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醒来,已经是躺在了**。眼睛慢慢张开——

“啊!干嘛!”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谢溪煌若有所思的脸。

谢溪煌脸上的表情怪怪的,我不明白,他守在我身边不就是想看我什么时候醒吗,但等我醒了他又不看着我说话,把头扭向一边,顺着他看向的地方,饭桶又被他锁在客厅,可怜的饭桶,脖子上套着红绳却还不停挣扎想扑到我这块来。

“凑那么近想吓死人啊!”冲谢溪煌翻了个白眼,很不满他又把饭桶锁起来。

谢溪煌随口答了句,“不用了,你已经死了!”

“你才死了!”想从**坐起来,发现四肢很轻松,没有什么被伤过的痕迹,才拉开被角却被谢溪煌一把按住,“你真的已经死了!”

“是吗,那麻烦让我这个死人起来尿尿可否!”

谢溪煌这下终于看着我的眼睛说话了,“不可能,你不会有任何生理感觉,因为你已经死了。”说完,掀开被子,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等我笑着往下一看,哎呀我的妈呀!两条腿怎么透明了,透过我放腿的地方,甚至都能看到被褥上被我打过的两个补丁。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刺激啊!竟然透明了,在透得厉害点,裤子钱都省了。

谢溪煌坐在我旁边,低眉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又看了我一眼,又没说话,长长的睫毛就在我面前转过去转过来。

“你……”我刚开口。

“你听我说。”

“我……”我又还没说完。

“我害的你!”

好吧,既然谢溪煌这么想抢话,那我索性听他把话说完。

果然,谢溪煌挑了挑眉毛,背对着我在我身边坐下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那天我急着要你出去,是因为我知道天劫就是来了,我也知道暗蛟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这次天赐的好机会,所以我算准时间把你支走后,还在屋里画了封门咒。只是我设下的结界对你来说简直形同虚设,这么长的时间,你是一个能在我结界里来回穿行跟进菜园门一样的人。”

“那我很荣幸啊!”

谢溪煌停了停,继续说,“我身上有伤,和暗蛟他们斗本就是不知道结果的,何况天劫就在眼前,如果你没闯进来,我都已经准备好要他们同归于尽,可你却突然闯了进来,无奈之下只好把你关到阳台,可以说是因为你,我放慢了我的计划,又和他们拖了一段时间,想着只要能拖到天亮,雨停了,我便能用念术将凤亭他们招回来带你走,否则,一旦真龙之气爆散,百里内人畜皆不得生。你能穿破结界的屏障,反其理你同样无法受到结界的保护,必定会受牵连。诸葛墨鳞可以自保,但也只是能自保而已,以他现在的灵力根本救不了你。所以我尽其所能地拖延,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二次你竟又冲了进来,还连血印都封不住你了。而且,你一只手举着伞,另一只手还抓住了暗蛟他们,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天劫来了,本来那道闪电是冲我来的,可是你手里那把伞……”谢溪煌说着说着,冰冷的脸部线条突然柔和起来,妈的,他竟然在偷着乐。

“老老大,那我的尸体呢!”

谢溪煌有点藐视的看了我一眼,道:“那是天劫,毁灭一切的天怒,而且一定要劈到和其力量相等的灵物才会消散,如果不劈到我它也就一直不会消散。而你的肉身,早在接触天劫的那一煞那就蒸发掉了,你自己死也就算了,还举着把伞作导体把暗蛟他们也拉着跟你一起化了灰,做了我的替死鬼。”

“那就是说,我连个安葬的尸首都着不找罗!”

谢溪煌背对这我点点头。

“那我拿什么跟我爸妈合葬?”

谢溪煌这下彻底不做声了。一向自傲的龙头老大怎么能忍受自己连个人类都保护不了,我看他替我难过是少,觉得没面子是多啊!

其实我没那么难过,死亡最大的恐惧就是等待死亡的到来,可我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打了个激灵就翘了,这不能不说是一种福分,老人们说的好,死的轻松的那才是前世积了福,那些在病**折腾了好几年最后终于挂掉的,才是最没福气的,自己受苦还要连累家人。更何况我也没什么牵挂,那我岂不是比我老爸老妈还要幸福,虽然他们的死也是瞬间完成的事,但他们和我不同,他们心里一定到死都还牵挂着我。

“你在难过吗?”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你还什么都知道列,你以为你是百度啊!”

我的确是很难过,但死人是流不出眼泪了。既然不能哭,那就只剩下笑了。

“那我现在是鬼了!那我还用吃喝拉撒睡吗?”

谢溪煌回头看了我一眼,奇怪我为什么还能这么乐观,“你真的没事?”

“了不起从头来过罗,反正我的人生就是失败,我倒想看看,我连命都没有了,还能在衰到哪里去!”

谢溪煌笑着伸手想摸我的头,手刚抬起来却突然收了回去,自己脸上也是一阵不自然的尴尬。他很开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起身想走,我连忙抓住他,却扑了个空,手竟然从他身上穿了过去,我忘了我已经是鬼了。

“你去哪里?”

“阳台玻璃被劈坏了,我去修玻璃。”

谢溪煌说完,还真煞有介事的从杂物箱里拿了只固体胶去粘玻璃,那不是粘纸用的吗?哎!算了,人家是神兽嘛,就算他拿口水去粘我都要淡定。

对于做鬼我竟然无师自通,头次做鬼还觉着挺新鲜的,没什么重量,无需凭意念想去哪就能去哪,只要执念够深,到达的速度就会快,但你要是没什么目的性,那就只能在原地上下飘着。而且做鬼不会在觉得冷,更不会觉着饿,只是再也感觉不到饭桶肚子上的暖意还多少是有些可惜的。

飘到了饭桶身边,我一来他就老实了,刚才挣扎了那么久已经消耗掉太多的体力,摸摸它长角的脑袋,今天才发现饭桶瘦了许多。

“喂,我死多久了?”

“四十九天!”谢溪煌在阳台外边叫。

“那你有没有喂过它!”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玛勒格逼!”这句是跟乌鸡精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