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忍心不同于一般人的地方就在于此,她骨子里几乎没有羞耻观,所以对杜本草的这个无耻的非常规要求竟然开始认真的考虑了起来。葬花奴在她眼里就是个叶孤归一派来的间谍,她的死活跟她毫无关系,她绝对不会对她产生任何信任。在这方面她可能是这世界上最单纯最纯洁的女人。

可是很快她就否定了这种想法,尽管她在男女关系上什么都不懂,但是她也知道怀孕生孩子是一个女人的本能。而她是个女人,这件事应该没什么难度。让她这样判断的原因归结于杜本草脸上那根本不加掩饰的坏笑还有泛着绿光的一双贼眼。

所以她很快冷声拒绝。

“不要找任何借口,马上让我怀上你的孩子!”

杜本草笑了,他不得不笑,世人谁都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叶孤忍心会有如此无知如此单纯如此可爱的一面吧!“不行,现在不行,你的血结束以后7天左右才可以,怀孕的几率更大,否则还是白忙活!”

叶孤忍心知道现在真的不行,所以也不勉强。

“那你还不走,这是我的地方!”

杜本草看了一眼卫生间里的葬花奴,讪讪一笑,“呵呵,好,好,我走。不过你要是真想杀葬花奴那还不如把她让给我。你说的话她都听,你让她给我做奴她一定不会反抗。记住了吧!”

叶孤忍心不再回话,没必要再说任何事情。她甚至没问这么晚了杜本草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而那天夜里杜本草是跟白洁一起缠绵的。他以为他偷偷出来白洁并不知道,可是白洁知道的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如果他知道了白洁知道的事情,知道了白洁的真正身份,恐怕这辈子都睡不着一个囫囵觉了。所以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还是不知道的好,还是难得糊涂的好。

杜本草走了,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叶孤忍心不是多话的人,正在处理伤口的葬花奴更加不是多话的人。她伤的不轻,不说心脏端被刺破的肌肤,就说被叶孤忍心贯穿的左臂伤就足以让人疼的死去活来,而且刚才她流了那么多的血。

可是它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除了额头有冷汗低落,没有任何表情。即便有什么表情别人也看不清,因为她的脸黑金照面。她的黑巾永远不会摘下来。

葬花奴的伤情足够去医院了,否则一定会很危险。但她绝对不会去,叶孤忍心也不会让她去。

葬花奴只用了一刻钟就处理完两处伤口,她没有换衣服,依然那套紧身黑衣,依然黑巾罩面。叶孤忍心在沙发上冷冷打坐,葬花奴出来,知道叶孤忍心还有话问她。十分规矩的跪在沙发前。

“把黑巾拿下来!”叶孤忍心冰冷命令。

葬花奴没有犹豫,她的脸只给她的主人看,以前她只给叶孤归一看过。现在她要给叶孤忍心看,因为叶孤忍心是她的主人。黑巾下面是一张美妙绝伦的脸,不过看到这张脸却让人立刻觉察到以中国固态的东西。那就是霜,那种附着在玻璃上的厚厚的冰冷的冰粒。葬花奴原本极美的脸孔完全被一层神秘的冰冷的霜所覆盖。

不是真的脸上有霜,而是给人一种霜一般的冰冷。她的脸上最让人难忘的还是那双繁星般明亮冷酷的眼睛,那是怎么的一双眼睛?仿佛亘古不变,仿佛包含了世界所有。

叶孤忍心只是低头扫了一眼,她会永远记住这张霜一般冰冷的脸,更会记住繁星般明亮冷酷的眼睛。因为她是她的敌人,随时都有可能杀死她的敌人。

“叶孤忍术十五层是什么境界?”

葬花奴瞬间又再次带上黑巾,她早已经习惯了黑巾罩面,没有黑巾的时候她会觉得很不自然甚至窒息。她本来就是个主动一辈子永远活在黑暗之中的人。

“天黑杀,幻灭!”

