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就怪了,也许是老奴上了年纪老眼昏花了吧。WWw.QUAbEn-XIAoShUo.CoMT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奇怪,心里微微一动,花嬷嬷同吴公公差不多,都是深宫尔虞我诈里养出的老谋人精,对职业的敏感度,不可小觑了去。

我说:“这小红有问题么?刚刚欣悦不是说她还有个姐姐在宫里当值吗?要不要遣人查一查?”

“且看看再说吧,娘娘现在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计较,若是这个小红有些不对头,等下使人留意一些就好。倒是淑妃娘娘这一行……”提起淑妃,花嬷嬷蚕眉皱了皱。

我说:“是不是来找我的也难说呢,我哪里能捞得起太妃娘娘大驾嘛!若是真来了,嬷嬷也不用这么担心,我一个带着罪的五品小宫妃,她又不会拿我怎样。”就算是想对我动手,也得不能挑个青天白日的吧,况且淑妃等人一直很想敲诈我身上的那黑账本,而我不是懒在月婵宫里就是懒在凝香斋,跟她打照面的机会可不多。这几日又连连不见外人,想必这才是淑妃坐不住的原因。

花嬷嬷笑笑,嘴里只道着“希望如娘娘所说。”脸上却看不出来什么神色,她从侧身边的椅子上取过把蒲扇,懒懒的替我扇着,良久才沉着道,“老奴侍奉宸家主子也快有四十年了,也算是看着王上长大的。老奴虽然迂腐不懂世故,但看今日的王上早就与昔日的大有不同,若是要老奴说不同在哪里,其他的老奴说不出,就单单看王上对娘娘您的心思上,那是极为上心了。

唉……”

我笑笑,喝了口凉茶道,“嬷嬷太过谦了,王上只是一时需要用着我,所以才这么待我与别人不同。嬷嬷您心里最是清楚了,我每天这么累都是做什么去的,嬷嬷这么伶俐的老人了,心里想也是明白的。”花嬷嬷是何等人精,我每晚偷着去明瑟殿的事情,想必她早就知道了的。她是宸轩的心腹嬷嬷,我也不要做那些无用功,去遮遮掩掩的,伤了她的心,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这些只是借口罢了。老奴也不来嚼这些舌根了,娘娘珍惜些自个最重要,凡事不能太上心,太急进就好。这恩宠……罢了,罢了,太妃娘娘此行怕不是一个人来的。”花嬷嬷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

说话间,欣然、欣悦、香茹三个已经收拾好东西走了过来。香茹耳朵尖锐,嘴巴又快,接着花嬷嬷的话就笑吟吟的答道,“看嬷嬷这话说的,那太妃娘娘如今是后宫的最大头,那前脚一出门,后面是八个贴身丫环,十个腿脚麻利的婆子,再不济后面还跟着二三十个穿着黄马甲蓝马甲的侍卫,嘻嘻……恐怕这一天到晚她都没空儿一个人干事情的呢。”

欣悦笑嗔着推了香茹一把,“错了,错了,后宫最大头还不能算是她,谁说她不能一个干事情,晚上休息了,不是一个人的么。”

原本有些闷闷地气氛给她们俩个你一言我一语搅合地活跃许多。

欣然强掩笑意地走上前。对着香茹、欣悦一人轻轻打了一巴掌。“这里不比那内务府。说话举止要注意些。连累了主子看你们还笑得这么欢畅不?”

香茹、欣悦不服。同欣然又推闹了几回。

花嬷嬷听了香茹地话。眉头难掩惊诧地挑挑。低头嘀咕道。“这太妃娘娘真是沉不住气了。出门一趟要跟着四五十个奴才。她真是会得一时荣耀。享一份福气。闭关地那位也不是省油地主。有朝一日出了关。听了这些碎语。没准又会给晚生们惹笑话看了。”

我一愣。“嬷嬷这话说地好奇怪。嬷嬷您不是太后身边过来地人么?”我明明记得花嬷嬷调到德容宫里地那张契约纸上写地太后凤鸾殿里地来人。而花嬷嬷与宸轩这样甚密地关系。怎么能够不清楚凤鸾殿里那位太后。早已经是名存实亡了。活地了多久还没人知道呢。本来我以为花嬷嬷是凤鸾殿地人。顺便还能打听一下搞我穿越这回事地萨满神婆送了太后什么东西。起码身边有个知己知彼地人。也好干活不是。

花嬷嬷见我神情萎靡了下去。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什么话。但顷刻又紧闭住了。接着我便听到门外有婆子高声传话。“太妃娘娘贵架已经到德容宫外了。婉仪娘娘还是快些打扮了。随德容娘娘去迎驾。”

我不耐烦的揪揪头发,这德容娘娘真和凌云风一点像的地方都没有,一句话反复要人唱好几遍,亏得凌云风从前还交代我有事情去找德容娘娘凌薇,幸好我没听他的话,不然早就被唠叨死了。

抱怨归抱怨,旁边有这么双眼睛盯着,我就是想有睡觉那心也没那胆子了,当即收拾了一番,带着她们一行人去了前院的德容居里。

没踏进凌薇的宫门,就被白玉宫柱前一个青蓝衣服的太监一个尖喝吓了一大

太监似乎很喜欢自己传话的活计,得意着口气唱喏道娘到——!”

