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台村并不大,一百余户人就大延岭山脚下安家。鸡哥和萍儿走出小院子,绕着曲折的小道儿,来到一片空地上。

这是一块晒谷场,似乎村子就是围绕这个晒谷场扩散开的。晒谷场周围有几处大院落,周围还穿插这一些居民平房,这些住户是陈台村最古老的居民,陈老爹家便是其中之一。

院落边上坐着许多村妇,借着阳光在房子外架起架子,晒着衣服和一些青菜。不远处,一群乡村小孩抱做一团嬉笑玩闹,好不开心。

鸡哥看了看太阳,再过不久便正当中午。由于手表进水了,不能走动,鸡哥现在也是估摸着时间过日子。

“咳咳,差不多十一点了吧!”鸡哥喃喃着,轻轻拉了拉萍儿的小手,“怎么不走了?”

“公子,莫要如此,被别人见到,不妥...”萍儿脸上的红霞都染到耳根子了,站在小巷子口怯生生地看着鸡哥。

啊?鸡哥一愣,嘿,这丫头怎么被握个手也这么不好意思!

“好吧好吧!”鸡哥打了个哈哈儿,松开萍儿的小手,无奈的笑道,“走吧!”

萍儿点头,说是为鸡哥引路,可是还错开了身位,比鸡哥要慢一小步的距离。

鸡哥真蛋疼了,这个世界女孩子咋这么没自信嘞?咳咳,这如果是雅晴那丫头,估计都拉着自己疯跑起来了,哪里会跟萍儿这样扭扭捏捏的。

萍儿绕着晒谷场边缘,带鸡哥朝陈老爹家里走去。一旁劳作的妇女见到,笑呵呵上来打起招呼,“哟,萍儿。。。咦?萍儿,这就是你救回来的男人?”

几个妇女将萍儿拉到一边,低声问道,“陈老爹不是说,他...熬不了多久吗?怎么,才两个月,就能下床走动了?”

萍儿红着脸,低着头,捏起衣角弱弱回道:“慕容。。。大哥,他吉人自有天相,怎么能和陈老爹说的那般?”

妇女们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奇怪地看了看萍儿,有好奇地打量了鸡哥几眼,随即咯咯笑成一团,“怕是萍儿有归宿了!”

“呵呵,萍儿是吃我们百家饭长大的闺女,可不能让外乡人讨了便宜去!”

“你这老妪好不知趣,难道你看不出那青年好生秀气,萍儿怎么能不动心?”

“长的秀气能做饭吃?陈家两兄弟五大三粗,却是我们村里的大户,萍儿可好好想想。”

“你这老妪不知好歹,我等不与你说了。萍儿,莫听大东娘的!”

一个年级略大的老妇人被其他人推开,便自顾自地去忙活儿事情了。其余妇人继续围着萍儿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萍儿面红耳赤,被说得既是心中欢喜,又是尴尬难言。待得大家讲得舒心了,便回了句,“我去陈老爹家中借粮了!”

“咯咯...”众妇女又打趣了几句,慈爱摸了摸萍儿的脑袋,柔声说道,“去吧去吧!”

萍儿走回鸡哥身边,却发现他的注意力居然放在了那些游戏的小孩子身上,不由得脸色一滞,撅着嘴巴唤道,“慕容...大哥,陈老爹家在村东头那边。”

鸡哥转身点点头,“走吧!”

“哦!”萍儿一言不发,带着鸡哥来到晒谷场对面那座大宅子里。

鸡哥看得清楚,在这座宅子便是,与邻家的小院还有一段空隙。这十余米的空隙之后,还连接着一处大空地。在随后,便是高耸的木头栅栏。

这一片木头栅栏足足延绵了大约一千米左右的距离,与一处山沿接着。

“这处小村,是封闭的!”鸡哥第一时间,脑中便奔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陈台存就一百多户人,满打满算四五百人。村后是山崖,无路可走,前村的出路却用大木栅栏给围得死死的。鸡哥挠挠头,无奈的看了一眼那些栅栏,便随着萍儿进了大宅子。

“陈老爹,陈老爹!”一进宅子大门,萍儿便脆声叫道。

“来啦来啦!”一阵雄浑的嗓门从帘子后传来,不一会儿,走出一个膀大腰圆的白发老翁来。

只不过,这老翁可与寻常老头子不同。老翁身高大约在一米八左右,浑身肌肉好似精美选手一般雄壮,充满了爆发力;他的双目清明透彻,却异常尖锐,好似能够看破人的内心一般;最重要的是,老翁行路虎虎生威,步伐矫健,丝毫没有任何年老体衰的现象!

