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山上可以瞭望整座b市,郁郁葱葱的树木在沙沙细雨声中伸展着指头,盼心动了动眼睫,原本有些模糊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

她挪了挪身子,覆盖着她身体的男士羊毛外套滑了下去,这……是戮天刑的外套。

抬起眼皮,看到透明的挡风玻璃外,一抹修长的黑色身影靠坐在跑车的引擎盖上,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挺拔而且魁梧,在细细的雨中,手指间缭绕着灰白的烟雾。

她打电话……找了妈妈,却没有想到来人是戮天刑。他……她真的没有想到,戮天刑在看到她的惨状后,二话不说,直接一拳将阮震东打倒在地,他说了一句:“人我带走了。”阮震东擦擦唇边的血迹,耸耸肩。

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让他把她还有程陌安带走了。

陌安被跟着戮天刑来的人送到了医院,而她……戮天刑说:“小妈在家里等你。”

就算不愿意,但是妈妈伸出了援手,她就算再不知好歹,也该去说一声谢谢。于是,她上了戮天刑车。

大概……因为太累了,昨天晚上被他折磨了大半夜,然后就来找程陌安,在车上,她大概睡着了?

这一刻,盼心的心是柔软的,她拉开盖在身上的羊毛外套,顿时雨水的冷风让她打了个哆嗦。

“盖上了就不用拿下来。降温了。”似乎,听到了身后车里的动静,戮天刑吸了一口香烟,道。

她没有动作,的确,她的衣服早被扯烂掉了,现在的温有些深秋的薄凉感:“为什么不是在你爸家?”

“你睡着了。这里安静。”

“谢谢。”藏着羊毛外套的手握了握,“现在可以走了吗?”

只见戮天刑潇洒的扔下烟头,燃烧成袖色的烟丝在地上的水洼里一声嘶嘶后,彻底熄灭。他走到驾驶室,拉开车门坐了进来。他的长臂抓着方向盘,刚硬的脸线在半侧过身的时候逼近盼心,黑瞳固执的对视着她的死水微澜:“为什么不直接打给我?”

“……打给你?”她撇过脸,将目光落在身后的皮椅上,“为什么要打给你?在你对我说陌安会出事的时候,你就预料到了会发生什么事。既然如此,又何必做出大仁大义的模样,你不觉得虚伪吗?”

“你怨我。”他笃定道。

“……开车好吗?”怨吗?那是肯定的,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他也完全有能力阻止,可是他没有。她……不敢想象,如果她没有打电话的话,结果会是什么样的。再一次被强|暴吗?呵。

他听到她的声音在微微的发颤,凝着她的侧脸,非常非常柔和的线条,额头上覆盖着的一排刘海显得她的年纪更小,长长的眼睫像蝶羽轻轻的拍动似的。只是原本的巴掌大的小脸已经肿了起来,阮震东下手一贯狠,不管是七十岁的老头老太,还是五六岁的小孩,招惹了他,他的性格从来都是以暴制暴。

他发动了跑车,单手抓住方向盘,垂落的男性大手,伸探到羊毛外套里,准确无误的捉住了盼心的冰冷小手,厚实的大掌就那么紧紧的包裹着她的柔荑,她觉得恶心,胃在痉|挛,想要抽回来,然而,他握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