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听完侯顺的报告,心中便已有了计较,今晚的事情,与那柳昇定然脱不了干系。苏乐便想速速赶回湄河大营,去探探柳昇的口风,若是真的有心杀死自己,那便是皇上夏言冰,自己也不会放手一博。

苏乐刚走上浮桥,忽然感到了一阵绞痛,丹海中似乎有两股不同的元气,在不断地乱撞,仿佛要冲**体而出,一会儿如烈火焚身,一会如寒冰刺骨,像是在吞噬着自己的身体。之前与被施摩对战时已被打伤,再加上体内这两股不安的元气带来的剧烈疼痛,苏乐再也无法忍住,突然大叫一声,竟昏倒过去。

跟在苏乐后边的夏易眼疾手快,一把搀住苏乐,把手指往苏乐的手腕上一搭。不一会儿,脸色极为难看,对着侯顺说:“主人体内出现了两股极强的毒气,一阴一阳,不过我无法看到他丹海内的情况,所以暂时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什么!”侯顺一听夏易说苏乐体内有两股毒气,顿时一阵紧张,连忙说,“我下山时老大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会这样?”

夏易扶着苏乐坐在河边,脸色凝重地说:“应该是在山顶上交战时中了那士蛮贼的毒针。”

“啊?这可怎么办啊,夏先生,您可一定要救救老大啊!”侯顺此时心急如焚,两眼直直地看着夏易,恳求道。

“我只能暂时帮他压制他体内的那两道毒气,以免它们攻入主人的心脉。”夏易沉重地说,“不过,要想彻底解毒,我实在无能为力。”

说完,便盘坐在苏乐面前,双掌不断地给苏乐输入元气。

随着夏易将他体内的元气源源不断地输送到苏乐体内时,苏乐脸上痛苦的神情也慢慢开始消散。又过了一会儿,苏乐脑子里出现了一丝神识,但仅仅是一丝神识,他无法很自由地去控制它,他本将那丝神识探入丹海,去看看丹海内到底是怎么了,但刚碰到这丝神识,脑子里便又重新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夏易给苏乐输送元气大约近一个时辰后,才慢地站起来,准备让侯顺背着苏乐回营。

此时,苏乐脑子里已渐渐恢复了意识,但浑身无力,甚至连睁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由侯顺将自己背着,然后再慢慢恢复体力。他再次将神识探入丹海,让他震惊的是,丹海内现在已乱成一团,以前自己丹海里只金色元气和那团紫红色的元气,如今却突然多出了一股暗红色的元气、一股浅黄色的元气和一股强大的黑色元气。而且,这股黑色元气的根就扎在那颗黑色石子上,仿佛是一棵黑木藤蔓,不断地吞噬着丹海内的其他元气。这都是什么呀?

苏乐注意到,圣宝画卷上的白衣女子竟瘫坐在地上,似乎还在喘着大气,那只原本调皮的小狐此时也耷拉着脑袋,乖巧地呆在那白衣女子身边。

难道自己中毒了?苏乐忽然意识到,施摩从口中射出的那只暗红色的元气针应该是碰到自己的脸了,那有毒的元气慢慢地侵入自己的丹海。但是,就算施摩的那元气针上的毒性很强烈,自己不是“百毒不侵”了吗?为什么还会中毒晕厥呢?

这股黑色的元气是怎么回事,它应该是那颗黑色的石子上释放出来的,可是为什么会吞噬其他的元气呢?苏乐能感觉到那黑色元气上带着是至阴的毁灭力量,比以前的力量更加强大,甚至有些恐怖,但是,苏乐现在却无法控制它。

那颗劲草像是被折磨过很多次一般,无力地耷拉着,全然不见一点生机。

丹海内的黑石散出的黑色元气还在不断地吞噬着周围的其他元气,那投暗红色元气开始一点点地被它吞没,吞没后,黑色元气好像壮大了一些,一下子窜出了半丈多高。接着,再次向周围一点一点地蔓延。

当那股暗红色元气被黑色元气吞噬后,苏乐丹海内的绞痛感好像稍微轻了一些,苏乐收回神识,发现自己已经能睁开眼睛了。身上也稍微有些力气了。

“猴子,放我下来吧!”苏乐轻声说道。

“啊!老大,你醒了!太好了!”侯顺正背着苏乐,忽然听到苏乐说话,意识到苏乐伤势好转了,赶紧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将他放了下来。

“先生,我碟海内突然早出一股强大的黑色元气,比上次在岳府发现那股紫红色元气要强大得多,不知道是什么回事。”苏乐一坐下,便对着夏易说道。

“哦?据我所知,元气一般都是无色的,只有后期修炼再能使元气成色或是外力作用改变了元气的颜色。你体内冒出的这股黑色元气,难道是因为某种外力?”夏易也颇为不解。

“但是我体内还有其他的元气,金色的、暗红色的、紫红色的,还有一股浅黄色的。这是怎么回事呢?”苏乐问。

“哦,那紫红色的元气,是上次吃了岳长卿的药后留下的;暗红色的元气应该是那士蛮贼伤你时留下的;至于浅黄色元气,是我刚才输给你的;而金色元气,应该是你自身的元气。”夏易淡淡地分析着,“你现在就已经修炼出了金色元气,实在是难得得很。”

