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们总裁在吗?”这个钟数,应该还没出去吃饭吧,风雅这么想着.

秘书小姐一愣,脸上立刻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抱歉,总裁十分钟前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

“去哪里了?”

秘书小姐翻出了风寂远一天的行程表,指着其中一栏,道:“总裁约了唐氏的总经理,傍晚在xx餐厅吃饭,现在应该快要到了。砍”

风雅浑身一颤,呼吸突然间变得困难了,小心翼翼地开口,问:“是唐大小姐,唐诗言么?”

秘书小姐微笑点头,“是的。要不我给总裁打个电话,告诉他您来了,好吗?”

“不用了,别……”风雅立刻摇头撒手玩。

半晌,风雅想了想,手里的东西突然变得轻如鸿毛,有些失落地问:“那我能进去等他吗?”

“当然可以。”秘书小姐帮她把办公室的门打开,把她送了进去后让她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我去给您倒杯水,稍等一下。”

风雅一惊,有些失礼地拉住了她的手,看见她惊讶的目光后立刻就松开了,道:“不用给我倒水了,我坐坐就行了……他应该很快就能回来吧?”

秘书显得更为难了,后来想想她的问题确实刁钻,时间掌握在风寂远身上,人家也只是一个秘书,能把这问题切实地回答么?

“这个我还真说不准,不过晚点有个紧急的高层会议,总裁绝对会出席。”秘书想了想,如是说。

“几点?”风雅心里一喜,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充满了期盼。

秘书小姐感觉这个总裁夫人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的难相处,还挺真诚谦逊的,没有一点儿架子,她倒是十分乐于跟她谈话。

笑了笑,她回答:“原定是在八点半。”

风雅在左边的墙壁上看到了她在在找的时钟,现在才五点多,还得等三个小时那么久……

失神地想着,秘书小姐在旁等候她的吩咐,等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又失礼了,胸口闷闷的,说:“你去忙吧,我自己一个人在这儿等他回来就好了。”

秘书小姐犹豫了一会儿,终究点头,踩着中规中矩的小步离开了办公室。

曼城有名的一家餐厅里,风寂远包了个房间,今天,他约了唐诗言出来,目的就是尽快地谈妥关于唐氏重振的事情,他才走入包厢,唐诗言早已在那儿等候多时。

“阿远。”她穿了一套粉色的套装,显然是从公司直接赶过来的,见着他的身影,顿时笑靥如花。

风寂远微微一怔,再次听见她喊他的名字,多年前的那份悸动早已荡然无存,心里更多的只是嘘唏,分分合合了这么多年,分道扬镳这个结局多少在他的意料之外。

脑海里顿时想起了一张倔强又柔美的小脸,还有她那一声声温婉的呼唤,嘴角不自觉地泛起笑意。

唐诗言还以为他会像上次在心悦穆餐厅一样,冷漠地对待她,没想到他才刚进门便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心里一乐,想要起来迎接他,可后者立刻就打断了,“不必了。”

唐诗言虽感错愕,可因为他那一抹笑容,心里还是感到十分的温暖。

可她不知道,那抹笑,并不为她,更不属于她。

“点菜了吗?”风寂远在她的身旁坐下,随口问。

“还没呢,等你来吧,以前一向是你点菜的,不是?”她口气愉悦,颇有怀念的味道。

风寂远的心平静得如一面镜子,突然发现,感情这东西真的很奇妙,以前的他总以为这辈子风寂远就是非唐诗言不可了,直到他遇上了风雅颂,才知道,爱情随时来,随时走。

如果一味地勉强自己坚持去爱多年前的爱人,那他伤害的,就不止是眼前人,更伤害了旧时的爱人和如今的自己。

风寂远淡淡一笑,招来服务员,半推半就地点了几个菜便下单了。

服务员才刚转身走出包厢,风寂远从一旁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两份文件,一份是他让律师拟好唐氏百分之四十股份的股权装让书,一份是风雅颂给他的唐氏百分之十的股份转让书,一一摊到她的面前。

“这儿就是唐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加上你和唐董的,唐氏董事会再也没可能推翻唐家,你们的经营权更不会被抢夺,签了吧。”

唐氏留意到了其中一份股权转让书上有风雅颂的名字,指着那儿,她问:“这是怎么回事?”

