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看了看时间,“要么自己去,要么让叔叔带你去,妈咪要去换衣服了。”.

“哼,那我不拉了!”

“为什么?”言川问。

“妈咪已经好久不帮我拉屎了,我要憋到自然拉,要拉屎当然选自然拉!”

风雅颂一大早就被连续气疯,“禁止卖广告!还有,我说了多少遍了,不准说拉屎,要说上洗手间!刻”

“哼!”小家伙高傲地转身,抬头挺胸地走了,“撒尿也算上洗手间……”

“谁会在意你是撒尿还是拉屎?风小坏,你给我站住!”风雅气冲冲地往小家伙逃窜的方向迈步,没想到却教人给抓住了手臂。

言川早已经笑倒在地上,这两母子逗死他了噱。

“哈哈哈……”

风雅怒目恶瞪眼前一点儿眼力界都没有的男人几眼,“言川,你笑够了没有?”

“哈哈……老实说,还真没有……哈哈……”

“去死!”她用尽全力地在他的脑袋上砸拳头,柔柔的嗓音说着“恶毒”的话。

眼看小家伙早已没出息地冲进厕所拉屎去了,言川立刻从地上爬起,长臂一伸,把她拉进怀里,低头咬住她的唇,没命地辗转吮/吻,风雅微微有些抗拒,可终究没有把他推开,僵硬地呆在他的怀里,任他亲密地吻着。

久久的,直到听见小家伙冲厕所的声音,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稍显红肿的双唇,满意地让自己的鼻头在她的鼻子上磨蹭了一会儿。

“想我没有?”

他的声音沙哑,身体深处对她压抑着的***像是马上就要破茧而出了似的,把风雅惹得相当的紧张和不安。

“你不过是出差一个礼拜而已嘛……”

言川因为她的话心里有些失落,这时候,洗手间的门打开了,小家伙抽着身上的小熊猫装,疑惑地摆弄着,就是不知道该往哪儿扣。

言川立刻放开怀里的人儿,走过去把他小小的身体抱进怀里,“叔叔帮你。”

语毕,他细心地帮他把该扣的扣子扣上,该拉的链子拉好,最终满地与冲小家伙微笑,小家伙倒显得十分的不乐意,摇头晃脑地冲过去抱住妈妈的大腿,“妈咪,我看到二货川吃你豆腐,他把手放在你的屁屁上面!”

“……”

“……”

风雅整张脸都红了,这一屋子里就数言川笑得最欢乐,“风小坏,你找死——”

意识到危机的到来,小家伙立刻投奔言川,故意转移话题,“叔叔,我们玩躺着也中枪好不好?”

言川暴汗,当着他的面就甜甜地喊“叔叔”,可就一转身,立刻就喊他“二货川”……

“躺着也中枪?你懂这话的意思么?”

小家伙不知道跑去哪儿,回来的时候手上就拿着一把玩具枪,塞到言川的手里,让他用枪指着自己,“你不懂,我教你!现在,你可以朝我开枪了。”

言川迷迷糊糊地按照他的意思去做,没想到小家伙自动自觉地配音了。

“嘣……额……”然后整个人躺到地上去了。

风雅早就知道这儿子大人是要干什么,就要开口阻止他们无聊的举动,可言川倒是挺受落,一步步按照小家伙的指挥去做,商场上雷厉风行的人在这么温馨的氛围里敛去了一脸的风霜和麻木,展露难得的幸福笑容。

小家伙闭着眼睛躺在地上,突然睁开大大的双眼,凝着妈妈,问:“妈咪,我这样是不是就叫躺着也中枪?”

风雅颂翻了个白眼,“……你这是中枪了然后躺着!”

小家伙立刻就懵了,小脑袋瓜儿一时间没办法反应过来,搞不清楚到底躺着中枪跟中枪后躺着的区别,可爱地抓着稀疏的头发,良久,终于蹦跶着跳了起来。

言川摸摸他肉呼呼的小脸蛋,问:“怎么,想好的没有?”

在言川浸满笑意的眼皮底下,小家伙又躺在地上,对着他说:“我要先躺着,然后再中枪……叔叔,我躺好了,你来射我吧!”

“你确定?”