花嬷嬷脸上闪过一瞥惊鸿般的惊诧,待我们走过那太监,她才凑到我面前,低声道,“淑妃娘娘已经到了,五品小宫妃……”

我笑着看了花嬷嬷一眼,示意她不用说下去,周围已经有好几个穿着打扮不同的人在往我们这边瞄了,话多不好,这点我还是知道的,总算没白看了那么多古装宫廷剧。五品小宫妃没有得到特令是没有资格让太监喧唱行程的,还好跟着杜嬷嬷学了一段时间的宫廷礼仪课,这宸宫里的规矩我也算知道些一二。淑妃此行恐怕真的是冲我来的了,这太监这么唱喏,屋里头的人该准备的现在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我叹了一口气,罢了,早晚都要陪这群女人唱几场戏,先不想了,我忍!

淑妃锦衣玉带,头上戴着黄金正冠,胭脂涂得让她脸皮厚了很多层,煞白煞白的,加上她一脸正重之色颇像勾魂没勾到,办砸了差事的白面无常。右手坐着德容宫的主人,右手第二位是柳菲絮,左手坐着正在捧着茶杯,尖着嘴吹杯中茶叶末的贵妃娘娘,再有就是一些我没大见过的娘娘姑娘。

“灵妹妹来了,恢复了娘娘的品级了哦,我还没来得及道喜呢,真是恭喜贺喜了!”有人皮笑肉不笑,讽意盎然的搭上了第一句话,嘴边道着喜,身子却硬挺挺的熬然坐着,得意之极呢。

我暗暗叹气,先上前给最老的品级最高的淑妃娘娘见了礼,又向德容娘娘福身行礼,只是行了身就被德容娘娘扶住,她温和的笑笑,“妹妹免礼,我们共住一个院子,就不用这么见外了。”

见不见外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该做的事情你不做,要么有一天你会因此跌了跟头,要么有一天会有新的人帮你把没做的礼仪做完。我还是福下身子,只是嘴上客气道,“德容娘娘客气了,这是罪妾该行得事儿。”

德容娘娘不再推辞,目光显然比我初踏进门槛时候好看的多。

“‘罪妾’这一词是何由来的?我这几日都没出绛云殿了,好多消息都不灵通了呢。”柳菲絮因为我没搭她的话,强压了脸上的不悦,颇带微词的继续讥讽。

我笑笑,仍是若无其事的不理会,转身向着贵妃娘娘又玉见礼去了,见完礼才回身向着她欠欠身子,“谢婕姝娘娘这么关心,罪妾这一词意思为‘临时待罪的爱妾’。”没了罪了,就是爱妾了,爱妾比臣妾亲昵多了呢。

柳菲絮咬咬唇,藏在宽袖下的手死死搅着一张丝绢,因为我要回的是比我品级高的人的话,不得不一直低着头,所以柳菲絮手里的动作已经“不堪入目”了。

随着身后的茶杯脆响,一直抿嘴不说话的贵妃娘娘说话了,“妹妹多虑了。既然这件事情缓了下来,定是有回转余地的,宫里自有宫里的规矩,朝堂也自有朝堂的法度,只要不犯事情,王上那么圣明,定不会冤枉好人的。”

我笑着转身,向又玉欠身,“借娘娘吉言才好。”又玉话说得是极为得体,只是我心里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不是说又玉是异域的姑娘么,言谈举止与东临王朝人的行为习惯皆成一体,难不成她在来之前,已经在自己的藩国里接受过类似的专门培训?

“嗯,贵妃娘娘这话说的很是,婉仪虽小,但有关宸家的脸面,许多事情前朝是能查清楚的。哀家还是那句话,如今太后闭关中,各娘娘还是要守着宫里规矩,安分的侍候好王上,其他的事情,想多了对你们谁也是没有意思的。”淑妃娘娘冷冷插了一句,虽然接的是贵妃的话,但话语里的意思却不易听出来是褒还是贬。

我欠身,有礼道,“太妃娘娘说的是。”

“好了,不用客气了,抬起头让本宫看看你,记得先前本宫还同你母亲是个相识不错的姐妹呢。”

我差点疏忽了,统共见过淑妃那几次我都是以很低调的姿态见的,并没有像今天这么郑重的打过照面。母亲?我一愣,从我穿越过来听到的关于灵家人的消息多半是灵家老爷和一个多病的姐姐,至于母亲什么的,倒是没有听说过。可是怀想原来的那些梦境,貌似灵府有我两个母亲,一个是过继我抚养的大娘,一个是生母二娘,淑妃说的是哪一个?

“太妃娘娘的话你也不听吗?自己愣着在想些什么鬼主意。灵惜,你做的这些事儿岂能逃过太妃娘娘的法眼,给你个鼻子,你就蹬鼻子往上爬了是不是?”柳菲絮瞪眼,冷哼。

我一时怔忪,忘记抬头答话了。现下再抬头时候,太妃娘娘脸上已经乌云密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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