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有些苦笑,“姑娘现在可放心了?”

公事是办完了,私事还没了,我轻笑,“看玉娘说的,那么一个大的玉锦山庄我们还能不放心么?立下字据省得大家遇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Www,QuanBen-XiaoShuo,CoM玉锦山庄的能力,小女子是佩服的紧,不过刚才看那舞裙,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哪。”

玉娘又是一怔,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裙子里外看了几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于是才道:“姑娘说便是,其它的玉娘不敢大话,但这裙子是玉娘根据京中几大红楼客人的口味专门设计,装饰上还是有信心的。”

我眼波儿轻轻一转,玉娘不是乱了阵脚了吧,把宫中的人同外面烟花柳巷里的口味相提并论,也太大意了。我抿抿嘴,轻笑,既然如此,我也不必担心自己的想法会雷到她们了,于是一咬牙,转身取过剪刀,在众人还在震惊中的情况下,咔嚓几下就将玉娘手里的舞裙剪成类似于唐朝时期流行的抹胸裙子。

玉娘瞠圆了眼,嘴巴张成“O”形,结巴道:“姑娘……这这是……干什么?”

陈宫娥也有点惊惶,但并没有过来阻止我,只喊了句:“灵儿……”便住了口,转身吩咐下人去取银子。

我笑笑,“玉娘不必惊慌,陈娘娘等小女子说完自己的想法再去取赔偿给玉娘的银子也不迟。”

玉娘叹了叹,“姑娘请讲。”

我说:“玉娘刚才也说了,这裙子胜就胜在它的若隐若现的美上,不知道玉娘可听说过“粉胸半掩疑暗雪”的说法,然而玉娘的若隐若现并没有发挥到她美的极致,女人美在那里,玉娘是专业的裁衣者想必是最清楚的了。舞者多是身材曼妙的女子,玉娘的花笼裙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于小心了,太过于小心的‘若隐若现’玉娘不觉得有些太做作了吗?”

不知道话有没有说的太过分了,玉娘面色有些苍白,额髻隐隐透出些香汗来,“姑娘果然厉害,玉娘也曾考虑过,只是怕这样大胆的举动,有些伤风化了。”

我挑挑嘴角轻笑,把那花笼裙的下半身弄成半透明的就不有伤风化了?“玉娘此言差矣,不知道玉娘可否听到过这样的句子,‘青衫叶叶绣重重,金凤银鹅各一丝’的说法,指的就是舞裙的颜色需要丰富,红、紫、黄、绿皆有着色,这个玉娘不难做到,而我刚刚裁缝的指的又是另一说,不过衣服总要穿穿才能见得到它的真正魅力,不知道玉娘可否试穿一下,我再做评论可好?”

玉娘愣住。但很快理解了我地意思。看看我手里裁剪过后地裙子。终于缓缓点下头。

玉娘挑出来地模特看起来约二十五六岁。那身花笼裙却好合身。不过那裙子特点是大胆和性感。刚刚我那一剪子修出地空白处。露出一大片酥胸。人比刚才更显**美丽娇嫩。微微一动不住撩地人心痒痒地。模特俊脸微红。韵味无穷地像朵新绽地玫瑰。整个人地内涵也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来。

我满意地笑笑。转脸看着满眼光彩异常地玉娘。道:“这样效果岂不是更好?假如再这样……”我抬手将我手里地那多玫瑰轻轻别在那模特地胸前。伸手在刚刚剪过地边缘轻轻一划。转脸看着玉娘。“如果在这里加上一排这样地花儿作滚边儿。玉娘觉得怎么样?”

“好好好!姑娘地眼光真是独特。真是个少见地制衣天才。若是能到玉锦山庄来。首席制衣地位置非你莫属啊。”玉娘又惊又喜。拍手道。

天才不敢当。灵感我也没有。不过九十九分地血汗我倒是撒了不少。想当初被好友逼着去帮她做中国历代服饰地研究时。可没少吃过苦头。勤能补拙是良训。今个我算是领教了。

陈宫娥蹙着眉头。脸色神情有些复杂。冷笑道:“玉娘说地什么话。难不成想在我这里挖人不成。不过这里不比京城里地怡红楼。这里是皇宫。我劝玉娘还是安分点好。”

不放人就不放人嘛,别摆那张臭脸,害我前功尽弃就不好了,我忙笑着道:“这宫里吃香的喝辣的挺好,我还不想出宫哩,不过玉娘这样的好人儿,小女子又不舍得驳了您的情面,玉娘喜欢就将这些花样儿拿出去就是,置于您的首席制衣娘,我看还是免了,玉娘有需要的话可以时常来找我参谋一下也未尝不可,您说哪,陈娘娘?”

