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我不知不觉地吟诵道,“今天我算是知道张若虚这两句诗的意境了。”

孟蘩说:“古诗里我最喜欢这两句了。

写水边景色的,我还喜欢王勃的《滕王阁序》:”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 “去年秋天,我在这里可没有看见这么美的景色。

没有水鸟,景致就差了很多。

听我一个洞庭湖来的同学说,他小的时候,湖区还没有被污染,每天都可以看到那么美的景色。

可惜后来就都被破坏了。”

“啊,好可惜,再也看不到了。”

“也还是可以看到的吧。”

我说,“比如现在,你就是落霞,我就是孤鹜,你就是秋水,我就是长天。”

“哼!臭美。

我倒觉得你是‘童子何知,躬逢盛饯。

’” 这个小妮子,竟然敢取笑我!哼哼,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呵呵,你说我‘躬逢盛饯’,那你就是这个‘盛饯’了。

秀色可餐啊,嘿嘿,我要好好吃一顿……”我狞笑着向她逼去。

“别过来!再过来我喊警察了!” “不过来也行,除非你另外想个好点的句子来比喻我。”

“好吧。

嗯……”孟蘩歪着头想了想,“你是‘非谢家之宝树,接孟氏之芳邻。

’” 我心中大为佩服,看不出这小丫头还真有两下子!用的这两句,居然暗合她的姓氏!哼,今天要是对付不了你,以后在家里还怎么说得起话,怎么当一家之长?我眼珠一转,说:“这个比喻不好。

如果要把我们两个和古人相比附的话,那么我是徐孺,你是陈蕃。

‘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

’” “好!你敢占我便宜!”孟蘩挥拳就打。

我转身就逃,孟蘩挥舞双掌追将上来。

跑了不远,我突然回身站住,孟蘩收不住脚,一头撞进我怀里,两人搂住一阵狂吻。

我脚下一弯,慢慢将孟蘩放倒在沙滩上,两人在沙滩上打了好些个滚子,在月色下吻得十分动情。

我闻着她身上芬芳的气息,感觉到她的柔软,一阵心醉神迷,手不知不觉在她身上游走起来。

她轻轻地喘息,象征性地抵抗着。

可惜此时天还比较凉,她穿得比较多,我怕她着凉,也不敢太放肆地抚摸。

我一直吻到孟蘩喘不过气来,才将她放开。

孟蘩坐起来,整了整凌乱的衣衫和头发,说:“色狼!混蛋!” “诗人!情种!” “呸!你乱引古诗文,给我造成了严重的精神损失。

现在你必须对我进行赔偿。”

“怎么赔偿啊?” “说两句让我高兴的古诗。”

“好吧。

李白的诗: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

孟蘩摇头否决:“不行不行,我虽然姓孟,但是是女的,不是什么‘夫子’。

重新来。”

“吾爱孟蘩宝,风流天下闻。”

“不伦不类!”孟蘩鄙夷地说:“中文系的诗人,光会背诗不行啊!要自己写才算厉害!” 我笑道:“你还别说,昨天晚上你妈妈把你抓走,正好又下了一晚上的雨,我躺在**睡不着,就想了四句短诗出来。”

“哦?写的什么啊?说说看。”

于是我念道: 风叠愁榻, 雨敲暮寒。

梦里桃花, 伞下江南。

孟蘩想了想,点头说:“后两句不错。

那是昨天晚上的情景。

你为今天晚上的景色写几句看看。”

我想了一阵,就又念道: 月华如水, 春夜似杯。

独舟江上, 酌满清辉。

孟蘩说:“也还凑合。

你这四言体,和‘关关雎鸠,在河之洲’那样的《诗经》体感觉不一样。”

“我也就是自己凑合着乱写的。”

“那你能不能写长一点的?新诗能不能写?” “饶了我罢!新诗我连看都看不懂,别说写了。

每天在宿舍里面我们都要被王骚那个变态新诗人折磨一番。

我对现在的所谓新诗一点好感都没有。”

“那你就写古诗罢。”

我满头大汗:“写什么样的呢?” “嗯,写点让我高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