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顶山在西疆的丛山峻岭中算是小山,但是最近几年在普通百姓耳中却是好大威风,原因便是这里出匪患。

兵荒马乱多匪患,其中不少匪患,都是武徒,武卒,只是日子过不下去,才被逼落草为寇。

匪寇的日子,其实也并不好过,虽说匪寇之中不缺乏武俥高手,但是比起正规军来说他们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一旦匪寇太过于猖獗,立即就会被夏**队剿灭。

现在夏商两国战事频频,夏国无法估计匪患,这些匪寇才死灰复燃。

不管如何,受苦受累的都是底层人民。匪寇之中有些事天生恶人,生来就是当匪寇的命。有的匪寇,则是生活艰难,日子过不下去,只能选择落草为寇。

经过这段时间的发展,黑顶山脉的匪寇数量与日俱增,他们之中有些本来就是杀人魔王,混入匪寇之中正是如鱼得水,有些人则是受生活所逼迫,被逼上黑顶山落草为寇。

这些人慢慢汇聚在一起,逐渐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

五校士卒们,呈蛇形队在蜿蜒盘缠的山路上行军,这一带的地势平缓,放眼望去都是光秃秃的山包子。

不远处一个矫捷的身影在山间疾驰,快奔而来,正是先行出发,探听消息的侯顺。

“老大,前方十里,有一个村落,今晚我看就要到那个村落中歇息!”侯顺拱手汇报道。

苏乐颔首点头,黑顶山距离此地还有几十里路,虽说急行军一晚上肯定能够赶去黑顶山,可是疲劳之师,难以言勇,要保持最强大的战斗力再去迎接这个敌人。

“兄弟们辛苦了,今天行军十里之后就能够歇息,明日一早攻山。”苏乐将命令吩咐给几位旗长。

士卒们听令,得知还有十里路就能休息,一个个精神大振,没多久就赶到了那个村落之中。

在西疆无尽的山脉之中,散布无数这样的村落,这些村落偏安一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当苏乐带领军队出现在村口时,村中还有不少村民在农田里干活,那些农民看到村口的士卒部队,用一种警惕阴沉的目光看着苏乐等人。

村民们如此反应,也没有超出苏乐的意料之外,夏**队名声本来就不太好,有言道自古兵匪一家亲,在百姓眼中当兵的形象未必就比匪寇好到哪里去。

苏乐率领士卒刚刚进入村中,就看到村里家家大门紧闭,整条村竟然看不见一个人在外面。

他们只有找了祠堂前的一个宽阔场地,随即命人原地休息,他再招呼李竹,侯顺两人,去打听打听关于匪寇的事情。

侯顺上去敲了好几家门,才找到村长家中。

村长家中,却是有两三个人都窝在屋中抽烟,这些种田的庄稼汉,不少都是武徒境界,常年在庄稼地里忙碌,锻炼出一身腱子肉。

那些几个汉子看到苏乐等人进来,也不吭声,都在墙角一动不动。

村长是一个头发斑白的老者,将苏乐等人迎进屋中,态度倒是十分客气,

“几位兵爷,不知道你们路经咱们村,是想做什么?”村长问道

侯顺嘿嘿一笑,说道:“村长老伯,我们是奉军令来剿匪的,找上你就是为了打听一下黑顶山的匪寇消息。”

侯顺话音一落,屋里的气氛骤然就是一冷,那几个抽烟的汉子脸色神色阴沉,几张脸在氤氲开的浓烟中飘忽不定。

村长的脸色更是微微一变,旋即恢复正常,“哦,黑顶山的匪寇啊,说来可就话长了,”说着,村长便就对墙角的几个汉子说道:“狗剩儿,大爬子,这都天黑了你们就别猫在我这了,家里媳妇等着上炕呢!”

那几个汉子听罢,就熄了手上的烟斗,鱼贯走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苏乐与李竹对视了一眼,随后苏乐不经意的点点头,李竹已经心领神会,便大声说道:“小校大人,我要去安置士卒扎营,先去了。”说完,李竹也跟在后面出去了。

等到村长颤巍巍的端上茶水来,苏乐才微笑道:“村长,你可以说说匪寇的情况了。”

村长哈哈一笑道:“兵爷真是为我们百姓们积福啊!要说这黑顶山的匪寇,真叫一个厉害,他们总共有三支匪寇一家叫做天龙寨,盘踞在此十几年了,以前夏**队管控的十分严厉,每隔一两年就过来扫荡一番,天龙寨的人碰到这种情况就只能往深山里面跑,一直发展不起来。”

