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疼得哇哇直叫,把我推开,就向后退了一步。

我来不及细想,就觉得整张脸皮都开始火辣辣的发痒,似乎整个头部都不是我的,直往岩壁上撞,以缓解我的痛苦。

我撞得头破血流,然后实在忍不住了,就伸手去抓我脸上的皮,这一抓不要仅,我一指甲挠上去,就刮下来一块皮。

我的脸皮居然就像豆腐皮一样软,一抓就掉皮,这简直叫人崩溃。忽然之间,我想到那些地上没有脸皮的人,感觉自己似乎和它们遭遇了同样的事情?

我几乎吓得就要尿裤子了,就听见那边梁倩对大雄说道:“我知道怎么回事!快按住他!”

刚说完,我就觉得全身一紧,感觉被一块重达几百斤的卡车轮胎压在身下,接着就有人按住我的肩膀。

“掰住嘴!”我听见梁倩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接着两只好似铁钳一般的手就撑住了我的上下颌。

紧接着我就感觉有一只手伸进了我的喉咙里,忽然脑袋一晕,就感觉极度的想吐。

但是肚子里的*被那只手臂挡住,根本就喷不出来,只得发出阵阵干呕的声音,鼻子眼泪一起往外冒。

那实在是太痛苦了,我想我这辈子打死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没过多久,那只手就从我喉咙里拔了出来,两根指头中间夹着一个黑黄色的东西,正发出吱吱怪叫。

我忽然感觉全身一阵轻松,脸皮不再发痒了,于是侧着脸就开始呕吐,结果吐出来的都是带着血丝的淡黄色**,别提有多恶心了。

吐了好一会儿,我才缓过劲儿来,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和鼻涕眼泪。

这时候大雄把我扶了起来,递过来水壶让我漱了漱口。

我又干呕了几声,才勉强能够说话,问道:“这……这他妈的什么东西啊?”

梁倩刚才已经把那东西捏死了,此刻摊开手,说道:“好吃吗?这叫做苦蠪(读LONG),我以为这世界上早就没有这种东西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如果不是这东西害人不浅,我真该把它送给动物园。”

我听他说得奇怪,就凑过去一看,立刻认了出来,那是一只背上长着金色斑点的小蟾蜍,于是就说到:“这不就是一只蛤蟆吗?什么苦蠪?”

梁倩把那东西扔到一边,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一般的蛤蟆,这东西在春秋战国就被用来制作蛊毒,称为金蝉蛊,是古人创造的古老邪术之一。”

我不知道什么叫做金蟾蛊,但是我终于想起了这东西为什么会跑到我嘴里。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具僵尸身上就带着这种金蟾蛊,而那三个死人也是中了这个毒,然后把自己的脸皮都抓了下来,死前应该十分痛苦。

在大雄砸死僵尸的时候,它的血飞溅到了我的嘴里,而那只苦蠪就是那时候飞进来的。

我们休息了大约十分钟,就听见洞穴深处传来黄他们的声音。

老黄他们很快看到了甬道里的我们,见到我和梁倩都挂了彩,有些吃惊。

我们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以后,大家都无比的诧异,有几个战士还特地跑过去检查了一下那粽子的碎尸。

当他们看到地上那三具没有脸皮的尸体时,老黄更是“咦?”了一声,说道:“这些是考察队的人吗?”。

我刚才被吓得半死,也没来的及去看那三个人的身份,此刻一看,我就吃惊了,因为这三个人穿着款式想通的冲锋衣,像是一群徒步旅行者,但显然是有组织的。

检查了半天,我们再也没有多余的线索,就把白毛僵尸和三具尸体用煤油焚烧了,然后梁倩带领着众人来到了那道碎裂的暗门前,说道:“这洞里凶险无比,我们最好小心一点。”

老黄点了点头,对后面的战士说道:“走吧。”

梁倩重新给枪支装上子弹,打起手电筒,跳上了碎石堆,弯着身子钻进了密道的入口。

为了节约电池,老黄指挥几个手下点起了五六只火把,也一个个跟着梁倩进去了。

这一次我没有最后一个进入,而是紧跟着梁倩身后。

密道虽然修的不宽,但是上下高度有两米多,进入洞口后可以直立着行走,也不是很累。

其实从看到那具石棺开始,我就对矿道里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个猜测。

既然有棺材,那么这条矿洞肯定连接着一座古墓。

对于古代的墓葬结构,当时我的仅限于初识,但是既然发现了石棺,而且石棺旁边还有这样的隐秘墓道,我就可以确定,在这条墓道的尽头,一定还有更重要的墓葬。

因为按照古墓的结构来看,那一座石棺所在的位置应该就是整个墓葬的一座耳室,因为比较大的墓葬一般都配有两个耳室,埋葬着和墓主人生前比较亲近的人物,属于殉葬者。

狭窄的墓道只有二十多米长,也不知道是由什么石头砌成的,看上去古朴而厚实,上面并没有什么雕饰。

以我的经验来看,从春秋战国以后,凡是大型的墓葬都会有壁画一类的东西,而这里却没有,而且修建得十分粗糙,说明这座地穴至少在春秋战国以前。

一出墓道,我们就来到一处极为宽阔的洞厅。

这座洞厅高度有十几米,几乎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洞顶悬挂着许多匕首一般锋利的钟乳石,一看就是一座天然形成的地下洞窟。

我们向洞厅中央走去,没过一会儿就发现在洞厅中央的位置放着一座青铜鼎。

那座鼎高有半米,鼎身布满了淡灰色的铜锈,还能粗略认出上面雕刻的古朴花纹,那是栾鸟、猛虎一类的禽兽纹路。由于年月久远,以至于鼎足和地面的岩石几乎都被铜锈粘黏为了一体。

铜鼎这种东西是在商周时期开始流行,后来春秋战国时期虽然发明了铁器,但是铁器容易生锈腐坏,所以一直到了秦汉时期还有许多帝王喜欢用铜器陪葬。

以这个铜鼎的胎体和花纹来看,应该是两千多年前的秦朝铸造的,因为秦朝的铜器胎体比较轻薄,而且花纹非常简单。

刚才看到外面的石棺,我还难以确定古墓的年代,而现在我几乎断定,这里一定是一座秦代的古墓。

不过在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我就开始奇怪了,因为在秦代的时候,四川地区还属于蛮夷之地,当时应该没有什么人拥有如此大的财力,能够开山建墓。

而且四川的少数民族和中原有很大的区别,而这座铜鼎放在这里,明显是用来焚烧祭品的祭祀铜鼎,这只有在中原的墓葬中才会有。

这些问题驱使我从梁倩手里借了手电筒,来到铜鼎前细细查看。

不过除了我,好像另外的人对这铜鼎没有丝毫的兴趣,都分散到洞厅里寻找其他线索了。

我首先把手电的光芒对准了铜鼎内部,只见里面是一层很厚的黑灰色粉末,由于年代久远,里面的粉末几乎都凝结在了一起,成为一块石膏状物体。

我在地上随便找了一个长条形的石头,就去搅动里面的粉末,在里面挑出了一些动物的碎骨头和一些玉器的残渣。这就确定了我的推断,这东西在两千年前的确是用来焚烧祭祀物品的容器。

我的好奇心更甚,打起手电去查看鼎身上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