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谁先说的晚安,这场没完没了的谈话宣告了结束,异乡的夜晚,注定了这是一个不眠的夜.

翌日,天未亮风雅便起来了,风寂远显然毫无睡意,眼底因为失眠布满了疲惫,从**坐起,他问:“怎么了,睡不着?”

她不好意思地理了理有些乱的长发,开了床头灯,“趁着时间还早,我们得赶紧回去了,然后我把行李收拾一下就跟你回曼城,不然,等孩子们都起床了,恐怕又得耽搁你一天的时间了。”

“没关系,我挺喜欢他们的。”

“别开玩笑了,一整个风氏那么多的人等着你给的薪水过活呢。”她紧紧地盯着他,像在哄小孩一样,柔声道:“起来吧,别赖床了。”

两人都洗漱完毕后,风寂远让酒店的服务生送来了早餐,两人匆匆地吃了些便下楼了,结了帐,走到门口时,昨晚负责帮他停车的那个服务生已经把车开到了他们的跟前,恭敬地给两人打开了车门。

七点左右,两人便回到了孤儿院累。

院长一向早起,跟院里的另外一个婶婶负责给孩子们煮早餐,听见了车声,连腰间的围裙都来不及脱便跑了出来,一脸的紧张,风雅迅速地下车迎上前去。

“院长……”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找到合适的酒店吧?”院长看看风寂远,才对风雅说。

她回头与同样看着自己的风寂远相视一笑,“嗯嗯,我们都很好,酒店环境也很好,倒是你,没了我跟你挤应该会睡得踏实一些吧?”

“瞎说,我还巴不得你给我暖被窝呢!”

语毕,院长“哈哈”地笑了两声,拉人两人走进屋去檬。

“院长,我进房间里收拾点东西就得回去了,不然等孩子们起床了,他们又得哭鼻子了!”

院长脸色一沉,终究有些不舍,“那好吧,以后有空多回来,***可是最粘你了。”

想起那一天到晚都赖着她,风寂远一来就把她抛弃的小家伙,她的心早已一片柔软,“那我去收拾了,早餐我们都吃过了,你别忙活。”

风雅才刚转身,院长迟疑地拉住了风寂远,两人双双坐在朴素的椅子上,她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耳边几缕白发被吹进屋里的清风拂起,愈发的显得沧桑,她诚恳地看着他,压低声音道:“风总裁,风雅的命不好,尽管她是个好姑娘,可是她的身份卑微,能够嫁给你怎么说也是高攀了……这孩子从小就不爱哭,什么都喜欢憋在心里,我也不敢奢望什么,只是希望你能对她好一点,成为一个能给她依靠的丈夫,这我也就放心了!”

他一愣,主动握上了院长布满皱纹的双手,笑着沉吟,半晌,道:“院长您放心吧,我会的。”

“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风雅挽着一袋行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院长立刻装作若无其事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风寂远也微笑着看她,道:“没什么,随便聊几句而已……都收拾好了?”

“我本来就没带多少东西过来,没什么要收拾的,就几件衣服。”她努了努嘴,走到风寂远的身旁,后者主动拿过了她的行李,好让她能跟院长好好地说声再见。

后来是院长推着她才把她“赶走”的,出了门,她好几次回头,风寂远知道她舍不得,淡淡道:“如果舍不得,过阵子再陪你来吧。”

她把目光从院里的景色收回,笑着点点头。

“走吧,回家前我们该先到一个地方。”

“嗯?”她疑惑地看着他,他却已飞快地转身,往自己的车走去。

她失笑着摇头,两人各自坐上了自己的车,踏上了归程。

走到那段路时,她蓦然想起来时在这里所发生的事,想起了那帮想要绑架她的人和那个叫言川的邪魅男人,心里开始变得不安。

“铃——”她的电话却在这时候响了。

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她刚把电话接通了,放到耳边,易黎双震耳欲聋的声音把她吓了个半死。

“风雅颂,你胆子真的大了!”这人还真是一点脸面都不给她留,刚联系上了就冲她发火。

“黎双你先听我解释……”

“你先听我的——”就知道她么那么快顺了她的意。

“好吧,你先说。”她微笑着,朝电话那头的可爱女孩说。、

“一个礼拜前的晚上你跟我说你要来医院,结果人是来了,却躲开了我;一个礼拜过去了,你一通电话都没有给我打,到了边城也不给告诉我一声;阿远把整个风氏都抛弃了,跟着你私奔到了边城,同样一点消息也没有……你们俩还让不让人活?”

她几乎字字句句都是用最大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喊出来的,等她把话都说完了,风雅的耳朵早就“嗡嗡”作响了。

“我们不是私奔,现在就在回来的路上,等会见面了再说好吗?”

电话那头,黎双一惊,“你在开车?”

风雅点点头,轻轻地嗯了声,继续道:“阿远说等会带我去个地方,然后可能就先回风宅一趟,接着应该就回公司了吧。”

语毕,黎双在那边就不说话了。

前几天她在路非易口中得知唐画语陷害风雅的事情,把她气得一整天都在糟蹋公司的同事,现在听她这么一说,风寂远极有可能是要带着她上唐家去理论了,这场面没她不行。在她眼里,唐画语就是个刁钻野蛮的女人,要跟她斗,风雅显得太善良,风寂远即使做事雷厉风行,可那终究是唐诗言的妹妹,他狠不下心。

最终总结,这事绝对少不了她易黎双。

她狡猾地笑了,表情调皮地说:“那好吧,你小心开车,等会见。”

她最后那一声笑直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