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连续七天没有看到皇上白泽了,红月已经彻头彻尾地感觉到了惊恐。

她厌倦了每天被关在囚笼里的感觉,厌倦了每天没完没了的等待,厌倦了没有歌舞欢唱、没有美食美酒的日子。而最重要的是,当她已然习惯了在众人的掌心里生活,一下子双脚落了地,成为了凡人,一下子便让她无所适从。

红月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每一步都仿佛更加接近崩溃的边缘。

正在她六神无主的当儿,突然间想到了宋贤妃。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还不如到那个宋贤妃那里瞧瞧,说不定能想到甚么好主意。主意已定,红月便唤来木茗,举步前往宋贤妃的宫殿去了。

初次见面,原本是不该空手的,然而这红月而今刚刚入宫,先前在青月坊所置办的那些行头全部都被那个黑心的老鸨扣下了。而今所穿所戴的,也不过就是那么一两件,那位年轻的皇上白泽,除了每天与她缠绵悱恻,竟连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赐给她。这是每每想起来都让红月感觉到气愤的事情,堂堂一朝天子,竟然是这般的小气,果真是不像话来!

然而接到红月来访的消息之时,宋贤妃正在鲁国公议事,那鲁国公闻听红月来了,满是肥肉的脸上便颤了颤,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来得正好,”鲁国公嘿嘿地笑着,心里却早已然痒了起来:“把她叫过来,本公正好把这件事情讲给她。”

“可是要单独见她?”宋贤妃如何不知道自己的舅舅?她冷笑着瞟了鲁国公一眼,扭身转出去了。

“死,死丫头。竟敢跟本公这样说话!”这鲁国公好歹也是宋贤妃的长辈,被小辈这样挖苦自然涨红了脸,然而听到外面响起的红月那娇媚的笑声,绷紧的脸上却又再次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小妖精,可叫本公好想!”他嘿嘿地笑着,伸手捧起了桌案之上的茶杯。

“红月妹妹如何就空了,想起本宫来了?”宋贤妃笑呵呵地迎了出来,倒是与先前前往红月那里挑衅的模样大相径庭。红月微微地怔了一下,随即又笑道,“红月初入得宫来,甚么都不懂,还望宋贤妃娘娘莫要嫌弃奴婢,多多提点奴婢才是。”

一抹了然而得意的笑意绽放在宋贤妃的唇角,看起来这个青楼女子还真是学聪明了很多。

她笑着道:“红月妹妹可真是说笑了,上一回赵淑仪也都是为了妹妹好,要知道这宫里呀有时候真是乱说不得话的,如若不然,不仅会让自己掉脑袋,就连身边的人,也恐怕是要保护不了的。”

说着,目光流转,瞧了跟在红月身后的木茗一眼。

那木茗心下一凛,急忙往红月的身后藏了藏。红月心中一沉,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样子这个宋贤妃笑里藏刀,确实不是个可以掉以轻心的角色。她用身子将木茗挡了挡,笑着点头:“红月日后一定会记得谨言慎行,还请宋贤妃娘娘放心。”

宋贤妃微微地点了点头,道:“以妹妹你的聪明,本宫自是放心的。对了,你今日来得倒是甚巧,正好有一个人想要见你。”

想见我?

红月怔了怔,但见那宋贤妃早已然亲昵地拉住了红月,带着她走向书房。那木茗一惊,正要跟上去,却忽见宋贤妃的近身侍女荣儿上前一步,将她拦住了。

木茗又惊又怕,只好可怜巴巴地瞧向那边,只求自己的主子能够吉人天相,千万莫要被人暗算了去。

这红月起初是十分惊异地被宋贤妃带到书房里的,然而当她看到手捧着茶盏坐在那里的鲁国公时,心底不由一沉。

“故人相见,总有些话要说的,两位慢聊。”宋贤妃用暧昧的目光瞧了一眼红月,转身便走了出去。

“宋贤妃娘娘!”红月如梦方醒地转过身唤着,却见那宋贤妃早已然走出去,并且反手将门关上了

“怎么,看到本公你不高兴么?”鲁国公说着,摘下一粒葡萄,扔进了嘴里,“想当初,你可是见天儿地盼着本公去见你罢?这才一眨眼儿的工夫,你就把本公忘了?”

鲁国公自然是话里有话,红月的眉微微皱了皱,旋即绽出了一抹妖娆笑意,她转回身笑意盈盈地走过去,道:“哟,鲁国公您说得这是甚么话。您对红月的恩情,红月怎么能忘记呢。”说着,便将她柔若无骨的手摸在了鲁国公的身上。

这句话说得如此之甜,这小手摸得鲁国公浑身上下地一阵舒坦。他眯起眼睛,朝着红月使了个眼色:“既然知道感恩,就好好伺候伺候本公,嗯?”

红月轻挑眼眸,便看到了那个早已然立起来的脏东西。一股子厌恶油然而升,红月的脸上却不由自主地笑道:“鲁国公大人,而今红月已然是皇上的人,再伺候鲁国公大人只恐不当罢?”

“皇上的人?”鲁国公攸地睁开了眼睛,瞧着红月,继而笑出了声来,“哈哈,你真的以为你不过是被皇上宠幸了两日,就真的变成娘娘了?”

说着,他突然坐起身来,一把揪住了红月的头发,将她拉向自己。

红月只觉头皮疼得紧,不觉皱起了眉,那近在眼前的大嘴散发出股股的臭气让红月有种想吐的冲动。

“告诉你,皇上即便是宠幸了你,也不过像是你在青月坊,被那些男人压在身子底下晃几晃而已。皇上做的事,跟别人做的事都一样,不过是给你的身子里留点东西而已。你既然是个婊子,就他丫的少给本公装清高!”说着,一把将红月按倒在自己的胯间。

“含住!”他的眼睛里闪着邪**的精芒,另一只手猛地扯下了红月的衣裳,“以为你进了宫就是娘娘了?哼,还不是本公**之物?本公能捧你上天,也能摔你入地狱!”

那肮脏的手就在红月的肌肤上游走,红月的眼中有泪在打转。然而她终是忍住了,伸手解开了鲁国公的衣裳。

不过是……和从前一样而已。

不过是……做了从前一直在做的事情而已,有甚么好哭,真是个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