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他要疯了!.

推开怀里的唐诗言,力道大得甚至要把她推倒,迅速无比的奔下楼梯。

唐诗言慌忙把颤抖的手掌收紧了背后,手心那属于风雅的衣服的触感让她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是扯了她的衣服,可她没想过要这样的,她只是一时间忘记了她膝盖上的伤,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滚下去了。

风雅的额头磕伤了,额际全是鲜血,全身的骨头仿佛都散架了一样,小小的一个动作就能牵动全身的疼痛神经,动了动,终究没办法从地上爬起来,躺在地上,死一般的沉寂瞳。

生平第一次,他喉头紧缩,慌乱得快要哭出来。

风雅……他的风雅……

飞快地跑到她的身边,他整个人都傻掉了,不敢去探视她是否还有呼吸,更顾不上还有人在,弯腰猛地把她抱了起来,高大的身体猛地一僵,抱着她双腿的手掌一片温热的黏糊,仔细一看,才发现她膝盖上的裤子已经被血渗透了,一边的脸颊红肿不堪,甚至被划开了几道血痕。

为什么在这一切都还没发生以前,他就不能发现呢?

心疼得无以复加,他抱着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地下车库跑去了。

颠簸中,风雅艰难地把眼睛睁开了,眼前看到的全是一片红色的迷雾,四周黑漆漆的,偶尔有几缕灯光射来,深深地刺痛了她迷糊的视线,她看见了一张被血红渲染着的男人的脸,他好像很紧张,额头全是汗,连那双平日里,很难看出情绪的深色眸子都透着晶莹的泪花馁。

她是不是要死了,为什么他会那么的悲伤,还有……她颤抖的双手勉强地覆在跳动的胸口,为什么这里的痛会这么的强烈,好像要把一辈子的痛都一次过爆发。

“阿远……”她抓紧他胸前的衣服,手上顿时粘糊糊的,原来都是她的血。

“别说话,会没事的,我这就带你去医院,一定会没事的!”

风寂远的心不住地往下坠,心疼地看着她布满鲜血的小脸,抱着她的力道越来越重,紧紧地制住她,但她已经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因为心那么痛,痛到浑身发抖,痛得再也挤不出一丁点力气。

医院手术房外,医护人员进进出出,风寂远两手捧着头,颓丧地坐在长廊椅上,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目睹她滚下楼梯的恐惧还缠绕在胸中,往日,她的一颦一笑已经让他开始眷恋了。

然而……他就要失去她了吗?

“我都对你做了什么……”他发出破碎的声音,无限痛苦的扯着自己的头发。

“放了她吧。”一把熟悉的声音响起,风寂远头微微一抬,见到路非易就坐在轮椅上,愁容满面地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风寂远眯起泛着血丝的眼。

路非易仔细地打量他,看着手术室上亮着的灯光,平静地说:“她一次也没有跟我说过她爱你,可是我知道,她爱你,深爱……但你到底没法将快乐带给她。”

风寂远感觉胃部像被人狠揍了一拳,痛得全身痉/挛,还记得,就在前几天的晚上,她曾跟他说过一番话。

她说,风寂远,我爱你,深爱。

可他终究没有给她任何的答复,他永远记得她那双充满期盼的双眼,是怎样从燃着熊熊烈火到死灰一片的。

“我暂时不敢把这事告诉黎双,我怕她受不住,我更怕你会受不住,你知道的,她一向疼她,即使她视你如亲大哥,她恨定你了!”

闻言,风寂远脸色微僵,很快又恢复平静,只是语气有些忧伤,“恨了,就由她恨吧,只要风雅没事就行。”

路非易脸上刚毅的线条深深地皱了起来,心里是内疚的,如果他曾努力地争取她的话,或许就不会有这次的事故。

两人无言地对峙片刻,路非易重拾话题,“为什么会滚下楼梯了?”

风寂远的脸色阴沉无比,满目疮痍,摇摇头终究没有回答。

此时手术室的示灯熄灭,两扇沉重的门被推开,风雅躺在病**,裹着全身白,额头和一半的脸颊都用白纱布包住了,只露出半张白苍苍的小脸,手臂还吊着点滴,由几名医护人员推出来。

风寂远与路非易同时跨出长腿,来到她的身旁。

医师冲他们点点头,揭下口罩和手术帽,道:“她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左膝盖开放性骨折,可能得花一段时间才能痊愈,值得庆幸的是其他地方都是一些擦伤,并没有伤及内脏。重点是她的头部受到强大的撞击,伤口缝了几针,虽然不是很严重,但也可能导致后遗症……等她清醒后,我们会为她做进一步的检查。”

两人悬着的心终于稍稍地安定下来了,眉头依旧不能舒展,因为她很有可能会因为头部的伤留下后遗症,这道伤痕,注定是要随着她一辈子的。

随后,医务人员把她安置到了风寂远指定的病房内,打点好一切便离开了,路非易即便再想留在她身旁,等她醒来,可他的身份终究是不合适的,有风寂远在,他也放心。

拍拍他的肩膀,风寂远颓然地抬眸,路非易轻轻一笑,道:“放心吧,没事的。”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风寂远突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喊住他,道:“跟黎双说一声吧,等她醒了,有黎双在她能好受些。”

路非易并无回头,淡淡地应了声好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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