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滴落在我脖子上的两颗泪滴,我的心忽然在一瞬间痛了起来。

明明阿文在无理取闹,明明以前遇到这种乱发疯的女人都十分厌恶,明明我总是对阿文的种种很包容,她对我却十分刻薄。

可是……我就是不能真正的去生她的气,因为我知道,所谓的关心则乱就是指阿文的这个样子,但是就像她知道我深爱着她一样,我也知道她始终深爱着我。分离的七年,她足足写了十九本厚厚的ri记,每一页都在回味着我们在一起的生活。

相比我,阿文太过纯洁了,她没有想过要去忘记我,每一天,都抱着贴着我相片的娃娃睡觉,因为这样才能让她安心。而我呢?我从初中到高中交往过四个女朋友,和我关系好的女生不计其数,虽然我找女朋友的原因是为了忘却阿文,但是想要忘却,又何尝不是一种对阿文的亏欠呢?

我始终欠她太多,但这却不是我始终迁就她的真正原因。

我之所以这样对她,最最重要的,就是我的妈妈曾经对我说过,如果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自己之外还能有一个女人可以爱我一辈子,能够管住像栓不住的野马一样的我,能够使我幸福一生,那么那个女人就是阿文,所以我一定要让她幸福,我一定要爱她。

从小到大,我一直按照母亲为我安排的路生活着,她希望我可以成为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虽然说这些话对别的孩子来讲可能是老生常谈,但对我来说,这却是母亲对我的一个寄托,对于她未完成的学业的寄托。所以,即使父亲希望我能够成为黑社会,即使我不愿意生活在无聊的学校之中,即使包含着满胸仇恨的时候,我依然孜孜不倦的学习知识,努力进步,只是为了达到母亲的愿望。

一直以来,我对阿文的爱和阿文对我的爱,两者的分量根本不成比例,她对我的爱,是那种铭心刻骨,始终不变的爱,而我对她,则是三分爱意,七分义务。我一直把爱上她当成一种义务,一种母亲赋予我的义务,所以,她打我骂我,我会忍耐,她不喜欢别的女人喜欢我,我会将其抛弃,她讨厌我做的事,我会远离。

可是今天,我忽然发觉我一直都在错,爱不是一种义务,而是一种执着,是一种永恒,爱不会因为别人的话而产生,也不能因为别人的话而放弃,我为什么要始终把自己囚禁在回忆的牢笼里,不能明明白白的做我自己,这样不论对我还是对阿文,都是一种伤害!

这时阿文抽泣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帅,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这样,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和zi you,而不应该受到我的制约。”

她忽然抬起梨花带雨的俏脸,强作笑容的对我说道:“帅,嘻嘻,我知道,你那天并没有出去找别的女人对不对,你告诉我呀,我不会再打你的!我也不要当野蛮女友!”

我呆呆的看着她说不出一句话。

她继续自言自语的说:“帅,你告诉我呀!呵呵,你为什么弄得一身破烂?呵呵,你告诉我一个理由呀,即使你告诉我你绕着地球跑了一周我也会相信的!”

……你都猜对了还要我告诉你干什么?

阿文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伤心,泪水爆发般的涌了出来,她从我身上爬起,背对着我静坐在床头,模糊不清的说:“为什么?为什么你连骗我都不去做?为什么你连安慰我一下都不可以?”

大姐,我也想,可是我得说得出来呀!我……

“难道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吗?我只要留在你身边就足够了,只希望每天能够和你在一起,过着像以前那样幸福的ri子,为什么,为什么你连对我虚与委蛇一下都不可以?难道我无论怎样做都真的不如外面的女人吗?”