苏乐笑了笑,那金色元气想必是长期受了天地棋盘上金光的影响才逐渐形成的,不过现在除了金色元气自己可以控制外,其他的元气自己都无法控制,以前还能催动黑色的毁灭力量,现在却无法控制它了。不知为何它一下子会变得强大起来。

“先生,按理说,不是自己的元气,时间一长便会消失的吧,可是那紫红色元气却为何一直在我体内存留这么久呢?你体内的那股无所还在吗?”苏乐忽然想起来,那团让自己的劲草武魂厌恶的紫红色元气。

夏易皱着眉,点了点头说:“我的也在,我曾想催动无所将它吞噬掉,但没有做到。不知那岳少卿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手脚。”

苏乐有点好奇,不知自己体内的黑色力量会不会吞噬掉那团紫红色的元气呢?不过那黑色的元气蔓延的速度并不是太快,虽然吞噬着周围的金色无所,但离劲草还有很远一段距离和高度,想吞噬那团此红色的元气,想必还得一段时间。

苏乐休息了一会,感觉丹海内的元气震动没那么剧烈了,体力也恢复了一些,便坚持自己走着回营,侯顺见他坚持,也没有勉强。

大营被昊天扎在离浮桥五里的一块半月型的空地上,前面是湄河,后面是岩壁。

三人没过多久便回到了大营,这才发现开山营此时也扎好了营寨,在开山营两旁分别是震山营和穿山营的营寨。帅营建在中间,帅营右边是铁锋营的营寨。如此安营,全线有点像战阵中的雁形阵。

众士卒见苏乐回来,纷纷围了上来。

李竹和陆杰赶紧询问山顶上交战的情况,苏乐有没有受伤的事。苏乐原本想瞒着众人自己受伤的事情,但一想柳昇那副嘴脸,便要在这事情上做一做文章,也好叫他吃点亏。于是,便任由侯顺将苏乐中毒受伤,然后又昏倒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众士卒一听,有的担心,有的大骂士蛮人卑鄙。李竹却狠狠地说:“此事怕是大帅要全责!”

苏乐没想到李竹竟然也怀疑柳昇,便单独将李竹拉到一边,悄悄地对他说:“竹子,我这次受伤现在还不知能不能扛过去,但谁整的我,我必须要让他付出代价。你安排人在士卒中将我们在山顶上遭遇伏击,然后我又怎么被对方的主帅重伤的事情传开,适当的时候,可以添油加醋。”

李竹也是聪明,明白苏乐是想调动士卒们对柳昇的不满,便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出去了。现在已经是半夜时分,天上的月光照在宁静的湄河中,宛如一张银色的帷幕,放映着青山两岸的点点滴滴。

看着帅帐内早的灯火已少,想必流经昇已经睡了,苏乐便暂且压下心头的怒火,待明日一早再去问问他今晚的事情他如何解释。

苏乐在营帐内闭目躲下,探出神识再次进入丹海,却发现那黑色的元气蔓延的速度越来越慢,慢吞吞已经停止了生长,而那几股外来的元气除了暗红色元气被吞噬外,照常存在。想必那股黑色的元气已经暂时稳定下来了,但试着去控制它,刚催动它,那黑石仿佛被了刺激一般,剧烈地震动,从丹海中册荡出一阵阵巨大的波纹。那黑色的元气又一次横冲直撞,左右摇摆,吞噬着周围所剩无几的金色元气。

苏乐感觉到体内的元气已损耗殆尽,便拿出瓷瓶,倒出一颗培元丹,开始吸食上面的天地元气。

出人意料的是,这股浓郁的天地无所一进入苏乐的丹海内,便遭到黑色元气的吞噬,然后那股黑色的元气猛地向外蔓延了半丈多。而劲草刚想吸食这新到的元气时,却已被黑色天元气吞噬殆尽,连以往的“抢食大户”天地棋盘都没能吸收多少。

随着黑色元气的增长,苏乐丹海内再一次开始剧烈的震荡,黑色元气仿佛重新获得了力量,疯狂摇摆着,丹海中金波翻滚,黑水四溅。

一股以往从未感觉到的力量从丹海中迅猛窜出,开始不断冲击着苏乐身体的各个经脉。随着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苏乐的身体的各处经脉都鼓了起来,仿佛即将涨破一般。

“砰!”一声闷响从苏乐身体里传出来。

苏乐虽然头上已尽是汗珠,但嘴角却微微扬起。黑色力量的出现,让他比预想进入武俥六重的速度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