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停顿,时间就像凝固一般,一分钟后,惊呆了的段小虎首先反应过来,干咳了几声,认真目视着刘婴。这个一个孩子,是一个眼里充满恐惧感的孩子,穿着杜镇中学的校服,校服领口上印着杜镇中学的字样。

还好不是一个大人,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一个孩子好应付,敷衍几句就完事。段小虎强作镇定,心想可能他就是偷偷出来逃课的,再说了这个学生的校服是今年新就学的一届学生,也不会认识自己,而韩雪老师又是今年新来的实习生,就更加不会认识。

韩雪作为一个实习生,年龄就小,再者也没有结婚,一个黄花大闺女的,让人看到自己和一个几十岁的老男人勾**搭在一个偏僻的地方神出鬼没的,这本身就是一件让她很害羞的事情。从破房子里出来的那一课,她的心就崩的紧紧的,就处在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突然发现一个本校的孩子在这个偷听他们,韩雪尖叫一声后差点崩溃!

而刘婴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之下,被韩雪老师发现自己在偷听他们的这个事情,也是一下子懵了!他觉得自己在做一件不道德的事情,在偷听人家的秘密,在刘婴幼小的心灵里,这**是一件很神秘的事,他家本身就没有男人,更加的给这件事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谁来打破这尴尬的气氛,还是由老奸巨猾的段小虎。他首先开口:“你是杜镇中学的学生?你在做什么?是不是在逃课,学校规定不是在校期间不能擅自出校门吗?”段小虎多年当老师,养成了训练学生的口吻,给刘婴来一个先入为主的审问,让刘婴从心里面恐惧。

刘婴来不急反应,两手在裤子的边上来回的蹭,手里冒着热汗,满脸通红,大腿前后不能控制地抖动,脑子一片空白,嘴里胡乱说:“我不会说的,我绝对不会乱讲的……真的……”

段小虎和韩雪最后的一点侥幸也破灭了,他们希望刘婴只是逃课,路过这里而已,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或者他们以为刘婴不懂。从刘婴脚底的那块地面的痕迹来分析,他在这里站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再加上刚才刘婴说的话,俩人明白面前的这个小子什么都知道。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三个怎么办,每个人心中都在思谋着。

13岁的刘婴以前看电视,有很多镜头和现在他所处的境况一样,就是一个人发现了不该发现的秘密,最后这些人大部分是被灭口了!

他知道自己偷听韩雪和段小虎的偷情的事,激怒了俩人,他们俩个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一个是自己班的老师,一个是学校的领导,目前刘婴还不知道段小虎是杜镇中学的一把手。都有对自己的前途的生杀之权,以后在学校,韩雪老师只要专门刁难,自己就不能好好地上学。刘婴现在后悔莫及。

韩雪刚才并没有认出刘婴,只知道是杜镇的一个学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惶恐的男孩子就是自己刚才上课时批评的那个点名不注意听讲的人。韩雪的近视度550度,那天上课时虽然戴着近视眼镜,但批评刘婴时没有走到刘婴跟前,对他的印象不是很深刻。现在韩雪和刘婴面对面,韩雪从刚才的极度惊吓中缓出来,才发现这个男孩就是自己上课时批评的那个小子,而这个小子是被自己当做典型来批评的。韩雪为人师表,被自己刚批评的学生,抓到了把柄,脸上一阵滚烫!

段小虎不动声色地继续居高临下审问式说:“你叫什么名字?我没有问你看到了什么?我只是问你为什么违反校规?我就是段校长,杜镇中学的段校长,你应该知道吧?”段小虎看见隐瞒不下去,就抬出自己校长的身份,想把刘婴该怔住。

刘婴万万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秃头就是段校长,段小虎的大名,刘婴是早有耳闻,但未见其面,没想到在今天这样的尴尬场合给碰到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刘婴知道他是没有好果子吃,自己竟然闯入了学校校长的秘密**,红灯区,这要是在武林江湖中一定会被灭口的,在黑社会也是会被恐吓的,而在一个知识分子的学校,刘婴会被怎么处置,他心里没底,知道自己该倒霉了,也可能被学校开除。