“这百分之十的股份是她帮你们要回来的。”

“我不需要。”她把那份文件退回给他。

风寂远眸色一深,并不打算接过,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一定要这么斤斤计较么?”

唐诗言眼泛泪光地看了他许久,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枉她还以为他这次约她是想谈谈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她一心想着告诉他,只要唐氏拿回来了,她就跟顾良晟解除婚约,之前为了气他而匆忙订下的婚期,她后悔了,她不想跟一个不爱的男人结婚。

对峙了许久,直到上菜那会儿,两人都没再说话。

安静的饭桌上,唐诗言想要为自己争取一次,于是,她从疼着热气的饭菜上抬头,聚精会神地看着他吃香优雅的身影,半晌才低声唤他的名字,“阿远……”

“嗯?”

“你是我们唐家的大恩人,等这事了结了,我就跟顾良晟解除婚约,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风寂远恍然一愣,抬起头与她对视,薄唇紧抿,心微微抽疼。

什么时候见过唐诗言这么低声下气了?

没有,一次也没。

“……看得出来顾良晟对你很好,嫁了吧,别翻来覆去的,对你的名声有影响。”叹口气,他并不再直视她的双目。

唐诗言心里抽疼,握紧了安放在大腿上的双手,白皙的五指不断收拢,一排白白的牙齿忍不住地咬住了下边的唇瓣,把那一角的唇膏给咬去了。

“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能原谅我当年的不辞而别吗?”她的嗓音已经染上了哭意。

风寂远的目光一下子就远了,唏嘘一笑,道:“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原谅和不能原谅了,我已娶妻,你也即将嫁为人妇,我们早就已经是两个**的个体了。”“她哪里比我好?我比她早认识你,不是一天,不是一个月,是四年!”唐诗言的情绪激动.

“那么黎双呢?我跟黎双认识的时候还不曾认识你,是不是我就该跟她在一起呢?道理不是这么算的。”

“那你这几年来身边来来去去那么多的女人,却一个也没有碰,到底是为了谁?”一行清泪从她的眼角落下,错过的痛如一把烈火在她的胸口越烧越旺,“你是为了等我啊!为什么最后你却选择了她,这四年你是想要让自己白等么?”

风寂远陷入了可怕的沉默,道出了自己的真心话,“过去的四年里,我等的女人确实是你……”

“那就是了,你爱的是我,不是风雅颂,你之所以会觉得自己爱她,完全是因为你们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跟我却是互相斗法……你对她的爱不过是你一时的幻觉而已!”唐诗言抢了他的话。

风寂远静静地看着她,突然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风雅颂,不是唐诗言。

眼前的女子与当年他们相爱时的模样没什么两样,可终归是有些变了,她不是当年的她,他也不是当年的他了。

这中间隔了足足四年的时光,他们之间早就已经物是人非。

“你错了,给我错觉的是你,不是她,我以为我爱你,四年来一直爱的都是你,直到我遇见了风雅,我才知道,爱你的感觉只不过是一种习惯……”

“不是的,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言……”看着她这样,风寂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的淡定,他的心依旧不好受。

为了一份无望的爱,他们竟蹉跎了四年的光阴。

想想,那都是些多么难熬的日子……

“我不要听,你走,你走!”她把桌上的文件扔到了地上,泪流满面地指着大门的方向,大喊。

她不想听他说他有多爱风雅颂,他是她的,一直都是她的。

风寂远难堪地从原位站起,心情沉重地转身出走,门口处,唐诗言突然喊了他一声,“阿远。”

风寂远定定地站在门前,唐诗言的声音空灵,却入死灰一般,了无生气。

“这辈子唐诗言要嫁的除了风寂远,再也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