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行李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四人分别坐上两台车,回到了各自的住宅,路非易负责送易黎双回去,风寂远则与风雅颂一同回到了东城的房子.

“我来吧。”风寂远抢过她的行李,一手一袋地提着进屋。

风雅会心一笑,随他进屋,“你赶紧换身衣服回公司去吧,别耽误了。”

“一两个小时而已,不碍事。”他回头,微笑着看她。

提着行李,风寂远走进了两人的房间,出来时已经换了身正式的西装,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的,清俊儒雅,趁着他到房里收拾东西的时候,她已经到厨房里给他做了份早餐,此时正一手提着吐司,一手拿着牛奶从厨房里走出来。

“先吃了再回去吧,刚热好的。”她笑着把东西放在饭桌上,柔柔地看着他瞳。

“嗯……”暖意在血液里流窜,他整个人都热乎乎的。

没一会,风寂远便出门去了,屋里剩下了风雅颂,唐诗言来的时候,大概就六点多吧,手里提着一个水果篮,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站到了她的面前。

“风小姐不请我进去坐会儿么?”她笑得一脸无害,嗓音轻柔,道。

风雅颂正在厨房里煮饭,算算时间,风寂远也快回来了,突然,门铃响了,她以为是他忘记带钥匙了,便匆匆地脱了围裙,没想到开了门,来人却是唐诗言。

风雅显然始料未及,恍然一愣,继而有礼地冲她笑着,给她让了条路,道:“唐大小姐,请进。”

“打扰了……”终究是名门出身,她再恨她,还是处处注意了礼貌馁。

风雅心情沉重地站了会儿,关了门,走向她,道:“你先坐会儿吧,我去给你倒杯热茶。”

唐诗言绕到沙发前,规矩地坐了下来,点头,微笑道:“谢谢……”

“不必客气。”

说完,多看了她两眼,风雅到厨房去给她冲了杯热茶,回来时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了,问:“不知道唐大小姐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唐诗言的脸色一瞬间就变了,比变天还要快,连语气也都变得格外的咄咄逼人,道:“既然风小姐愿意开门见山,我也不想遮遮掩掩的,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唐大小姐请说。”

距离上次两个人单独见面已经有些日子了,她虽不知道她这次来的目的所在,可听她的语气和她那架势,这事八成是跟风寂远脱不了干系。

唐诗言打心里边憎恨她的自信和从容,上次在咖啡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跟她说的话,直到现在,她一句也忘不了。

“我希望你别再缠着阿远了,你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不太过分,我都可以满足你。”

风雅本就看着她的双眼瞪得更大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半晌,道:“唐大小姐,我想你搞错了,跟他结婚我不为钱。”

“那你求什么?”

“我要的自己清楚就行,我想没必要跟你一一交代。”

唐诗言冷冷地看着她,她想打破她的坚强,粉碎她的伪装,心一狠,讽刺地笑着,道:“据我所知,你本来只是边城一家孤儿院里的孩子,十二年前风叔把你从那儿带了回来,然后顺理成章地让你留在了风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你收作义女,可是不管你现在如何风光,你可千万不能忘记你始终只是一个小孤儿的事实。”

心一疼,风雅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自觉地收紧,把包着双腿的裤管紧紧地揪住了,道:“是又如何?”

看着她逐渐变得难堪的脸,唐诗言终于尝到了点报复的快感,人心是贪的,这一点点的快意似乎已经不能满足她充斥着嫉妒和恨意的心了,她冷冷一笑,道:“话一定得让我说得这么直白你才能懂吗,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你跟阿远都是不合衬的,深处我们这一阶级的人,婚嫁都讲求门当户对,试问你哪一条合适?”

“我自问不是什么名门后代,也学不了唐大小姐那样端庄优雅,我是个粗人,我生来就不属于你们这个阶层,所以,即使我要嫁人了,也从来不求门当户对,但求合适。”风雅抬头,迎向她锋利的注视,道:“所以,唐大小姐的话,说白了,我真不需要懂得一分一毫。”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唐诗言就觉得这个女孩聪明,勇敢,没想到嘴巴也挺厉害的。

“听说你们最近挺亲密的。”话锋一转,她的脸又随之冷了几分,眼底的狠绝十足的骇人。

风雅一愣,心里没底,不知道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只能她说什么,她就回应什么,道:“我们已经结婚了,亲密也很自然,谢谢你的关心。”

“呵呵……”唐诗言不知所以地笑着,笑声刺耳。

她突然从手里的名牌包包里掏出了张请帖,风雅犹豫地接过了,大惊,道:“你们要结婚了?”

“阿远没告诉你么?”她的惊讶明显在她的预算之内,这么问,仅仅是她的激将法。

蓦地,风雅的心脏像是被利刃刺入,一时间脑海里一片混沌,突然,她似乎在这几天连续发生的事情里找到了点蛛丝马迹。

她一直清晰地记得那天晚上,风寂远接听了一通电话后,浑身散发着杀人般的怒气,甚至把电话摔了个粉碎才夺门而去。

深沉如风寂远,能失控到那个地步,确实少见。

后来她更是接到了酒吧打来的电话,才知道他竟然一个人去了那种地方。

难道,那通电话就是唐诗言打来,把她要结婚的消息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