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猜测一定是我的电话被监视了,害的自己也暴露了行踪。

幸好小胡子也不是一般人,他这种做文物生意的人为了躲*,早就挖了一条暗道。

逃出来后大雄就在奇点网吧所在的城乡结合部找了一间房子先住下,并且找到了同是死党的穆云,然后办了一张新卡给二叔打电话,最终联系到了我,可是没想到最后还是被跟踪了。

我听完后皱了皱眉,问大雄:“你觉得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监视我们?”

大雄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接着我们俩都沉默了下来,各自点起了一支烟。

这时候我无意间瞟见,开车的人竟然就是小胡子。

小胡子也从后视镜瞟了我一眼,尴尬的一笑。

我正想说点什么,大熊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其实还有一件事,你爷爷并没有死。”

我惊得差点跳了起来,大声问道:“什么!你说我爷爷没死?”

大雄按住我的肩膀,笑道:“别激动,是*告诉我的,当时我们从火山里被地下河冲了出来,所有人都晕倒了,但是*最先醒来,他醒来时发现一群人正从山头下来,就躲进了树丛里,然后他就看见你的爷爷带了一批人救了我们。”

我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因为爷爷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也完全不知道,他虽然还活着,但似乎准备就这么隐匿下去,也不知道家里人的担心。

大雄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哎,总之这一切都和鬼眼有关系,如果能知道鬼眼里到底有什么秘密,那么这一切自然就有了答案。”

我苦笑道:“可是鬼眼已经被深埋在黑竹沟地底了,现在一切的线索都断了。”

这时小胡子回过头来说道:“到地方了,上楼再说。”

刚才注意力一直在大雄身上,现在往窗外一看,原来车子已经开到了一个叫做“三道堰”的地方。

这里有一条波涛滚滚的大河,河岸两边是古色古香的建筑,分布着各种农家乐、茶楼,河风清凉,叫人神清气爽。

我们在河边的一家叫做“凤栖楼”的茶楼下停了车,茶楼保安看着我们满是弹孔的面包车,显得有些惊讶,询问道:“几位先生,需要我帮你们喊个人把车开到修理店去吗?”

小胡子嘿嘿一笑,用一口京腔说道:“这倒不必了,您要是能给我找个买主把这车当破烂儿收了也行,不然这车我们以后也是不能要了。”

保安和气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列位楼上请,这事儿交给我。”我一听这保安后来说的话,居然也是一口京腔。

上楼以后,一股清幽的檀木香味弥漫在大厅里,玄关是一架摆满各式瓷器的古董架。

我虽然对古董没有太多研究,但这些瓷器一看就是上了年代的古物,绝非赝品。

这时候大熊拍了拍我,说道:“我和*还要去接一个人,穆云已经在里面等你了,你先过去。”

我点了点头,往前走了几步,转过玄关,就远远看见穆云一只手端着茶,眼睛却一直盯着桌子上的资料,茶已经不再冒烟了,显然已经凉掉了。

我没有打扰他,在他对面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才微笑着轻轻敲了敲桌子。

穆云似乎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看向我,过了一会儿,才缓了口气,同时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开口说道:“小川,快来看看,标本分析的结果,还真是令人惊喜。”

穆云很瘦,但偏偏有一米九的身高,穿着一身宽大的西服,激动起来感觉整个人充了气似的,有一种变大了的错觉。

看他这么高兴,我就问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穆云扶了扶眼镜,指着桌上的资料,有些兴奋的说道:“这是一种已经灭绝的古代鱼类的活体标本,快说说,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一听这话,我顿时觉得莫名其妙了起来。

古代鱼类?这又从何说起?

这些标本明明是我从那些长脖子怪物身上弄到的,它们哪里像鱼了,明明是一种能用双脚走路的陆地生物。

可是转念一想,当时我仔细观察过那几个怪物,的确有非常多的疑点。

比如说在陆地上的生物一般都会长毛,就算是河马一类长期呆在水里的动物也会有细微的体毛,而那些怪物的身上却十分光滑。

再比如那些怪物的眼睛是长在头的两侧,或者说眼睛之间的距离比一般的陆地动物间距要大,而且鼻梁相当突出,这也比较符合鱼类的特征。

再有一点,就是我在山体石洞里和这种怪物初次正面交锋的时候,它对光线和温度十分敏感,我点起火柴立马激怒了它,所以这也比较符合大部分鱼类的特征。

穆云见我表情惊奇,得意的笑了起来,然后从*包里又取出了一沓资料,颇有神秘感的对我说道:“这是我老爸在研究所工作的时候写的一些笔记,你知道的我一直对一些灭绝生物和受辐射变异的生物比较感兴趣,而我老爸正是新中国第一批古生物研究者,这些笔记我都是烂熟于心。你给我的这些标本,和三十年前,他们在罗布泊发现的一种生物标本非常相似,这种鱼类,被称为千年鱼,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通过肌体化验,这些鱼类的实际年龄超过一千年,甚至在两千年以上,肌体内的核苷酸基本都已经破坏,可是仍能保持活性,所以又被称为僵尸鱼。”

我摸了摸下巴,问道:“那有标本照片吗?”

穆云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有,可是当时那东西已经死了,你知道罗布泊在六七十年代基本已经干涸了,当时老爸他们的科研队来到一处已经干涸的湖床时,从淤泥里捞出了一个大家伙,当时拍的照片在这里。”

他翻开那些资料,从里面找到了一张黑白照片递给我。

我拿起来一看,就见到几个人站在野草丛生的荒地里,地上有个黑乎乎的动物尸体,长得有点像是蛇颈龙,但是鱼鳍有分叉,有点像是人的手。

我爸和穆云的老爹是故交,我们见过许多次面,我认出照片中他老爹正带着塑料手套从动物腹部掏出一些黑乎乎的东西,其他几个人围在一边,都捂着鼻子,显然当时这东西已经腐烂发臭了。

穆云趁我在看照片,又说道:“那时候我老爸他们也对标本做了分析,可是最后不管是从形体还是组织构成,都没能判断出这是什么东西。”

我放下照片,点了点头,心中也是十分疑惑。

因为按照穆云的描述,这东西因为湖水干涸而死,显然是鱼类,可是我看见的,只是和它外形相似,但是习性却全然不同。

而且我所见到的东西,还穿着一身陈旧的铜甲,如果是鱼,怎么会懂得穿衣服,或者说,为什么会有人给它们穿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