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光一回到宿舍就对我说:“老七,今天有人看见你背着一个美女下山呢!就像猪八戒背媳妇一样。

老实交待吧!” “我~~~~~~~~~~操!好浪漫啊!”大家都口水横流。

我很惊讶于他小道消息的灵通,但是还是矢口否认:“没有这个事!你别乱讲。

跑完步以后我一直和我女朋友孟蘩在一起啊,陈奇伟可以作证。”

陈奇伟没有吭声。

王骚奇怪于他的沉默,说:“嗯?老七和他老婆在一起,陈奇伟也在场吗?” 陈奇伟说:“我也在山上玩,路上碰到了,就没有打搅他们,赶紧走开了。”

“是吧?”我对大家说,同时光明坦荡地把双手一摊。

金子光说:“不对!你背下山的女生,不是铁掌水上飘,是另外一个美女,而且这个美女是我们大家都认识的!” “哇!”除了陈奇伟以外,宿舍里别的人都从**跳下来把我掐住,严刑逼供。

金子光**笑着说:“老七啊,不错嘛,居然暗地里又把哲学美女搞上了,不怕铁掌水上飘变成九阴白骨爪吗?” 我有点不耐烦地说:“你们别烦我了,就为了这个,孟蘩差点和我翻脸,我哄了好久才哄过来。”

就把上午的大概情况说了。

大家听了,都是丧魂落魄地怅惘了一阵,摇头叹息。

金子光骂道:“奶奶的,我们连美女的边都沾不到,老七把美女的便宜都占尽了。

什么世道啊!” 然后就有人开始放肆了,追问我,背着哲学美女的感觉怎么样?还有更下流的就问,背上是不是感到很舒服啊?软不软啊?我说,当时心里急得要死,不知道杨雪萍犯了什么病,只想着赶紧送到医院去治,哪里还想得了那么多,你们以为是过家家啊!那些流氓就起哄说,操,你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真让我们这些真正的正人君子不齿!也有人做出非常懊悔的样子说,唉,早知道今天会有这样的好事,我就不偷懒睡觉了,我也要去参加登山比赛。

也许就能够轮到我头上呢。

我招架不住,夺路而逃。

我去找陆小林。

我和孟蘩的恋爱关系,已经为戏剧社的同学们所熟知了。

陆小林自认失败,但是和我继续维持了友谊。

学校每年一度的文化艺术节又要开幕了。

我们决定一起搞一个小品,参加文化艺术节。

我们商量节目的形式。

相声的段子很难写,要是说不出彩,就容易闷。

时间紧迫,要打磨一个好的相声段子不容易,用现成的老段子又没创意。

还是小品和哑剧比较讨巧,热闹。

我们坐在中文系下面那片僻静的林子里,讨论了很久,最终决定搞一个哑剧,题目就叫《学武术》。

大概的内容是,陆小林是个花拳绣腿的拳师,而我则是一个爱好武术的中学生,拜他为师。

我功底不好,学各种姿势总是走样,出了很多洋相。

最后师父见我太不成器,就表演气功,让我打他胸口。

我开始还不敢动手,师父不断鼓励我,并做各种勇武豪迈状。

结果我咬牙一拳下去,师父倒在地上就断气了。

于是我将师父招生用的横幅当作尸布盖在他的尸体上,并流泪三鞠躬。

最后从师父怀里把学费摸出来,蹑手蹑脚地想溜掉。

师父突然伸出手来抓住了我的腿脖子。

两人谢幕。

我和陆小林边设计边比划,越聊越兴奋,不知不觉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我们就决定一起去吃晚饭。

路上正好碰到凌雨霏。

我想起陆小林曾经要我给他做介绍的,就把凌雨霏叫住,和她乱聊了一阵,趁机就把陆小林介绍给她认识。

凌雨霏脸上总是那副淡淡的样子,高深莫测。

陆小林饶舌了好几次,也没能够把她逗笑。

和凌雨霏道别后,陆小林偷偷地对我:“果然不好对付啊!” 我说:“是吧?我早就告诉过你,最好别去碰钉子。”

我们两人一边走一边说,不知不觉就到了小面馆边上,发现陈奇伟和王骚也在里面。

陆小林经常来我们宿舍,大家已经很熟悉了,于是就做一桌坐了。

王骚看上去又有些忧郁,唉声叹气的,把脖子柔婉难奈地扭来扭去。

我和陈奇伟就问他怎么了。

王骚不好意思地犹豫了一下,说:“你们觉得凌雨霏怎么样?” 我们三个都是一愣,面面相觑。

顿时,我们都明白了过来——王骚爱上了凌雨霏! 陈奇伟试探地问王骚:“骚哥,怎么了?喜欢上人家了?” 王骚盯着眼前漂着葱花儿不断旋转的面汤,默然不语,良久,才把头抬起来,望着街边来往的车辆和人流,幽怨地发出一声叹息:“唉~~~~~~~~~~~~~” 我和陈奇伟、陆小林对视一眼,三人心里都有数了。

陆小林则开始仔细打量起王骚来。

王骚幽幽地说,“你们说,她今天为什么要给我加油呢?” “她是我们同学啊,当然要给你加油。

她也给我加油了。”

我不识趣地说。

我觉得,排开我要帮助陆小林的承诺不说,我也有必要让王骚正确估计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