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业是在傍晚和强子往回走的时候,收到的老头子的短信,短信中依旧是几句简单的话。

“速归,老地方!”

没有头,没有尾,这让刘子业感到很恼火,自己原本想清净几个月,可是却偏偏有人在这个时候出来给自己找活干。

如果换做别人,刘子业大可以不作理会,但是却唯独这个老头子,刘子业不敢不服从他的安排。

“去城西路的商贸广场!”刘子业对着强子说道。

“没问题!”飚了一下午汽车的强子还处在兴奋之中,答应了一句,便问道:“你要多长时间到目的地?”

“无所谓!”刘子业身子往后斜躺着,双手靠在脑后,回答道。

“明白了!”强子猛地一踩油门,悍马便飞快地向前冲去。

“我靠,我说无所谓就是可以晚点,你小子可以随便玩命,我可不想陪你!”刘子业做好身子,紧了紧安全带,怒骂道。

强子回头笑了笑,没有将刘子业的话当成一回事,脚下的油门又往下踩了一点。

一道黑色的魅影划过夕阳,渐渐走入夜空之中。

城西的商贸广场,此时广场上面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男女老幼,各色人等不停地在刘子业的身旁穿过。

强子将他的车子停在了广场上面的停车场,便大踏步地走了过来,一下午都踩着油门,现在让他下地走路,忽然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老大,你等的人还没来呀?”强子走到刘子业的身旁开口问道。

“不应该呀,他说让自己在老地方见他,不可能比自己来得晚呀!”刘子业低语道,看看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眼望不到边,但是却没有自己要找的人。

“我看你是被人给忽悠了吧!不行我们抓紧离开,免得在这里瞎耽误工夫。”强子眼睛看着远处的两名美女,对着刘子业说道。

“再等等吧!”刘子业坐在广场中央的长椅子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正在刘子业坐在长椅上马上要睡去的时候,口袋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这次却和以前不同,这次是来电铃声的音乐。

“臭小子,你在什么地方,我等你等了快三个钟头了,你怎么还不来,我限你十分钟内赶到。”

一个铿锵有力的老头子声音在手机那头喊道,传到刘子业的耳朵里便成了震耳的噪音一般,但刘子业还是强忍着将老头子的话听完,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被老头子提前给挂了手机。

“这个臭老头子,不会真的在玩弄自己吧!”刘子业拿着手机低声自语道,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可能,这可是关系到人命关天的事情,虽然老头子有时候很爱胡闹,却从来没有开过这样的玩笑呀!

刘子业为了确保事情的真相,从电话薄中找出老头子刚才打来的电话,按了拨打键。

电话很快接通了,依旧是老头子抢先说话。

“别给我找理由,我这把老骨头在广场上等了你几个钟头,你却连面还不露,我这次真的生气了。”

手机里面再次传来老头子发怒的声音,就在老头子再次想挂电话的时候,刘子业抢先一步说道:“先别挂手机,我已经到了广场了,你在哪里?”

“哦?这么快?”手机里面传来老头子感到不可思议的声音,接着便听到老头子心平气和地说道:“我在广场中间的长椅上,怎么没有见你来呀?”

“我一直在广场的长椅上坐着呢!你确定你没有骗我?”刘子业此时感觉到了自己好像被一些人给戏耍了,说出的语气也不再那么客客气气的了。

“我在城东路的广场上面,你确定是在这里?”老头子不等刘子业发怒,他先将怒火发给了刘子业。

刘子业顿时感到哭笑不得,拿着手中的手机愣了有几秒的时间,这才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对着手机那头说道:“好,你等我!”

说完,刘子业挂断了电话,推醒了正在长椅上打呼噜的强子,大声道:“强子快点,去城东路的广场。”

悍马再次启动,不过这次没有傍晚他们向广场来时的速度那般快,强子可能因为是刚刚睡醒,很是中规中矩地开着车子,而刘子业也因为心中有闷气,没有催促强子开快点。

一路上,刘子业都在心生闷气,这个老头子,最近一年的时间经常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最开始,老头子和刘子业约定在城南的露天广场为私下联系的地方,这样的地方人多眼杂,自然也是暗地中做见不得人的勾当的最佳场所,因为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去了几次后,刘子业忽然有一天接到任务后,便去那里等了足足一下午,谁知道傍晚的时候老头子却打电话说自己在城北的广场等刘子业,而且他们见面后,老头子还一口咬定他们最初约定的见面广场便是城北路的。

刘子业见他年龄真的大了,便没有做太多的反驳,只是将城北做为他们今后联络的地点,今后如果有什么事情通知自己刘子业也也都会去城北。但是没有两个月,老头子却又强硬地说城西是他们的见面广场,刘子业一阵无语后,也跟着默默点头。

没想到今天,老头子竟然去了城东路的广场,这一次,刘子业有理由怀疑这个老头子是不是在故意玩弄自己了。

悍马在半个小时后才到达城东路的广场上,此时广场上面的人已经没有多少了,三三两两地,刘子业一下车一眼便看见了正坐在场中央的地上和别人下棋的老头子!

