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包裹盒子里竟然是爷爷的人头。

不仅如此,而且这个人头嘴巴一张一张的,还在开口大笑。

我被这诡异的画面一下惊醒了。

坐起身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我立马来到聂川的房间门口,敲了敲他的门。

没想到我刚巧了三下,门就打开了,聂川一头冷汗,面色苍白的看着我。

我心中奇怪,问他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聂川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只是做了梦。

我很想问问他是不是也和我做了同样的梦,但是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合适。

聂川让我进屋坐下,问我为什么这么晚来找他。

我就问他:“上次不是说捏教授寄回来一个包裹吗?你怎么没有回去看看里面是什么。”

聂川愣了一下,显然很意外我会记得这件事。

不过他也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就说道:“你说的是这个?”

他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个空的纸盒,说道:“你在养病的时候,而是就把盒子寄给我了,不过我打开包裹的时候,里面就是这样。”

我好奇的看了看盒子里面,就发现盒子里居然是空的。

聂川看我这幅表情,就苦笑了一声,说道:“这是快递单,你看看吧。”

我接过他手上的快递单,然后就看到上面的寄件地址竟然是爷爷那个院子的地址。也就是说,这包裹是从爷爷家寄往爷爷家的。

显然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样做是没有意义的,而且如果真是从那里寄出来的,又会是谁寄的呢?

我想不通,显然聂川也想不通,所以这几天他一直都在研究这个空盒子。

最后的结果是,没有结果。

聂川说,他本来还是想趁我疗伤的时候回去看看的,但是既然包裹是空的,他觉得回去也没必要了,这件事他已经交给二叔二查。

我点了点头,非常理解他的做法。

毕竟梁倩受伤是个意外,救她的命是第一要紧的事情。

我们俩又扯了些其他的,百无聊赖之下,只得各自的回去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面带微笑的又一次接受了日本粉丝的洗礼,然后坐上大巴赶往六甲山。

由于已经有过教训了,这一次出门我带了头盔。

上车后解宇霆检查完我们身上没有再次被安上窃听器,才让司机开往真正的目的地。

不过我们的车在行驶的途中,还是被好几辆商务城给跟踪了。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甩掉这些商务车,已经临近中午,我们戴上口罩和墨镜,在路边随便找了一家拉面店吃过午饭,车便驶出了高楼大厦的包围,向着远处的青山出发。

日本的山普遍不高,说是山,还不如说是丘陵。

我们的车虽然在爬坡,但是一直没有太大的感觉。

下午的太阳特别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由于是星期天,整洁的街道两边有很多穿着学生服的路人。

看着那些短裙和黑丝袜的女生有说有笑,我不禁想起了宫崎骏的动画片,心里想着日本还真是一个让人感觉到和谐的国家,真不知道为什么一说起战争,就跟打了鸡血似得。

一边打瞌睡,一边观察着街道上的城市风光,不知不觉,房屋就变得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许多空旷的农田,以及田边一排排葱葱郁郁的大树。

我看着前面连绵不绝的青山已经近在眼前,周围的车辆也开始变少。

说来日本的虽然人口密集但是汽车的密度却要比中国小很多,到了郊区基本上都看不到什么车。

而且人家虽然城市多,但是绿化做的很好,郊区根本看不到什么化工厂之类的建筑,基本都是农田和村社。

日本如今还保存着面积极广的原始森林,六甲山这里就有一片。

不过自然环境好归好,但是我却也觉得这是一件麻烦事。

如果神社的地点在原始森林里,那么复杂的地形,无疑会给我们造成极大的麻烦。

一路无话,可能是因为大家都在打瞌睡。

当到地方的时候,几乎只有我一个人醒着。

日本的自然景观都是不收钱的,六甲山也不例外。

因为不收钱,所以不用害怕有人逃票,所以一个景区往往有很多出口和入口,我们所在的这个入口可能不是主入口,只有一个简单的景区大门,没有售票处,也没有中国景区周围那些卖东西的小商小贩。

门前是一个很大的坝子,可以停下上百辆车,但是今天连我们在内只有三辆车。

车停稳以后,我就拍了拍旁边的大雄。

大雄一下抬起头来,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问我:“怎么?吃饭了?”

我想他肯定是又梦见吃东西了,所以才流着这么多口水。

我扇了一巴掌他的后脑勺,说道:“吃饭,成天就知道吃饭,到地方了。”

大雄听我这么说,就东张西望了一番,然后拍了拍大腿,说道:“几点了,是不是应该先吃饭。”

我听他还想着吃饭,想再打他一巴掌,却听到解宇霆拍着手说道:“都起来了,到地方了,我们去下面的坝子上集合,然后我再说明一下行动方案,就开始干活儿了。”

显然,尽管是睡觉,但是大家还是保持着很高的警觉性。

解宇霆一喊,很多人就站了起来。

来到下面的坝子里站成一排,解宇霆给我们每个人手里都发了一张路线图。

我看图上有方块,有圆圈,还有三角形,一时间看得有点呆,有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显然,众人都有这样的疑惑。

这时候解宇霆笑了笑,对我们说道:“不用疑惑,进去了你们就知道了。”

接下来,解宇霆给我们讲了一些规矩,无非都是日本当地的习俗,比如不要随便碰路边的石头雕像,不要给佛像照相之类的。

我看他说的振振有词,就像个专业导游,不由得有些好笑。

不过我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因为如果触犯了当地的习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让行动受阻的话,可就不妙了。

说完之后,他便带着我们一起往景区里面走。

穿过这道竹艺造型的大门,我们踏上了一条宽敞的水泥大道。

大道两旁都是清澈见底的小河沟,沟的对面则是郁郁葱葱的森林。

我看见那些靠近河沟边的树上有几只猴子在跳跃着,叽叽喳喳的对着我们发出嚎叫,似乎是在发出警告。

这和中国景区的猴子完全不同,比如峨眉山的猴子,见到人就立马围上来要吃的,不给还会抢,根本不会发出什么警告。

而六甲山的猴子,显然还保持着野性,这说明这个景区还保留着十分天然的自然环境,没有过度被人为开发。

沿着水泥大道往前走了几分钟,我们更有这种感觉了,因为我们脚下的水泥路到了尽头,在往前走就是泥巴路了。

而且泥巴路周围长满了杂草,远处还有农田和村舍分布在路的两旁,村舍周围栽着竹子,能听到鸡犬互闻的原始声音。

稍作停留,喝了口水,我们就沿着土路继续前进。

当我们沿着土路真正走进那些村舍的时候,就明白为什么景区不收门票了。

因为这里根本就不应该叫做景区,而是一处保存完好的田园山水。

古老的榻榻米房,原始的抽水井,满院子的向日葵,以及老房子旁边的大片花田,田里种着桑树、郁金香,带着草帽、穿着格子衬衣的稻草人。

村舍门口,慈祥的日本老人带着草帽,扛着锄头,穿着江户时代的简朴服装,根本不用COS,就把封建时期的日本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些日本老人也不管我们是游客还是外国人,见了我们就微笑点头,十分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