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暗呼道,“有鱼儿要上钩了?!”当下心情大好了上来,“我也不好要求你们什么大多,只是这绳索捆绑的实在太紧,我的手脚都要被勒断了,我想用不了多久真的会要勒断了吧,到时候你们娘娘想做的事情做不了了,责罚的人只能是你们。wwW,QuANbEn-XiAoShUo,CoM你们帮我稍微松一下,对你对我都是百利而无一害。好好想想吧。”

我叹了口气,实在疲倦之极,该说的都说了,松不松就随她们吧。我困倦的闭上眼睛,耷拉着脑袋开始打盹。意识朦胧模糊中,感到手脚腕有微微的痛痒,厚重如灌锡的眼皮不由的缓缓抬了抬。

“宸后娘娘莫动,这绳索勒入肉里,须得慢慢挑出来才行。”背后传来悦耳的女声。

我狂喜,连连点头。手腕上阵痛加剧,但这剧痛很快被一种淡淡的释然而取代,我喃喃谢道,“谢谢,有劳了。”

“不用谢。”

“呃,能不能换个黑布罩?或拿下也行。”

“不行!”一声厉喝蓦地响起,“你现在是阶下之囚,不要得寸进尺。”

我无语的掀了掀嘴,想起我此刻不屑的态度她们也看不见,只得换成叹息。

“娘娘,奴婢只能做到这些了。主子会给您治伤的,那黑罩子不能换也不能拿掉,因为上面被抹上了……”

“同她废话这么多干什么?快点过来,你想找死吗?”

我身后地女孩貌似犹了一下。匆匆系好绳子。答声“是”便跑回去。

我心中真地有许多不能明白地。究竟是什么时候凌薇就开始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地?又是什么时候她竟变得如此恨我。犹记得当初在萱若园时。那个德容兼具令众妃子皆失颜色地女子。只是一切都已枉然。女人一旦堕入爱魔里。其威力足以焚掉所有。原来即便是宸轩洁身自好。不雨露这群女人。也不可能有一个平静地宸宫。后宫在。宫斗与危险亦在。

正当我宛然叹息时。听到几声破碎地“轰轰”声。像极了地牢中地石门与地皮摩擦地声音。这里难道是凌薇德容宫地地牢?

“哟。原来是这样一片天地。德容妹妹可真是有心了。”含威微露。高挑着地丽嗓。一听便有种惹人心厌地得意。

然而回答地人却欣然耐心。带着怯怯诺诺地奉承感。“贵妃娘娘哪里地话。这样地石道宸宫里并不少见。”

“哦?”贵妃得意地哼了一声。但微微又有些惶然。“既然德容妹妹知道。那么他……会不会也知道呢?”

“贵妃娘娘真是玲珑聪颖,不过请放心,这石道隐蔽得很,除了我的几个心腹,其他人不会知道。”凌薇笑语柔声道。

说话间,声音已近。也许看到我落魄垂危的样子,贵妃尖厉地笑了起来,“昨天这个时候,我记得宸后娘娘可还是在明瑟殿富丽堂皇的餐桌上吃的不亦乐乎呢,今天在这里感觉如何啊?是不是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我闭口不言,无言地蔑视过去。

“不会是哑巴了吧?唔,那可不好了。本宫可记得并没有在那些专门为您准备的饭菜中加其他作料哦。”贵妃笑意嫣然,却苛刻狠毒之极。

因为一天一夜没能喝水,我早已口干至极,嘴唇像被割裂一般,隐隐有腥味散出来,我哑着嗓子冷笑了两声,“捉我轻而一举,贵妃娘还用得着在饭菜里下药?”

“捉你当然轻而易举了,不过让你软弱到任我们摆布就需要稍微借点伎俩咯。”

我挣扎了一下,心焦难耐,“你们想干什么?宸轩不会放过你们的。”

“呵,还是这么大胆,连王上的名字你都敢直呼不误,你以为你是谁啊?与王上执恋多年的知心爱人?嗤,你什么都不是,你是一个从冷宫里出来的贱人而已。”

我咬着唇,坚硬地牙齿深入软软的唇瓣里,那钻心的痛让我变得冷静清楚很多。

“贵妃娘娘何苦跟这么浪费口舌,像这样的人,您来已经是给她天大的面子了。”凌薇笑着附和道。

“这倒也是。”贵妃莞尔一笑,“不过本宫不亲眼看到她地狼狈样子,心有不安呐。这些天可真是苦够了我,看着这狐狸精勾着他,卿卿我我的抱在一起,以为自己是那神仙伴侣的另一半,啧啧啧,现在知道了吧?你什么都不是。他根本就无心搭理你。”

凌薇听了贵妃地话,心似乎也同忿恨几分,“是啊,宸后娘娘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会败得这么涂地吗?凌薇告诉你好了。不过说完之后,你恐怕要见一个人,这个人同你有很好的关系呢,这次多亏有了她,不然……不然怎么会这么顺利呢?”

我切齿,“凌薇!你想说什么?”

“说你想知道地呀。比如我为什么会这么恨你,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日本宫和王上一起去离若探望你,想当初本宫还真的把你当做姐妹,你不懂不会地,我尽可能帮助你。可谁知道那日你竟一点情面都不顾,让他不顾礼仪廉耻,在朝臣众人眼下,亲密着扬长而去。我恨!恨你将我的颜面扫荡无遗,自从你出了冷宫之后,表哥的心都在你一个人身上,即便是后来因为宸珏王子之事,他可以雨露其他宫妃,却终日只呆在离若。不仅如此,竟还无耻的离间贵妃娘娘与小王子的感情,陷她于至窘至难之中。这般种种,留你这般妖女只能为祸六宫,不如让凌薇替表哥除去后患。”

“还有,你不是好奇这一石三鸟最后这一鸟打在谁身上吗?就由本宫来讲好了。”贵妃泠然一

宝雅。记得吗?”