“将军!”和老头子下棋的是一名中年人,留着短发,半蹲在地上,身上的西装一尘不染,威严中透漏着一种随和。

“你这个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刚才不是用车把你的马给吃了吗?”一身浅灰色布衣的老头子瞪大双眼质问道。

老头子的身材比较瘦小,头上留着男士的长发也隐约看见了斑白,后背靠在长椅上面,整个人却是不拘小节地坐在地上,让人感觉这是一个不怎么爱干净的老头子。

“老大爷,你老看清楚了,我可是有两个马的,你吃得了我一个马,可我还有另外一个呢,怎么样?你老认输了吧!”

中年男子有些得意地说道。

“什么两个马一个马的,不玩了不玩了,你棋艺太差,就算我们是和局了!”老头子说完,将手中的废棋子往棋盘上一丢,满脸郁闷地说道。

眼看就要胜利的一盘好棋,被老头子这么一弄,弄得满盘混乱,还硬说是和局。中年男人脸色一暗,纠正道:“老人家,你可不能这么说,你看看这盘棋,我的车马炮可都看守着你的老将呢,你是进退两难呀!而且你的那些强兵猛将也都跑到我的地盘上来了,呵呵,远水解不了近渴,我只要再走一步你就输了!”

“小伙子,我看你还年轻,说话就别这么强硬了,我如果真的把你给赢了,别人还说我欺负小孩子呢!算了,就当我吃亏,和局得了!”老头子一本正经地宽慰道,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故意表现出自己吃了大亏一样。

中年人起身快速地收拾起棋盘,最后将收拾好的棋盘装到一个精致的盒子内,回过头来对着老头子说道:“这下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老奸巨猾了,您呀,还是回家自己去玩吧!”

刘子业走到老头子身旁的时候,中年人正好离开,看看已经走远的中年人,和他手中提着的象棋,刘子业开玩笑道:“怎么,又气走了一个?”

“什么话,是他们下不过我,他们还自己心里生闷气。”老头子站起身子拍拍屁股,又一屁股坐在长椅上面,感叹道:“和我下过棋的这些人当中,我还是最喜欢你呀!”

“我?”刘子业大惊,伸手指着自己的脸,自己除了知道马走日,象走田之外,对其他的可是一概不知呀,虽然以前也陪老头子玩过几次,但是从没有赢过,莫非他就因为自己没有赢过他才这样说的?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呀?我这些天正想休息一段时间呢,今天下午有人请我去外国执行一个高级任务,我都没有答应。”刘子业看看周围稀少的行人,在老头子的身旁坐了下来,言归正传地说道。

强子在悍马车上面睡觉,没有跟着下来,他虽然不清楚刘子业的特殊身份,但是却知道有些事件是自己不能,也是不想知道的。

老头子眼神一缩,沉吟半天,才一脸严肃地开口说道:“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只是这一件事情我思来想去,只有你去比较合适,虽然你已经不再听任我们的摆布,但是希望你念在我们这么长时间合作的情义上帮我们这一次!”

刘子业被老头子说的云里雾里,自己如果真不想再帮你们做事情,大可以不来了,还用的着来这里听你们的废话?

“你就说吧,有什么事情可以做的,我只要能够做到一定帮你!”刘子业一脸真诚地说道,毕竟自己面前的这个老头子是从小将自己养大的,自己也虽然为他挣了不少的养老金,但是养育之恩永生难忘呀!

“去为我保护一个人?”

“保护人?什么人需要我来保护?”刘子业郁闷地问道,自己还以为是多么难的任务呢,原来就是去保护一个人呀!

老头子伸手摸摸自己的头发,样子倒是很可爱,尴尬地笑了两声接着说道:“你保护的这个人名字叫做夏依雪,是就读本市师范一中的高三女生。”

“你的女人?”刘子业的脑海中第一个想到了这个,但也更加的佩服老头子,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怕把自己给搞出点毛病!

“呸!你小子怎么说话呢?我是那样的人吗?人家可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娃娃。”老头子赶紧反驳,这个名声可不好听,这要是传出去了,自己这一世英名就完了。

刘子业轻轻哦了一声,心思百转,接着问道:“不是您的女人那就是您的女儿吧!”

老头子现在连杀了刘子业的心都有了,张嘴骂道:“你这个臭小子现在是翅膀硬了,瞎说什么呢!我从来没有过女人,哪里来的女儿,如果要真有女儿的话,我也不会收养你了!”

“那倒也是!”刘子业嘿嘿地笑了笑,心中道:“既然不是你的女人和女儿,那我就不管是谁家的姑娘了,有机会占点便宜也放心不是。”

“你小子又没按什么好心思吧!”老头子刚才被刘子业逼问的急,现在终于回过味来,警告道:“我告诉你,这个女孩的身份不简单,你可千万不能有其他的想法,只要暗中好好地保护她就可以了!”

刘子业嘴上答应着,暗中却嘀咕着,自己不能对女孩有什么心思,可万一女孩对自己有了歪心思,那就不能怪自己了吧!

老头子接下来又对刘子业讲了一番其他的事情,其中说明了,让刘子业化装成为一名体育老师去接近夏依雪。

两人在广场上面秘密聊了一个多小时,其中说的大部分都是无关痛痒的废话。交代完该交代的,老头子一伸懒腰,也不和刘子业打招呼,独自向远处走去。

刘子业虽然嘴上不想接这个任务,但是心里却也很是乐意,现在自己可以将杂货店的工作给辞了,然后去学校当个体育老师,没事和美.女.老.师聊聊天,找漂亮学生谈谈未来,一想到心动处,刘子业便不由得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