既然段小虎问,刘婴就说:“我叫刘婴,一年级16班的学生。”

“啊?”段小虎转过头看来一眼韩雪。

韩雪点点头,表示刘婴是自己班级的学生。

段小虎知道今天的事情很棘手,这个刘婴竟然是韩雪班级的一名学生,这以后让韩雪怎么开展工作。

段小虎心里打定主意,准备想办法把刘婴从学校开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段小虎在杜镇中学就是法律,就是校规,只要处心积虑地整治刘婴还怕没机会,随便给他扣几顶帽子,刘婴就吃不消。但目前他还不能发作,要先稳住刘婴,过几天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开除刘婴就行了。以免留下何患。

段小虎说:“刘婴是吧?好,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但你应该明白,我们今天是来查看井水的,你只是路过而已,知道吗?你不要乱讲,乱讲是污蔑,我们学校有警卫处,也和镇里的派出所有紧密的联系,你应该明白派出所对于污蔑罪的处罚。总的一句话就是,你什么不知道,也不认识我,明白吗?”段小虎把派出所抬出来,吓唬刘婴。

刘婴听的一愣一愣的,大的道理他也知道,不要嘴多,不要多管闲事,不然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就把脑袋点的如同捣蒜一般,表示什么都不会乱说。

段小虎先声夺人地训斥刘婴,配合他一贯批评学生用的手势,把刘婴骂了个狗血喷头!

刘婴走后,韩雪和段小虎商量怎么找个合理的借口,把刘婴给开除掉,这个借口必须是很合理的,强加在刘婴身上的这个事情,也必须是让人义愤填膺的,让人只要听到就鄙视的。

那么什么事情是让人所有的人都不齿的?就是有关于道德的事情,所以要想办法让刘婴背上一个行为不好的罪名。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什么罪名是让人最容易相信的,是抢劫?显然不是,刘婴不具备抢劫的能力,那么偷东西是一个让人最容易相信和怀疑的事,俩人准备给刘婴身上背一个偷东西的罪名。

怎么陷害刘婴,这是一个问题,需要一步步地让刘婴从这个陷阱里往里钻。

可是怎么设置这个陷阱,也是一个问题,一定要让别人看不出破绽。这样做是不很道德,韩雪心理上的压力很大,她知道这样做自己会受到良心的谴责,刘婴是无辜的,他完全是因为自己和段小虎而陷害不能上学,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管韩雪是猫哭耗子,不安好心,还是为了自己的良心能好受一点,而给自己早一个合理地借口,说服自己,让自己知道自己还不是很坏,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韩雪不这样做,就每天提心吊胆地工作,时刻怕刘婴在同学之间说漏嘴了。所以即使她现在做的这件事情是生孩子没屁,眼的事情,也只能狠下心来。说到底人还是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利益只能牺牲别人的前途,刘婴就是一个受害者!

段小虎老谋深算,心里有一计策。或者不能说是计策是鬼点子。

段小虎经过刚才被刘婴发现,后悔莫及,只骂自己太大意,就吩咐韩雪,要不动声色,要沉的住气,就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今天下午来我办公室假装谈班级的事情,我详细地和你说说怎么样实施这样计谋,让刘婴离开杜镇中学,他的存在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你我就被他的那张嘴给炸飞了,所以这个隐患必须清除。

刘婴回到教室时,已经是第二节课的结尾了,他敲门回去。

这节课是数学老师的课程,老师就问:“你怎么逃课?”