叶孤忍心没了声音,她要做的只有这两点,葬花奴就一直跪着,不知疲倦不计时间的跪着。直到叶孤忍心起身回到房间去睡觉,她才起身,但她绝不睡觉,而是站到主人的门口彻夜守护。

突然多了个叶孤忍术十五层的葬花奴,这对杜本草的影响也不小,因为如果真要突破到叶孤忍术本不存在的15层,那么这个葬花奴就是他见过的最高手,没有之一,只有最高手。恐怕连他那个无良的师傅也不是这个黑衣东瀛女人的对手。他也知道无论如何,不管过了多长时间,叶孤忍心都绝不会相信葬花奴。

她为什么今天停手没杀死她的原因恐怕是他不能完全参透的,但他要想的是如何让葬花奴为他所用。这是个非常有趣又非常有挑战的课题。他的脑海里还在不断回忆着刚才受了伤的葬花奴突然出手攻击他的画面,真的很危险,那一招是他见过最简单最有效最完美的杀人手法,到现在他依然无解。

但他也不相信葬花奴能一招之内杀死他,但问题是杀死他却绝不成问题。还好她的主人现在是叶孤忍心,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看似平静的洛城实际并不平静,各方人物不断聚集,暗流涌动,大有一触即发之态。

而葬花奴为什么出现呢?杜本草脑子里瞬间闪现出这个问题,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为了什么?至少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不管以前葬花奴是谁的人,但现在她是叶孤忍心的人。她就是那种世界上最忠心的奴,没有任何可以质疑。她这辈子活着就是为了做主人的奴,而一旦认了主人就绝不会改变,主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永远也不会背叛和反抗。

葬花奴这个级别高手的出现说明了现在洛城的危险和不平静,叶孤归一能给叶孤忍心派来这样的角色护卫。那么一定有着连叶孤归一都十分忌惮的大人物在洛城出现了。

会是谁呢?不会是菲利普斯家族,更不会是凤凰帮。他们的实力都不足以让叶孤归一突然对于血神叶孤忍心的人身安全产生不安和担忧。那会是谁呢?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原来比较平稳的计划看来要改变了。要是如此,藏安妮去拉斯维加斯收回一个赌场的事情还要不要做呢?

他必须重新分析事情的危险系数以及对整体布局的具体影响。

最后决定这个问题的还是葬花奴,藏安妮有叶孤忍心在一定没事,叶孤忍心有葬花奴在也一定没事。那么一切都按照原计划进行,而且他还可以特意给叶孤忍心和葬花奴多安排一点事情。

藏安妮和杜三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杜本草暂时也不会说。因为一切都是他的判断而已,还没有具体的证据可以证明。更何况该来的总要来,这个世界是金钱支配的世界。有了金钱作为基础,在藏家发生任何事情出现任何人都非常合情合理。只是好像一切都比他和时合嫣以及上面的老大们预计的要艰难的多。

时合嫣是否掌控着他在洛城的一举一动呢?杜本草的想法奇怪起来,如果她了解他现在的境况会怎么设计以后的计划呢?但杜本草这么想绝不意味着她会联系时合嫣来说明情况。相对总是依靠组织和依靠国内力量,他更喜欢将在外有所不受。他是一只出笼的老虎,既然都出笼了又怎么会返回笼子像管理员继续要肉吃呢?

他要自己觅食,自己掌握机会,自己自力更生。围绕着他而组建的有关藏家的新兴势力组织正在逐渐聚集逐渐成型,他们将会越来越强大,直到完全掌控藏家的主动权。

接下来的两天比较平静,一切都很平常,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唯一让叶孤忍心觉得很不自在的就是葬花奴果然不离她左右,尽管平时她都在暗处,没人能够发现她。但叶孤忍心依然觉得很不舒服,她就好像是一只在天空翱翔的雄鹰,突然被一套上了一副无法摆脱的沉重的枷锁。这个时候离藏安妮和杜本草出发去拉斯维加斯波哥大赌场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

不过这时候杜本草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是来帮她出主意的。

“呵呵,这两天被葬花奴跟着一定很不舒服,对吧?”

“其实有个很好的法子,藏安妮马上就要去拉斯维加斯了,那你就让她代替你保护藏安妮,而她在明处你在暗处。还有叶孤归一在这个时候派一个如此恐怖的葬花奴来,那么说明洛城或者美洲有不得了的大人物出现了!”

“你跟我只是暗黑界的杀手而已,不管排名多高名声多大,但基本都是单独作战,可是一旦遇到那种级别的集团首脑。我们的力量就显得特别渺小微不足道,所以我们必须先在美洲这个特殊的环境下生存下来。”

“你这辈子都无法信任葬花奴,可是我却看见她第一眼就相信了。华夏有句古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是旁观者,所以至少给葬花奴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

“试验一下她的忠诚度,如果忠诚,继续观察,为你所用。如果不忠那马上想办法除掉免留后患!”

杜本草一口气说了很多,叶孤忍心冰冷着苍白的面孔静静的听着,听完了毫无反应。不过杜本草早已习以为常,叶孤忍心根本不是那种会把自己心事和心里所想说出来的人。所以杜本草也只是说完了就完了,不会追问或者愚蠢到让叶孤忍心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