这几年,随着夏商两国战事越来越频繁,自顾不暇,天龙寨就发展的越来越快,已经是黑顶山最大的一个匪寇团伙。

“但是现在,不仅仅只有天龙寨这一支匪寇,新冒出来的还有两支,一支叫做黑山寨,另外一支叫做黑熊寨。”村长说到这里,神色慢慢凝重起来。

这三支匪寇有时候互相应援,有时候也会针锋相对,但是大多数情况都是以天龙寨为马首是瞻。

村长将三支匪寇的基本情况说了一遍,苏乐他们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就目前知道的消息,摆在苏乐面前的也是一道难题。

挺村长的说法,三支匪寇的实力,强的超出苏乐的估计。

一般能够当匪寇的人,至少都是武徒,但是匪寇作为一项高危险性行业,在烧杀抢掠的过程中,武徒很快就会被淘汰掉,命运就像苏乐所在的炮灰营差不多。

能够活下来的人,基本都是武卒境界的,而三大寨的首领们,基本都是武俥境界,据说最强的那个叫做方璇的天龙寨大当家,更是达到武俥三重,是这一代的一方霸主。

说到后面,村长点燃一支烟斗,猛吸了一口,才说道:“小校兵爷,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苏乐笑着点头说道,“请说。”

“我觉得夏**队,若是派人来剿匪,应该多派一些人来才对,派这么点人来……是不是太少了。”

“是不是觉得我们这边人,还不够他们塞牙缝了?”苏乐问道。

“小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村长干笑了两声,不断摇着头,“小校大人英勇非凡,倘若是在平原上怕是不怕匪寇,可是黑顶山的山势陡峭,三个寨子都是据险而守,小校大人不知道有没有带上攻城利器,例如武炮之类?”

“武炮?”

苏乐拿起茶盏喝了两口,那些东西苏乐自然没有,若是能够出动武炮,剿灭几个山寨,简直在容易不过了。

别的不说,就把武炮营拖过来,对着几个山寨来两三发龙炮,保证整个黑顶山连个蚂蚁都没有了。

苏乐出发之前,朱聪已经明确的告诉自己了,这就是有人想要借机生事,一个是孙家,一个就是杨奇,至于杨奇为什么恨自己,目前为止苏乐还不清楚,也有可能杨奇是被孙家买通了。

这些事情,苏乐懒得妄加揣测,他既然带兵出来剿匪寇,就乖乖的执行命令好了。

最大的问题苏乐也想过,这些匪寇们畏缩山寨之中,如果一直死守山寨的话,苏乐还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从古至今,攻城都是一个大难题,历史上曾经有个十月围城的典故,便是一支军队攻打一座城市,那城市依靠城墙守势,固若金汤,攻了三个月死了几十万人都没有攻击下来。

最后那支军队没办法了, 只能选择围城,足足围了十个月才将那个城市攻破,而守城方的士兵仅仅只有五万人。

虽说匪寇们的据点只是小山寨,但是苏乐也没有什么好的攻城武器,他身边连个武俥强者都没有,就更别说武炮了。

思索完这些,苏乐的耳朵动了动,才说道:“武炮那些东西,自然是没有了,不过村长既然对匪寇们那么有信心,何必还跟我打听这些毫无意义的消息呢?”

听到苏乐的话,村长脸色顿时大变,强作镇定的说道:“小校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哼,什么意思?”苏乐骤然站了起来,门口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随后便是一队士卒扛着方才离去那三个汉字走进屋内,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李竹也是阴沉着脸,从屋外走了进来,“禀告小校大人,果然料事如神,这三个武徒,果然是准备前去黑顶山通风报信。”

苏乐进屋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气氛有些不对劲,而村长又忙不迭的将那三个汉子支走,再与自己交谈之中套自己的话,这足以证明村长与匪寇之间又勾结。

苏乐冷哼一声,“与匪寇勾结,罪当论斩,村长你好大的胆子,我看这个村的人都应该是匪寇!”

村长的手仿佛筛糠一般抖索起来,随即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大声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们与匪寇并无勾结!”

看着这位老村长,苏乐暗自叹了口气,连连战事搞的边疆民不聊生,真的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不少村里的武徒过不下去日子,都偷偷摸摸的跑到山上做了匪寇。这个村中,在黑顶山上做匪寇应该都有不少人。

只是这位村长怕是不知,自己率军剿匪这事情,孙家的人怕是老早就已经通知过黑顶山上的匪寇了。

对村长和三个汉子审问了一阵,苏乐才知道,原来黑顶山三支匪寇之一的黑山寨,多数都是由当地村民组成,若是黑山寨外出掠夺了财帛,多少都会分给周围的村子。

有了黑山寨的保护,周围这些村子也能够幸免于其他山寨匪寇的骚扰,审到半夜,最后苏乐还是将村长几人放走了,反正他们知道的消息也不重要,苏乐在上水村呆过,也知道地位卑贱的武徒们也不过是为了一口饭吃。

到了深夜,苏乐召集几位旗长,还有李竹、侯顺、徐牛等人进来商量攻山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