陈宫娥深深看我一眼,低下头,没有说话。

不说话?我挑挑眼皮,那我就当默认了呗,“不过玉娘也得答应我的一个小小的条件,我这些东西还有法子也不能这么白送。”

“哦?”玉娘扬扬口气,将脸色拉到她谈生意的一档,“好一个不白送,玉娘也不是个白手拿人长短的人,姑娘且说来听听。”

“玉娘将卖的这些衣物折算百分之六的利润给我,您看怎么样?”

玉娘冷笑,“姑娘怎么知道我玉娘就一定会按您给的模子去做?即便随了姑娘的意思,若是卖不出去,又怎么说?”

“玉娘自己心里头清楚我这些东西和法子值几个钱,做生意哪有不冒险的?玉娘若是觉得没有可开发的余地,那小女子也不勉强,刚才那些花儿和样子就当是我送给玉娘的见面礼好了。不过我想京城里头不只玉锦山庄一家是经营这行的,听说新开的衣阁楼也不错,最近貌似和玉锦山庄竞争的你上我下的呐。”我莞尔笑笑,缓缓道。衣阁楼也是绸缎山庄,和玉锦山庄差不多,昨天小丁子和欣然已经打听清楚,那衣阁楼最近放低价格售货,正想全力的把玉锦山庄顶下来,自己拿到这“天下第一纺”的名号,不知道我抛出的这个重磅炸弹,玉娘作如何反应了。

“好,就依姑娘所言。”玉娘轻轻拭了把汗,脸色沉沉的,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我大大松了口气,全身舒坦的简直就跟打通了五经八脉似的,佯装严肃的态度说完最后一句话,潇洒的头也不回的带着茹儿她们走掉。

“主子,欣然不明白,为什么您要把钱都存到钱柜里,而且还嘱咐玉娘非得您自个去领,才能放钱。您的身份是不允许出宫的呀,当着宫娥的面说那话,您就不怕宫娥会盯上您?”欣然说。

“如果怕我就不会那么说了。”我就是想叫她知道,早晚有一天我得出去,顺便也叫她安心,我的小金库在宸宫这笼子的外面,一时间还在宫里兴不起大风浪,不用那么担心。不管她是不是好人,这个法子都适应。如果她背后真的有人的话,我也很想知道,她背后的那个人知道了这些后,会怎么想,怎么做。

也许我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也许我是在拔老虎的胡子,也许我像凌云风说过的那样是在以鬣狗的身份去低估狮子的智商,也许……没有那么多也许,我不喜欢做他的诱饵,就是不喜欢,所以我要在他的钩子上挣扎。要么我真的挣脱掉了,鱼游大海。要么我就在他的钩子上死掉,流干最后一滴血。

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柳默吟的宫前,想起了陈宫娥的嘱咐,不禁的抬脚进了去,配舞那事情就是宫娥不说,我自己也觉得不大合适。

“这个地方不是主子那日被婕姝娘娘罚搬花盆的地方吗?想想那时主子忍气吞声的,谁知道我们家主子其实并不是个软骨头,只是不跟她们那些自以为是的人计较罢了。”茹儿也神清气爽道,看来今个儿是一石三鸟了,我有了小金库是一,消减了玉娘的锐气是二,这三嘛,就是给这个笨呼呼的丫头出了口恶气。

欣然拉拉茹儿的衣襟,“仔细你的嘴皮子,这里不是咱们的月婵宫,给人听了去,会惹麻烦的。

茹儿眨眨眼睛看看四周,调皮的吐吐舌头,笑道:“茹儿才不怕哪。”

我顿住脚步,想起柳默吟平日的秉性是不大喜欢有这么多人去叨扰的,“茹儿和欣然去凝香斋嘱咐老蔡头今晚的饭菜不要做太腻了,我胃口不大好,不想多吃,你们还是和从前一样,想吃什么尽管问小路子小塔子要。欣悦先去陈宫娥那里看看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顺便问陈宫娥要几两银子赏给昨日带我验货的那个丫头,传完话后也去吃饭。我在蓉华娘娘这里呆一会儿。”

“您一个人怎么好呐?今天的事情都快传遍了,万一有个什么的,我们在您身边也好有个照应。”欣然不悦道。

“怎么会有事情哪,就算是有事情,你们也帮不上多少忙,放心,蓉华娘娘和我的交情你们不是不知道,赶紧去忙自个的去吧。”我挥手赶人,听了欣然的话,那俩丫头也有些犹疑不定了,我故意沉下眼皮道:“怎么着,不听话了是不是?”

三个丫鬟大眼瞪小眼的皆低下了头,最后终于扛不住我的软磨硬泡乖乖的走出院子。

支走了所有的人,我轻笑着转过身,眉头微微一横,“你是谁?还不快点出来,躲在花丛里做什么?”(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