“宝雅?”我吃惊了一下,宝雅不是柳菲絮身边的贴身丫头吗?怎么会成为她们的工具?我似有恍然,突然想起前几日见到她鬼鬼樂樂的出现在离若外,当时我虽有留意,但并未细查,顿时心中已明白大半。可是她为何害我?又是怎样害我的?

“宝雅原是你们灵家的家生子,哪知她叔伯无意中冒犯了你这位灵家大小姐,而后你不分轻重将他送押官府,害他病死狱中,接着连及宝雅的亲人至死,而后为了她知道与你灵惜一向不和地柳菲絮同样入宫,于是杀了自己唯一的亲人那个五岁的侄儿,以表示她对柳菲絮忠心。天公作美啊,原来你也是恶贯满盈,如此一来,杀你也是替天行道。”贵妃冷笑着道。

我只是一撇淡笑,“那又如何?”

“如何?”贵妃得意的笑了两声,“知道罩着你的黑布罩上涂抹了什么吗?”

我无言,但鼻腔之间一直溢满了那黑布罩刺鼻的异味,嗅着这味道,我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柔弱泥骨,浑身乏力。

“德容妹妹,这催情的药是不是只有见到男人之后才会有效果?”

催……情!?我忙闭口屏息,但心里知道为时已晚。

“是的,娘娘。看我们多好啊,还会在这个时候根据喜好给他挑了位姿色很不错的死士呐。”凌薇很开心的笑道,“也不枉咱们姐妹一场了。”

我心已如死灰一般,多么毒辣地计策,与其让她们自己这么痛痛快快的杀我了事,不如让我眼睁睁看着我爱的人来亲手杀掉我——人包括心。

凌薇见我不答话,更是乐不自禁,“怎么?这么快就想明白了?表哥一直都以为你心里还藏着除他以外地人,你是他唯一一泻可击的死角,用这个办法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呐。您说是不是呀贵妃?”

“当然。”

我心里一痛,羞愤难以形容,宸轩……他会相信我……他会相信我的?

“好了,时候不早了。

明天那场好戏还等着上演呢。我们先去准备一下吧。另外。”她顿了一顿,“找人给她治伤梳洗,把那个女人也押过来,一起好好看着。”

“是的,娘娘。”下人们应声而退。

贵妃和德容又讥讽折磨了我一会,才痛快着趾高气扬地离去。

我悲哀的叹了口气,为自己,也为这些可怜的女人们。然而心中也压抑着一种寂寞与忧伤。他为什么不来找我、救我?现在,他在干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润湿坚硬的边沿抵到了我干裂至极的唇前,伴着一个不屑的冷哼,那个女孩清脆地声音响起,“娘娘,您喝口水吧。”

我诧异了一下,沙哑道,“布罩有药。”

“无妨,那药是用来熏的,于水不化。”她固执的拿着盛满水的碗继续抵到我的唇前。

我感激地点点头,才泯了两小口,水碗力道骤然大增,接着碗落在地,水洒满到我的身上。

“够了!”那声音厉喝道。

女孩怯懦的答了声是,就再也没有音信。

该死,喝口水都不让,真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同是一个主子,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正当我腹诽着这群蛇蝎心腹地宫女,石门突然轰轰响起,伴着石门的轰鸣声,一个粗地谩骂声传过来,有趣之极。

“关老娘作甚?云风呢?叫那死人给我出来!这是哪里?哟呵,凌薇是丫的地鼠吗?打这么大地洞藏什么?金银财宝还是帅哥受男?”

“就是你话最多,快些滚进去!”一个厚重的嗓子,像是一个中年的妇人。

“老娘不会滚,死老太婆你滚一个给我看看。”

“你……闭嘴!”

“啪”的一声像是皮鞭抽在了谁身上,传来一声低低的闷哼声。接着那声音又响起,“啊!痛快!不过说不过就打,欺负我手脚被缚吗?亏你还自称为前辈?啊呸!是前胸后背吧?啧啧,都这么老了,还前胸平后背曲的,很痛苦吧?是不是没男人喜欢?要不要帮你介绍一个?除了我相公跟我妹夫以外,其他男人随便你挑。怎么样?”

“闭嘴!”

“为毛闭嘴啊?你们家少爷都没敢让我闭嘴过,你丫的是哪根葱还让我闭嘴?话说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丫狗仗人势吗?有背景了不起啊?你有胸……啊怀吗?”

“……”

“这不就完了么?”

简短又冗长的对话,已经让我极为汗颜!!

这……是谁啊?

不会……不会……是……

天哪!

汗之!

狂汗!

“灵惜就在这里吗?唔……可算到了,你们这脚镣太落后了,重不说,质量也不好,回头给你看看我们那脚镣,那质地是吹的,那是由生铁经过十八百道程序经过提炼……”

嘎,有地缝吗?我有种很强很强的不祥感,这种感觉比让我死了还难受……

梦境……

我默默的念叨怀念,事实应该不是这样的,明明……

明明梦里她很温柔,很体贴,像柳默吟那样的,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曼妙不可方物……

“灵惜!你丫在这啊?你带着这是什么玩意啊?给姐姐看看?想没想我啊?你叫那死男人找我做什么啊?烦死掉了!”

我听到我心里一直所坚守的墙,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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