“日...光是这体质,就足以和人体极限至相比!”鸡哥一看便知这老翁不俗,绝对拥有非常强悍的身体素质!一个小乡村都能碰到牛人,这简直要逆天啊!

“陈老爹!”萍儿欣喜地跳上前,将老翁的手背抱住,“老爹,你坐!”

“嘿,丫头,可是又要来接粮食了?”老翁呵呵一笑,抚着颌下的胡须,做到的小厅里椅子上。

萍儿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恩!”

“好,等会儿我腾出一个口袋,让陈虎那小子给你抱回去。”陈老爹含笑点头,眼睛一瞥,看到站在厅外无聊四处看的鸡哥。

陈老爹顿时一愣,“萍儿,他...他能下地了?”

萍儿点点头,“公子在两月前便醒了,这几天就可以下地走动了。”

这把陈老爹吓了一跳,当初他去萍儿家给鸡哥瞧伤的时候,就断定了鸡哥基本是活不过来了,就算活过来,那也是废人一个。谁知道,醒来就罢了,居然还能下地走动!

陈老爹站了起来,走到小厅门口,好奇地上下打量鸡哥。

感受到陈老爹的眼神,鸡哥浑身不自在,讪讪地退了一小步,脑袋里回忆着电视剧里古代人的打招呼方式,便连忙躬身拱手,朗声说道,“小子慕容奇,见过陈老爹!”

这躬身只是客气一下,微微弯腰鸡哥便站直了身子,“萍儿说过,为我续命的那些药草和米粮,都是向陈老爹借的。小子死里逃生,全赖陈老爹的善心。今后有什么吩咐,直接唤小子一声,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陈老爹顿时愣住了,心中暗道,嘿,这小子说话好利索。我一句没讲呢,他就巴拉巴拉一大堆!

“恩...小事,小事,不用客气,不用客气!”陈老爹一拍额头,连忙把鸡哥请进小厅里来。让客人在外面站了那么久,陈老爹的脸面可挂不住。

于是,鸡哥被陈老爹笑呵呵地拉到厅里坐下。

“慕容奇?”陈老爹示意萍儿也坐到一旁,自己则给鸡哥倒了一杯水,“你是读书人?”

读书?额...老子活了二十多年,起码有十几年都在读书,应该算是读书人吧?

“小子读过书...”鸡哥点了点头。

陈老爹大喜,“正好,我们村里缺少一个先生,不知道慕容公子愿不愿意教导我们村里的汉子识字呢?”

鸡哥张张嘴,刚想说说话,却被陈老爹打断了。

“慕容公子,你不知道。我们浙州马贼风行,经常肆虐村镇。像西边的太保村和北边的安泰村,都是拉起了大栅栏,就怕马贼到村里抢掠。故此,我们村里的人每天都要习枪弄棒,强身健体,以防不测!”

啊?鸡哥一愣,这不是练武么?跟识字有毛线关系...

“我们村里东边那一大块空地,中间一片是练武场,两盘都是农田。平日里,男人耕作,闲暇下来就练武强身。”忽然,陈老爹凑到鸡哥耳边低声说道,“慕容公子,你是读书人,自然知道,认字、学武都是将军府里的人才能做的,寻常百姓不能接触。如果有人敢私自将将军府的武艺秘籍外传,那是要被砍头的!”

什么?!

鸡哥大惊,我日啊,这读书、习武也要被砍头?!那...那这国家还搞个屁啊!

“这个,陈老爹...你说的事情,我还真不知道。这个...我脑袋好像受到了重创,许多事情都记不得了。”鸡哥茫然的摇了摇头,“这读书认字和学武有什么关系啊?”

陈老爹也是愣了愣,摩挲着下巴看了鸡哥,见他目光清澈,不像在撒谎,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是这样的,我们习武之人,既要练把式,又要练内力!现在,练习内力的秘籍,都在将军府的手中握着。国家局势不稳,我们南燕国百姓有民风彪悍,将军府害怕平民百姓起兵造反,便一直将秘籍视为重宝,就算是最寻常的秘籍都会严格控制,严防它流露出来。”

鸡哥点了点头,“然后嘞?”

“额...”陈老爹见鸡哥满脸好奇,无奈的笑了笑,“就算是将军府再怎么控制,也依旧逃不开那些见利忘义的人啊。所以,一些寻常的秘籍传出来了。只不过...”

陈老爹顿了顿,许久都没说话,看着鸡哥露出狐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