刘婴心里早就有回答的说辞了,就接口就到说:“我家里有点急事,刚才我妈妈在医院,我去看了看。去的时候我已经和韩老师请假了。”

韩雪怕刘婴现在回去人们发现了端倪,所以就吩咐他这样说。

杜镇中学表面上一片平静,其实杜镇中学的领导正在策划一场大戏,是陷害人的大戏,而这个受害者就是一年级16班级的刘婴同学,他正在课堂上课,并不知道什么时候厄运将降临他身上。

校长办公室里面,俩人窃窃私语,谋划着什么阴谋。

这俩人是段小虎和韩雪。

韩雪首先说道:“我刚才打听了,这个刘婴是一个孤儿,在几岁的时候就失去父母了,后经过一个本族爷爷的介绍之下才被人收留,那家收留的人家就是在杜镇。这家人也是没有男人,早年赌博逃跑摔死了,只剩下两个女儿的,现在又加上一个刘婴,这家人是在很艰难地生活着,靠种几亩地苦苦地挣扎着……”

“好了,好了,那你说怎么办?这小子是命苦,是可怜,那能怎么样,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咱们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难道你想自己的前途被毁灭,只要刘婴在学校一天,你我工作就不能踏实,那种惊恐的生活你难道想尝试?你们女人做事情就是畏手畏尾的,要果断的决定,不是一句话嘛!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为了你我以后能有个安定的日子只能把安定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了,没有办法的事。”段小虎他也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任何人都有一个底线的,都有一个道德标准,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卑鄙,是无耻,但他还在说服自己这样做,因为是利益在驱动他,他只能牺牲被人,来保全自己。

韩雪心里激烈地斗争,为了给自己缓口气,拿起段小虎办公室的暖壶倒了一杯水,又放了点茶叶。这在以前韩雪是不敢这样放肆的,她在段小虎的办公室只有乖乖听话份。男女之间只要把那层关系纸捅破后,就什么都敢说了。只要段小虎办公室没有其他人的时候,韩雪才脱下那长在别人面前伪装的面具。

韩雪摇了摇水杯,等茶叶澄到底部,然后喝了一口说:“咱们这样做实在是太缺德了,如果刘婴被开除,这对于他家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对于刘婴个人来说更是影响他一生的事情,会给他心里造成阴影的,他长大以后会记恨一辈子的……哎……哎……”

“好了,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我也知道我们这样做是太狠心了,可你总的找个解决的办法吧!这件事拖的越长越危险。不要你当好人,如果不是你主动勾引我,能有今天这件事?”段小虎恼羞成怒,他已经焦头烂额了,开始窝里反了。

韩雪听到这句话后,激动地把手里的水杯一下子立在茶几上,水杯还没有放稳滑动了几下,说:“段小虎,你也太无耻了吧!是我主动的?如果不是你暗示我,我一个新来的实习老师怎么敢勾引你段大校长,你当面说瞎话也要讲点逻辑吧!莫名其妙的!”

段小虎看见韩雪竟然敢这样对他,火冒三丈说:“别蹬鼻子上脸,啊!你看看你刚才的举动,这是什么回事,指责我还用无耻,你应该摆正你自己的位置,别和别人睡了一觉,就以为自己是大太太了,其实她只是别人的一个玩物而已呀!”

“玩物?这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从嘴里说出的话吗?我是玩物,你是什么,你难道是嫖客?这是你的逻辑推断的。”韩雪已经对自己今天所做的事情后悔了,一失足而千古恨呀!不仅对不起刘婴,而自己能不能得到利益还不知道。就现在的这个段小虎,真的不能相信他,谁知道他内心里的阴暗的想法。

段小虎把手挠了几下他那光溜溜的脑袋说:“好了,好了,我们不要吵了,我们俩个就是相互利用而已,你需要正式的教师资格,我需要你的身体,谁也不是好人,就没有资格指责谁。现在我们是一只绳子上的蚂蚱,需要团结,需要合理地解决这个问题,这个问题表面看起来不大,但只要传出去,那后果你是知道的。”

“那你说怎么办?到底你有什么计谋,你不是让我到你办公室来吗?”韩雪开始寻求合作,和段小虎陷害刘婴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读者可能会怀疑,段小虎和韩雪这样陷害了刘婴难道就不怕刘婴以后乱说,但你们低估了段小虎的能力了,他这个人做事情很周密,他也想到这个问题,但他对韩雪说:“如果刘婴敢这样说,咱们就倒打一耙,就说刘婴是因为犯错误后被学校开除,所以才存心报复诬陷,而刘婴是被家长指示。这样做咱们就有退路。”

