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闷响声不绝于耳就像刀子猛切入肉的声音,呆立着的小孩望着面前不断晃动的黑墙,搜索尽脑子里所有的词汇才找到恰到好处的说辞,可---可那是---是一个人!不是猪肉更不是牛羊。 光,刀子,红色的水,不,不,那是血!黑墙下面像溪水一样淌出的,分明是血,那么红。

小小的脸上从惊恐到厌恶,随着黑墙的消散血人不见了却多了一堆红呼呼的碎末,一股浓烈的血腥恶臭扑鼻而来,呆站的小身影煞白了小脸,像失了魂魄般的向后倒退。咣当——一声,是易拉罐的声音,如此寂静的场面却冒出如此刺耳的掺入,这么不协调的音符想不引起别人注意都难。小身影一时成了焦点在众多黑色东西的注视下他退无可退,顺着冰冷的墙角滑坐到地上。浓黑的眉下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团红色的令人作呕的东西。他们不是人,是魔鬼是地狱里逃出来的修罗,他们发现自己了,因为那个易拉罐,他们会把自己也变成那团红末吗?

“这儿怎么还有一个小孩,怎么办?”一个黑影询问的看向周围的伙伴。

“老大不是说了吗?不留活口,风哥你什么时候变得犹豫了?”一个胸口沾满鲜血的冷面男说。

“还是等老大来了再说,这孩子---”被冷面男称作风哥的高个男人制止住前者,他不是心软只是对眼前的孩子有异样的感觉,是兴趣还是好奇?不知道,如果这孩子在他们冲进来至此或哭或喊,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将其杀死,可现在这孩子太安静了,那对眸子也太冰冷了,是不属于他这个年龄该有的冰寒。虽然灰白的脸上也有害怕有惊慌,可就是有一点不同。

“风哥,老大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吗?如果有例外那也是按规矩办事,风哥你不是连规矩也要破了吧”冷面男话中带刺,用挑衅的眼神扫过那个风哥。看来两人平时都心有芥蒂。风哥心中隐有怒气,但毕竟说话的人所言不错。

“规矩我自然不会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为了公平人选你来定”说着径直走向墙角的小孩。见一直看自己的黑衣人向这边走来,小孩心中一紧,瞳孔收缩撑在地上的小手一阵摸索,最后紧紧捉着散落在地上的一块碎小的断砖,警惕的盯着那两条越来越近的长腿,他要干什么?下意识的小手将断砖用力抛了出去,妄图阻止他的前进,可小孩毕竟是小孩,那人只是轻松的抬了一下脚便躲了过去,一击不成就再来一次。稚嫩的小手刚捡起下一块准备再投时黑衣人已行到他的面前,高举过头顶的拿着断砖的手臂被来人紧紧地钳住。

好大的力气,那捉住他手臂的似是钢爪铁钩,握的他生疼却也摆脱不了对方的控制。他倔强的回望着对方寒冰一样的眸子,不认输也不言语。那人却好像被小孩的反应逗乐了但也只是嘴角挑了挑:“有趣,有趣!想活命还是想像那个一样?”黑衣人直指身后不远处的那对红末,黑衣人明显感觉到握着的柔嫩小手凉了几分,可还是听到一声童音,虽不是铿锵有力却也带着分坚定。

“我要活,你能放了我吗?”黑衣人呵呵一笑道:“在这个世界生活的人,在这个圈子里混的,永远不会有免费的午餐,你要用东西交换”

交换?又是交换,可依旧抵不住内心的渴望和好奇“用什么交换?”

“战斗”

“我打不过你”

“你的对手不是我”黑衣人一瞧人群中站出一人’看来阿彪做的也不是太过分‘暗想一下,指着站出来的黑衣人道:“对手是他”

被选中的黑衣青年跨前一步盯着脚下不过他大腿高度的小身影,冷嘲的笑道:“来吧,我就站在这儿,憾的动我,你活,否则,就---”青年话还没有说完伏在墙角的身影立马站起,几步奔到青年的面前对其又捶又打却丝毫委将对方移动分毫,自己倒累得呼呼直喘气。围观的众多黑衣人哈哈哈大笑对他更是指指点点。

活着,我要活i我要活!小小的脑袋里冒出求生的星火在**的面前迅速成长为燎原之势的火海,占据了他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打赢他,只要撼动他就可以了。小小的身影停止了动作原地转了一圈极目寻找着武器,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那双漆黑的眸子定格在了面前自己的对手身上,更确切一点是他那把别在腰间的散着寒光的约宽两指的长条砍刀。有害怕,但更多的却是欢喜,出人意料的那双小手迅速的将刀拔出,像急着夺回自己心爱玩具的样子,没有一刻停留快速的将刀刺向对手的脚面。说时快其实对于经常在生死间徘徊的他来说应该是太慢了,可怪就怪在他们低估了面前这个五六岁孩子的能力。

噗——的刀入肉的声音伴随着一声痛呼,青年条件反射的一脚踢开那个‘罪魁祸首’的小身体。一边捧着受伤流血不止的脚一边破口大骂。“奶奶地,我**你妈的小兔崽子,敢拿刀刺老子,我活劈了你!”哈哈---哈哈哈,周围一阵狂笑,青年顿觉失了面子窘迫的红着脸向被他甩出去的小身影一瘸一拐的走去,嘴里骂骂咧咧“我杀了你,妈的”

“住手”一声醇厚的大喝从巷口传来,闻者皆是心头一震,吵吵嚷嚷的场面立刻静了下来,一干人都自觉的让出一条道。只见一个同样一身黑衣的十六七岁的少年向这边走来,瞥了一眼墙角蜷缩着的身体,笑了笑却转而对那个发怒的青年斥责道:“技不如人,恼羞成怒了?输了就是输了,咱们这行的规矩你是忘了还是想自己改了?”话音不重可听在所有人耳中却像是铁锤在砸一样,那个受伤的青年更是吓了一跳全身哆嗦,忙解释“浩---不是,老大是我不对,你饶了我吧”少年面不改色冷着声音说道:“规矩是干什么的?家法是摆来看的?”听了少年的话那黑衣青年像瘪了气的皮球退回到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