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空的寂寞,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伤,这种伤不是碰伤打伤,是一种不流血的悲哀,平时感觉不出来,但是在某些时候,却能够轻松的牵动你的神经,就好像是一种病毒,或者是一种习惯性潜伏的毒药。这种寂寞,这种伤,更如同那天空之上的点点繁星,你能够看到他,他也能够看到你,但是却天涯海角难以寻觅。这是一种让楚行空非常讨厌,并且不喜欢的感觉。但是自从达到了半步圣人的境界,这种感觉就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以后或许这种感觉会消失,但是他不知道,也不敢保证。坐在计程车里,看着一点一点消失的道路,楚行空默默的叹了口气,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想些什么,他也不需要别人知道,这是他的心魔,是他必须要承受的过程,或许这个说成如同烈火一样难熬,如同寒冰一样刺人,但是这是他的,属于他一个人的,他知道,经过了这一次的磨练之后,或许,他就可以很轻松的斩断最后的自我,然后成就圣人的果位,只是他始终无法理解,什么叫做自我?

自我……通俗的说,就是自己的个性,喜好,观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一种主观意识,是一种保持着自我主体存在的自觉性。如果将自我也斩掉了,成圣的那个人,还是我吗?楚行空抬头看着这个天空,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己似乎是走错了路,但是这条路到底应该怎么走,也同样没有人看到过,自我是什么?为什么要斩掉?不斩行不行?楚行空叹了口气,心中更是多了无数的无法想象,还有难以形容的莫名其妙。

不过当刹车声响起的时候,楚行空就从这种状态之中恢复了过来,对着司机很是友善的笑了笑之后,他付了车钱,走下了车,抬头看了一眼那富丽堂皇的夜总会,楚行空不禁苦笑,看来黑道果然就是黑道,不管用有什么样的身份背景,始终对于夜总会有着难以想象的喜爱。

他就好像是一个普通人,迈着有些谨慎却沉稳的脚步,来到了这个夜总会的门口,夜总会是有看场子的,看到了他之后,仍旧是满脸笑容,给人的感觉他似乎不是看场子的,而是这夜总会的一个普通的服务员,这是一个很年轻的人,要不是手臂上的三道刀伤给人一种狠戾的感觉,实在是无法相信,这样一个笑容可掬的家伙,竟然是一个打手。

不过对于他的态度楚行空很满意,至少给了八十分,对于左清荷御下的手段也有点佩服了,当下微微一笑,交了门票的钱,楚行空就在另外一个年轻人的引领下走了进去。一进门,就听到喧天震耳的音乐声,楚行空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对于这种音乐很不习惯。带着他进来的那个年轻人看样子估计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还算是一个少年人,见到楚行空皱眉,却是很有眼力的笑道:“大哥不常来这种地方吧?适应一下就好了,放松了玩,什么都忘了,压力也就消失了。”眼力虽然不错,但是说的话难免有些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