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快要过去了,一眨眼已到了化雪的天气,春天终于要来了.

坐在计程车的后座,她正往东城那边的房子赶,摇落的车窗不断卷进冷风,冷如霜的空气窜入她的鼻腔,呛得她整个人都颤抖,冷风如一把锋利的刀,像是要在她的脸上割开一道又一道的伤口。

不会流血,可就是疼。

“姑娘,你还挺耐寒的啊!”前面的计程车师傅爽朗地笑着,拿她开了个小玩笑。

风雅回以礼貌一笑,并不打算说话。

车子驶入了小区,在门外停了下来,屋里竟然亮着灯,她心里感到惊讶,须臾便隐约看见几名熟悉的保镖尾随一个穿衣打扮十分斯文的男人从屋内走出累。

她往二楼风寂远的房间看了看,那儿果然亮着了柔和的灯光,他提前回来了。

她急急忙忙地给计程车师傅付了车钱,提着一小箱行李,拉拢衣衫,快速走进屋里,门外站着的两人认出了她,快步迎上来把她的行李给接了过去,规矩地给她行了个礼,“大少奶奶。”

“啊?嗯……”风雅完全不能适应这样被人称呼着,僵硬地冲他们笑笑便进了门,风寂远正缓缓地从楼梯走下,一身不俗的穿着,英气逼人。

她突然没了勇气直视他好看的双眼,只好用余光偷偷地瞟了他一眼,“回来啦?”

锁上门以后,屋里的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的沉寂,想起了那一夜,在这个地方,他们曾因为一份离婚协议书闹得不欢而散,胸口像是被人用锥子剜了一下,很疼。

她不知道他会提前回来,一时间竟拘束得不知如何是好,放下钥匙,问:“不是明日才回来的么?檬”

风寂远仔细地把她看了个遍,确定她安然无恙了才坐到旁边的沙发上,道:“那边的事情忙完了,继续留在那儿也没意思,就回来了。”

“……哦。”

久久的,他才再次开口,嗓门有些哑了,带着浓浓的鼻音,“这房子的保安系统已经修好了,你放心住,类似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风雅淡淡地应了声好,又没了后话。

“那份离婚协议书……你是真的不打算签了?”他问。

她一怔,自她进屋以来第一次抬头正视他的目光,凝着他熨烫笔直的衣领,她终究是摇摇头,道:“我有我要守护的东西,一个月前我不签,一个月以后的今天,我也不会签。”

他的瞳孔缩了缩,心里却出奇的平静,仿佛放下了一颗心头大石。

他定定地看着她,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她步步逼近,风雅心里一慌,立马起来后退几大步,直到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时才敢直视他的双眼,惊慌地站着嘴巴看他。

他情绪总是反复不定,复杂得可怕,她怎么也读不懂。

风寂远静静地看着她微张的嘴巴,想起了出国当天的晚上所发生的事情,一个月了,他踢门进来时,看见她被抱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娇嫩的唇被肆意占有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心里像是被成千上万只蚂蚁撕咬着,浑身不舒服。

大概是身份不一样了吧,法律上她始终是他风寂远的妻子,给他戴绿帽子的事情他绝对不允许它发生。

当风雅以为他要干什么的时候他又把她放开了,风寂远看着她那副看着怪物才会有的嘴脸就闹心,随口道:“我会把你吃了不成?”

风雅瞟了他一眼,小嘴以为他听不到,在那儿嘀嘀咕咕的,说:“……这还真难说了……”

风寂远回头狠狠地瞪她,风雅立刻战战兢兢地走到原来的位子上坐下了,屁股都不敢放重,心里却有些乐了,第一次发现自己也有有调戏他的本事,大概是在黎双那妮子身旁呆久了,多少学到点嘴皮上的本事。

风寂远瞅着她那得瑟的小样,心里边明明痛快得要死还在他面前装着忌讳他三分,恨得牙痒痒,“听非易说这个月你都在黎双那儿过,是吗?”

她拘谨地把手放膝盖上,点点头,道:“因为路非易说这儿的保安系统被破坏了,又……又发生了那件事,你没有回来之前我住在这儿不安全,所以就把我送到黎双那儿暂时住一会。”

风寂远摸了烟,静静地在吸,没有说话。

风雅以为他不喜欢她跟黎双接触,毕竟他这么疼黎双,而她在他的眼里却只是个耍手段攀附权贵的女人,即便她心里边可惜,面对这样的局面,她也只能妥协了。

“如果你不喜欢黎双跟我走得太近,我以后会注意多避忌的。”

她放低了姿态,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心里竟有些疼了,却不知道该怎么给她答复,半晌,烟也燃了一根了,才道:“那样黎双准会恨死我,她现在是比起依赖我,她更依赖你了。”

风雅轻轻地笑着,苦的。

原来是怕黎双怪他,明明不喜欢她去接近他所有在乎的东西,却不得不为黎双的在乎而放弃原则。

“谢谢你。”

她柔柔的看他,不管因为什么,他能允许她继续跟黎双交往,她也该感激。

风寂远一愣,在他的面前,她似乎早已习惯了忍受和接受,如今,他却有些不习惯了,脑海里不断出现他刚回风家的第一天,她满脸期待地笑着仰望他,眼里的希冀和激动多少有些模糊了,可依旧给了他很大的震撼,他一直想问问她。

他们,以前认识吗?

为什么那天,她会对一个陌生人笑得那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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