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又到了每日的日常之一,巡街的时间,后院马厩,城主大人站在一匹威风凛凛的黑色骏马面前,抚·摸情·人那般抚·摸骏马柔软的鬓毛,眼眸深沉。

骑马巡街快,但是颠簸起来腰和臀略伤,步行倒是轻松些,问题是那样的话,半炷香就要拉长到一炷半香。

所以,骑马还是步行?

兴许是感受到主人异常的情绪,黑马长嘶一声,高大刚健的身躯弯下来,长长的颈项伸过去蹭蹭城主大人,那双漂亮的杏眼湿漉漉的,眼神伤心,主人嫌他老了吗?

管家在一旁看的直摇头,马通人性,城主这匹更是马中的王者,想当年是何等的风光,追云逐月,驰骋万里,力鼎千钧,可是昔日再怎么强悍,终究是老了。

他也老了啊……

察觉到气氛莫名的沉重,城主大人偏头,管家掩嘴咳嗽了声道:“城主,时候不早了。”

管家刚说完不早了,四周站的笔·直·笔·直的护卫也小鸡啄米地点头,是啊是啊,不早了,城里那些黄花大闺女肯定都在伸长脖子等着呢!

城主大人用拇指抹去黑马眼角流出的分泌物,他看着自己的老伙伴,俯身缓缓启唇,一贯冷漠的嗓音里透着关切:“可是有不适?”

尾巴左右甩了甩,黑马像是听懂了城主大人的话,抬起前蹄在半空一阵扑腾,表示自己非常好!

城主大人微昂首,跃身上马,轻勒缰绳,臀部停在马背上一寸位置,黑马仰起脖颈欢呼地嘶鸣,“踏踏踏”沉稳的马蹄声从后院延伸出去。

如今离国太平盛世,一派繁荣景象无比美好,其中当属白鸟城最祥和富裕,因为城主最美腻。

路边的摊贩们个个扬手打招呼,随意就能在人群里扫到精心打扮的姑娘,真是很随意!

最近还多了在秀肌肉的小伙子和手持扇子的公子哥,千万次回眸汇成一句话“城主你看我怎么样?”

城主大人骑着黑马,冷酷的直视前方,两侧跟随的护卫挺直腰杆,长刀在手,他们偷偷瞄来瞄去,寻找着自己的女神。

前面突然冲过来一衣衫不整头上带血的少年,几乎是往黑马脑袋上扑倒的,城主大人拉住缰绳,安抚暴躁的黑马。

吓的跌坐在地上的少年惊慌失措的低头整理衣衫,有意无意的露了截白皙的锁骨,他见城主大人看过来,粉色的唇轻·咬·,脸颊飞快的染上一抹绯红,泛着水汽的眸子眨巴眨巴,突然就泪流满面,很是楚楚可怜,像是一只等待摸毛的小狗。

“城主,救救我——”

城主大人皱眉,周围噤声,来了来了!重头戏来了!有人猜是苦情,有人赌是孽缘,以往有时一次有时两次,总能在城主巡街的时候出现刻薄老爹苦命女卖艺,或者娇滴滴小姑娘被恶霸欺负,边跑边尖叫。

虽然不能爬上城主的炕,但是能进城主府刷刷盘子洗洗碗扫扫地擦擦桌子也是很好的追求。

为了这个追求,大家都在努力着,很不容易。

后方一沉,有一双手臂圈在腰上,城主大人眉头轻蹙了一下,便由着去了。

海龟把城主大人搂在怀里,胸膛贴着他的脊背,下颚抵着他的肩膀,望着仰起小脸的少年,深蓝的眼眸里无一点怒意,笑而不语。

黑马突然昂头嘶吼,尾巴上的毛都一根根竖起来了,显然是怕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让他恐惧。

城主大人眼眸微闪,手掌在黑马颈部摸了摸,身上释放出强大的气势,黑马被熟悉的气息包裹,慢慢安分。

地上的少年一看,嘴角撇了撇,失望的翻了个白眼,正主都来了,没戏,刚才还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这会就拿袖子把额头上的血擦掉,拍拍衣服上的灰,转身走人。

围观的民众鄙夷的嘁了声,还以为这次能看到一出大戏,没想到也是小本投资,演员连一点职业精神都没有,那血一看就是番茄汁,连鸡血都舍不得用。

海龟嗅着怀中人身上的清香,唇在他的耳畔轻轻摩.挲,笑道:“想吃酥油饼。”

“自己去买。”

城主大人虽然很美腻,但他不懂爱,至于温柔,只有对着毛茸茸软乎乎的小动物才会出现。

海龟嘴角抽搐,趴在城主大人身上,一副很难过的样子。

后颈那里痒痒的,陌生的气息与陌生感觉一同涌过来,城主大人抿唇冷声道,“去买一份酥油饼。”