段小虎和韩雪经过刚才短暂的分歧后,段小虎告诉韩雪接下来该怎么实施计策。

第二天韩雪看段小虎急匆匆地来找她,就问你有什么事情,段小虎说:“改变计划,我老婆的妹妹家和刘婴家是邻居,她妹妹很了解刘婴,我怕刘婴以后说了出去后,她妹妹不相信,而最后传到我老婆耳朵里,所以怎么再想办法。”

韩雪叹口气:“你说有什么办法,要不我们给刘婴点钱,来一个老师贿赂学生怎么样?”

段小虎脸色诡异地一闪,沉了下来不紧不慢地说:“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就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

“什么呀!到这个时候你还给我打谜语,快点说吧!”韩雪着急了。

段小虎看了一眼韩雪说:“那好,那天刘婴发现咱们做什么?你难道没有仔细看吗?那小子的**之物如雨伞一般挺拔,那肯定是想**呀!所以我想你陪陪他,等他尝到甜头后,我们三个就是一条船上的人,那问题就是迎刃而解了吗?”

“什么?你说什么?让我和刘婴睡觉?”

“嚷嚷什么?嚷嚷什么?我给你一个小处男,你都不珍惜,还朝我大吵什么?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自己掂量着办吧!”段小虎嬉皮笑脸地说。

一年级16班级的教室和以往一样,嚷嚷挤挤。

在左边的一排最后几桌的一个角落里,一个学生低头沉思着。他就是被段小虎骂的狗血喷头的刘婴。

夏天。下午六点钟的杜镇,太阳的余晖慢慢地消失在西边。

在角落里苦恼的刘婴,恍然从思绪中清醒,耳边响起了他以往最能让他兴奋的铃声。放学了!回家吃饭。

这在以前这个铃声能让刘婴从颓废的状态中变成精神抖擞的一个小男子汉,可今天他宛如一个垂暮之年的老头,行动慢腾腾的,一步一步地最后走出了教室。

如果在直升飞机上俯瞰杜镇中学,操场上如密密麻麻的蚂蚁一样乱串。5000千学生同时下课,其实有几百学生是杜镇本地的,都要回家吃饭,剩下的所有的人都在杜镇中学的食堂打饭。

刘婴算是本地的学生,他妈妈还在家里等着他回家,今天专门做了饺子让他路上不要耽误早点回家。

刘婴的心情的郁闷的,虽然目前母亲不知道,但隐瞒过初一,隐瞒不过十五,要是母亲知道该有多伤心,他不敢往下想。

而在此时,杜镇中学的老师宿舍的一间房子里,一个年轻的女老师正在做着最后的心里斗争,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去实施这件事情,她需要有人给她实施的心理动力,可这件事她不能和任何人透露,只能一个人煎熬着。

这个女老师就是韩雪。

让韩雪发愁的事情很棘手,段小虎让她以美色勾引还是童男子的刘婴,她怎么也迈不出第一步,战胜不了自己的羞愧之心。

她终于准备尝试着和刘婴谈谈,她知道现在下课了,刘婴也该从教室出来了。

“刘婴同学,你过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韩雪站在台阶上情切地说。

“啊?”刘婴刚才低头向车库走,抬起头看是韩雪,就满腹疑惑地答应一声走到韩雪跟前,站在台阶下低着头沉默着。

刘婴不知道韩雪的目的,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发现韩雪和段小虎的奸情,这次叫住自己总没什么好事。

台阶上的韩雪看着低着头的刘婴,她也很尴尬,还好俩人没有面对面的眼神相望,不至于语无伦次,就镇定地说:“你现在回家吃饭吧!上自习的时候,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和谁也不要透露,只告诉同学你请假了。自习上课是你不要到教室去,直接来我办公室就行,听懂了吗?”韩雪怕刘婴紧张而注意力不集中,没有听懂她刚才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