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忽然有股无名火,扭头抓住阿卓的领子吼道:“下地洞的时候你叫我穿上皮衣,说明你早就知道这地下有古怪,是不是!为什么你不早点站出来告诉大家危险!也不会死这么多人啊!”

阿卓也不反抗,只是一阵沉默。

然后,忽然间他揪着自己的头发,使劲一扯,居然将整张脸皮扯了下来,露出另外一张脸。

原来这个人还挺帅的,一张白净的脸,眼睛很大,眉毛的弧度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配合瘦高的身材,倒有点男人不应该有的妩媚。

“你们好,我叫解宇霆,杭州人……。”说着他伸出手来想和我握手,而我却没有伸手。

解宇霆也不介意,微微一笑,将手缩了回去,走到了冬子的旁边,蹲下身子开始寻找着什么,嘴里说道:“你们不介意我翻翻他的东西吧?”

我有些吃惊于他的易容术,心说前几天还在网上看见有人生产*,没想到今天就被我遇见了。

我皱了皱眉问他:“你为什么伪装成客栈老板?”

解宇霆一边翻着冬子的东西,一边说道:“没什么,那个老黄认识我,我不想被他看出来而已。我的阿公是个古董商,年轻的时候也淘淘土,哦,就是盗墓的意思。来这里的原因要问你的爷爷,十年前你爷爷雇佣我阿公一起进过一次洞。”解宇霆从冬子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按了起来。

我有些吃惊于他的身份,心想干盗墓这一行的人和死人打交道,虽然不算黑社会,但也做的是非法的生意,这个人一定不是一个良民,还是小心点好。

沉默了一会儿,见他继续翻着冬子的东西,忍不住问道:“你在干什么?”

解宇霆又从那的衣兜里拿出了一泡烂的卫生纸什么的,都扔到了一边,对我说道:“没什么,只是在找一些线索,看看他们来这里到地有什么目的。”

解宇霆见冬子身上再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就站起身来,对我说道:“据我所知,现在抱着不同目的进入这古墓的人至少有五种,第一种就是你们两个,是被骗进来救人的菜鸟。第二种是我,是来保护你和你爷爷的。第三种是老黄的队伍,他是一个国际盗贼组织的中国负责人。第四种是姓梁的那个女人,她来这里的目的我不清楚,但是能确定她和老黄不是一伙儿的。第四种就是你们的考察队,你爷爷和我阿公当初在这洞里找到了一些东西,但由于当时无法带走,所以他们又回来了……”

大雄却哼了一声,说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解宇霆微微一笑,从背包里拿出一张报纸,上面写的是阿拉伯文,我虽然看不懂,但是上面附载的照片是几个扛着枪的男人,其中有两个是中东人,还有一个欧美人,最后一个就是那个老黄!

他一副笑脸,说道:“这是阿联酋的报纸,内容是通缉这几个国际盗贼,他们劫走了阿联酋的一批国宝,要我全部翻译给你们听吗?”

我接过那张报纸仔细看了一下,确认那个人就是老黄,心中惊讶万分,心说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天朝解放军也敢装。

解宇霆漫不经心的对我说:“你们知道这洞里以前住的是什么人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根据刚进洞的时候看到的那具棺材,只我知道这里应该是战国以前所修……”

解宇霆点了点头,说道:“确切的说,这里是嵬国人以前生活的地方。”

“嵬国人?”我吃了一惊,问道:“是山海经大荒篇里面的嵬国?这世上真的有这么个种族?”

解宇霆笑道:“算你还有点见识,这个民族不仅存在,而且一直发展到了唐代,由于某种未知原因忽然消失了……而这里就是他们曾经生活的地方……我也就知道这么多。”

根据山海经大荒篇有记载,嵬国人是一种全身长毛,能驯服猛兽毒虫的古老民族。我实在无法想象这种异类会是以怎样的方式生存着。

我不说话了,大雄也皱眉思考着什么,看样子这大量的信息我们俩要消化一会儿,而解宇霆也不像是在撒谎,我觉得暂时可以相信他。

解宇霆见我们沉默了,就来到尸体堆里,从里面扔出来一些例如铲子、登山镐一类的东西,看那样子就像是把那些尸体当成一堆塑料废品似的,一点也没有抵触的情绪。

我心说这家伙果然不是一般人,这场面似乎见得多了。

要是换了我,死活也不靠近那堆死人。

“没想到这里还有这种好东西!”解宇霆从那死人堆里抽出了一件黑乎乎的东西,大概有一米半长,像是一根棍子。

不过当他抓住棍子的两头用力一拔,明晃晃的青色寒光在洞中一闪,十分刺眼。

“我靠!好刀啊!”大雄叫了出来。

我眼前也是一亮,只见这把刀非常修长,刀口泛清色,就像有一层寒霜笼罩其上上去锋利无比,整把刀略带弯曲,接近刀柄的地方有一枚简单的卧虎形图腾。

这把刀的刀鞘很薄,和刀柄一样呈黑色,都是用特殊的木头做成的,合起来就像一根棍子,真是深藏不露。

解宇霆看上去非常开心,用袖子擦了擦刀身,说道:“这是彝族的卧虎斩邪刀,是可以辟邪的,寻常的粽子和妖魔都不敢接近,是毕摩级别的彝人用来镇宅的宝物。”

我知道他说的毕摩就是彝族对巫女的称呼,彝族人善于诅咒和驱邪术,毕摩这种人一向是比较有神秘色彩的。

大雄见他得了宝物,也不知道是嫉妒还是怎么的,哼了一声:“能辟邪有什么用,那毕摩还不是死在这洞里了,我看那刀还没我手里的大锤好用。”

解宇霆不理他,把刀斜背在背上,又从死人堆里扔出来两把枪,然后跳了出来,说道:“这里面还真是什么人都有,有古代彝族人,有抗日战争时的国军士兵,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探险者,这跨度太长了,这里又不是沙漠,为什么几百遍年前的尸首都还没腐烂。”

我心中也有此疑问,但是我们谁也没有答案。

我捡起地上的一把黑色*,仔细一看,说道:“这枪我认识,当年土八路就靠它打下了半壁江山,这叫做匣子炮。”

之所以叫做匣子炮,是因为弹夹是个匣子,扣在枪肚子上,打起来后坐力很强,声音很响,就像开炮一样。其实这种枪射程也就几十米,威力也不大,而且容易炸膛。

另外一把枪是木柄的军用步枪,当年国军的标配,一次上四发子弹,射程很远,威力也不错,可惜太重了,只能给大雄了。

试了试枪,发现都还能用,不由得心中万幸。不过过了这么久,这枪会不会炸膛就不敢保证了,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愿意开枪的。大雄退伍以后可能是第一次拿到一把*,把它背在背上,就唱了起来:”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我说:“我去你二大爷的,这是我伟大天朝解放军的凯旋歌,你现在这样子顶多就是个生活腐败、脑满肠肥的土军阀小兵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