护卫小丁应声,立刻屁颠屁颠的走了。

“酥油饼太油腻,少吃。”城主大人面无表情,仿佛刚才那句婆婆妈妈的话不是从他嘴里蹦出来的。

海龟回味着那几个字,突然就低低的笑了起来,哑声道,“好。”

俩人在城里兜了一圈,也满足了全民的那点小心思,他们看到城主夫人小鸟依人的搂着城主,有种儿子娶媳妇的感觉,又高兴又失落。

城主心里游进了一只海龟,海龟在里面吐泡泡,很快就有一群小海龟,他们都游不进去。

夜里城主大人跟海龟并肩躺在一块,盖着同一床被褥,那种感觉很微妙,虽然大战过多回合,流过汗流过水,但并不熟悉,可一掌之隔,呼吸清晰可闻,又像是他们已经睡过了几辈子,恩爱亲密。

“那处还痛吗?”

“并无。”

黑暗中俩人同时撞上去撕.咬在一起,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响起,伴随着暧..昧的水泽声,城主大人跪在炕上,海龟伏上来,一手绕到前面照顾小城主,一手伸进他的衣襟里面。

城主大人把一截曲线漂亮的后颈露出来,海龟用嘴唇叼.住一块皮.肤吸..吮,用力吸.出很深的红.痕,又伸出舌头舔.起了他的耳廓,舌尖.钻.进去濡.湿,湿.腻的音色让彼此紧.贴的皮肤都更加炙热。

俩人坦诚相见,海龟从后面拥住城主大人精实的身子,沿着他的脊骨慢慢往下.舔,耐心的留下一串水印,他耸动腰部让城主大人感受他的硬度,城主大人微摇头,还不够,于是俩人抱一块抚.摸亲吻,片刻后开始了脖子以下不能写的内容。

次日午后忠犬护卫风尘仆仆的回来,还带着同样风尘仆仆的老者,名曰老揾,离国王宫里走出来的国医,至于为何改变主意不告老还乡而是去白鸟城,天下谁也不知。

老揾歇了脚喝了口水就被带到城主大人那里。

“城主。”

“嗯。”

城主大人拂袖,殿门关上,“随我来。”

后室清冷的有些死寂,只有两道不同节奏的呼吸声,一平稳,一絮乱。

老揾收回搁在城主大人腕上的手,那一丝脉象跳动太快,等再去查,却石沉大海,没了踪迹,但他敢断定错不了。

前日才上炕,今日便种下了,还是熟透的迹象,这是怎样可怕的繁.衍能力,要逆天而行,老揾额角滴下冷汗,蓦地打了个寒颤,如果这个消息泄露出去,国主那边早晚会知晓,到那时这天下还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风浪。

老揾眉心一跳,突然生出一种知道了天大的秘密要被灭口的错觉,就这么一瞬,他心里已经走了几十道弯,为难道:“老夫年事已高,还请城主准许老夫回去收拾那一亩三分地。”

城主大人垂了垂眼,淡淡道:“那就去吧。”

这两个字在老揾听来等同于那就去死吧!他拿袖子擦擦额头的汗,眼观鼻鼻观心,“恕老夫无能。”

既然没用,那留着干什么?城主大人低头摩挲着拇指上的黑玉扳指,唇角扬起,他冷笑道,“老揾,你老了,以前的你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

骤然凝固的杀气让老揾心里狂跳,被无法反抗的死亡笼罩,他颤抖着跪在地上拔高声音斩钉截铁道:“为了城主,老夫甘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城主大人拂袖,“去吧。”

依然是那两个字,却大有不同,老揾如释负重的出去,伴君如伴虎啊,唉,九十多年前,他诊断出城主有隐·疾,这么多年也没理出一个方子,软趴趴依旧还是软趴趴,丝毫无站起来的迹象,城主心里嫉恨着呢,试想一下也情有可原,都是男子,谁不希望自己才是提枪的那位?

这次回来,摊上那么大一件事,搞不好能把这把老骨头搭上,老揾长长的舒了口气,越想越心惊胆战,他摇摇晃晃的往马车那里走,裤裆有点潮湿……

马车边斜靠着一模样可爱的小少年,侍童打扮,嘴里叼着根草儿断断续续的哼小曲,小少年余光一扫,嘴里的草儿就给掉在地上,他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扶住,慌的都快哭了:“师傅,您这是怎么了?您别吓唬我啊!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出来就不行了……”

“闭嘴!”老揾挥挥手,脸上有一丝尴尬,“替为师拿条裤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