众人看着邢龙老脸一黑,皆不敢多言。其实,有意见的大多是一些没有根基的精锐营主,或是一些被精锐营挤掉的炮灰营营主。这些人大多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或是花了大力气才爬上营主的位子上,这一整编,精锐营营主要么调到炮灰营当营主,要么直接被并到其他的精锐营去做一名统领,哪里有自己独掌一营来得痛快。虽然都大声叫苦,但却心知肚明,此次整编怕是皇上迫于几大士家的压力,才答应将其他较弱的或是减员太多的精锐营,并到各士家掌管的精锐营中,皇上也有苦衷,受益的便是各士家,这也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事,同时也能理解邢龙的难处。

但是,苏乐从夏言冰对自己的百般袒护,隐隐觉得这件事怕是没那么简单,夏言冰绝对不是一个甘心屈服的人,纵然各大士家对他施压,但夏言冰也不可能这么容易便答应他,就算是答应他们也应该有一些条件什么的。既然夏言冰如此痛快地进行整编,想必必有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