“是你没确定!”小家伙果断反驳。

“哈哈……我什么时候都说你这儿子有意思!”言川情不自禁地抬头望向一脸无奈的女人,无限的宠溺溢于言表。

“你跟他玩会儿,我要出去买点东西,得换衣服了。”

言川皱眉,“我陪你?”

风雅瞅了地上乖乖躺着等着人冲他开枪的小家伙,道:“如果你能帮我照看他一天,我会立刻跪地,谢主隆恩的!”

“切,这可是你儿子,你就这么嫌弃他啊?”言川比谁都乐意把玩笑开大。

“言川,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滚,要么滚!”

“我选滚……床单!”他看着她,痞痞地笑了。

风雅大窘,这时候小家伙突然从地上坐了起来,小嘴儿弄成了“0”型,奶声奶气地问:“滚床单是什么意思?”

风雅顿时两眼冒金星,脑袋挂黑线,“言川,就是因为你,我儿子才会懂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词,他才两岁半啊,你赔我,你赔我!”

言川从地上站起,不顾小家伙在场,把撒野的小女人抱进怀里,好生哄着,“我跟你滚床单,算是赔罪,怎么样?”

“……”风雅一顿沉默,暴跳如雷,“滚!”

“哈哈哈……”望着上楼去的人儿,言川哈哈大笑。

风雅飞快地逃走,不知道是尴尬还是害怕,其实言川对她很好,前阵子她也答应了跟他试着谈谈,可是对他,她始终还没有找到心动的感觉,心里有些空,又有些涨,仿佛早就装过什么东西,可是她已经忘记了。

“叔叔,妈咪不跟你滚床单,我们滚吧。”

言川连续打了两个冷颤,摸着他可爱的小脑袋瓜,感叹道:“傻孩子!”

小家伙好像对身旁的叔叔的心情有些感悟,也不再调皮了,静静地抱着他的大腿,噘着小嘴不说话。

“乐晋。”半晌,言川喊小家伙的名字。

小家伙哼着小奶音,“嗯?”

每逢叔叔跟他说大道理的时候总会先喊他的名字,因为他很调皮,经常惹妈妈生气,所以妈妈给他起了个别名,叫风小坏,平常妈妈和叔叔大多时候都喜欢叫他风小坏,慢慢他就习惯了。

言川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一步步来到沙发上坐着,让他坐到自己的腿上来,语重深长地对他说:“你爱妈妈吗?”小乐晋连忙点头,“喜欢,很喜欢。”.

“那为什么常常惹妈妈生气?”

他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装模作样地在整理思路,随后道:“因为小坏喜欢看妈妈那时候的样子……”

他好像生怕自己说错话了,低着头,无辜地在自己小小的腿上画圈圈,偶尔抬头看看抱着自己的言川,很快又躲开了。

言川心疼地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记,“妈妈生气的样子,小坏喜欢?”

其实,言川的心里比谁都清楚小乐晋所说的话代表了什么。

三年前,曼城下了那一年的第一场雪,为了风雅车祸那件事,他已经许久不曾去打搅她了,生怕触碰她心底最深的那道伤口,可没想到,那天,他居然接到了路非易的来电,说风雅颂自杀了。

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崩溃了,路非易本是他父亲手里的人,他之所以会跟风寂远在英国相识,全是他父亲一手的安排,可是后来由于路非易与风寂远之间真的建立了兄弟之谊,他们便嫌少干预,可是说到底,他始终是他们的人,有什么大事情,总会跟他们汇报。

当一切都镇定下来后,他立刻组织人手,联合路非易,把命悬一线的风雅从风寂远的眼皮底下偷走,把她带到了美国,才发现她已经怀孕了,为了保住她和孩子的性命,他为她找来了最权威的医生,让她接受了长达半年的治疗。

半年后后,她终于彻底地康复了,瘸了的左腿好了,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已经都被除掉了,他很庆幸,那颗子弹并没有射中脑袋里最脆弱的神经,这是她能够捡回一命的重要原因,可也是因为那颗子弹射中的位置刚好涉及记忆的部分,伤害了那部分的组织,所以,她什么都忘记了。

二十六岁的人了,干净得犹如一张白纸,看着自己日渐涨大的肚子,问他为什么她会怀孕了?

言川很清晰地记得,他当时第一时间告诉她的是,“我并不是孩子的父亲,可是你的这辈子,我全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