……

她的话就像锋利的刺刀在我的大脑里不断的插刺着,神经几乎瞬间崩裂,我从来没有如此的恨我自己,恨我自己如此无能,区区一个大地之力的借用,就让我连安慰自己深爱的女人都难以做到。

她用力的擦擦眼泪,回头看着我笑道:“帅……不好意思呀,今天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我什么也不知道好不好?我去给你做饭~!一会我回来抱着你睡觉!”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

无数种不知名的感觉涌上心头,我看着阿文就要离去的背影心中像开了个染坊,无数种颜sè在我心中汇聚,每一种颜sè都代表一种yin霾的情感。

这个让我始终念念不忘的女人,她就像我的母亲一样伟大,她正在用她无比宽怀的胸膛包容着我,她甚至在用一种病态的爱意不断谅解我,不断放弃对我的愤怒,她所需要的,竟然只是一些虚与委蛇的谎言!

如果不能让她安心,那我这一世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一股奇怪的力量忽然爆发似的占领我的身躯,我直挺挺的从**站立起,身体一飘来到门前伸手抱住了阿文。

“啊!”阿文惊讶的叫了一声,我对阿文轻笑一声:“文,你现在不要说话,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五分钟!我知道,现在忽然涌出的力量只够我动五分钟,所以无论如何我要把握机会!

我抱起阿文,伸手从书桌的抽屉里掏出了什么,然后就夺门而出。

我只是穿着四角短裤,而阿文则是穿着一身黄sè连衣裙。我抱着她走出家门,手上戒指一动,一颗1000伏特雷球冲出轰碎了五六楼之间的楼道玻璃,直直的跳了下去。

由于那股力量来得非常迅速,立刻让我感到了它的强大,所以即使阿文在我身边,我依然没有乏力的感觉,所以不用怕和阿文一起摔成肉饼。

楼下是一辆黑sè奔驰,我选择了它作为踏脚点。

轰!黑sè奔驰从顶部被我砸的当场扁平,车窗和挡风玻璃如受到强压般向外喷shè碎裂而出。只是一下,奔驰的地盘都已断裂到地上。

身体一平衡,我再次跃起,直接跳上对面的楼顶,脚下一动,向着远方的山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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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实从楼里出来,心中暗自高兴:呵呵,小美总算愿意打掉那个孩子了,要不然,老子还要再多出好多养育费!

听到楼口轰声,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王实心头,他飞快的跑处楼道,只见自己的新近爱车已经变成一堆废铁,他当即呆立当场,喃喃的说道:“这个不是ri本车呀!为什么你还砸?”

然后马上一脚踢在废铁上,破口大骂:“都他妈说德国车质量好,我**!好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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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某个不知名的山顶上,把阿文放在了地上,抓住她的胳膊对她说道:“文,我恢复力量的时间不多了,现在我要用某种东西恢复力量,一会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不要惊惶知道吗?”

阿文现在还在发楞着,无论那个正常人,被自己的另一半抱着穿越了整个城市的上空,都会有这种反应吧?

我笑着拍了拍她:“知道了吗?”

阿文恍然间点点头:“哦,帅,我不会惊惶的。”

我点了点头:“阿文,你放心,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伤害你的!”

阿文愣着点点头。

我后退几步,从四角裤的兜里掏出了一样东西,这东西是一个弹珠大小的银白sè球体。

没错,正是那次库送给我的可以让我变成怪兽的东西。

我一仰脖,吃了下去。

刚一下肚,身体立刻开始发热,全身的血液循环开始加速。我跪在那里,不断的因为疼痛低吼着。

阿文立刻扑上来,双手扶起我,紧张的说:“帅,你到底吃了什么东西?你没有事吧?”

我感觉眼前开始模糊了,立刻把阿文推开,我不想因为自己变成怪物之后莫名其妙的伤到她。

我后退几步,渐渐的,视线开始升高,不,应该说我的身体开始升高。

出奇的,我的大脑现在清晰的吓人,两眼紧盯着阿文,看着她的反应。

只见阿文慢慢的仰头看我,嘴也越张越大,渐渐的,等我不再变高时,她一翻白眼,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