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弯弯如银钩般的月,既像是花箬雪弯弯的眉,更像是她笑起来时弯弯的眼睛。

她其实算不得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这些都是外头的谣传,但她也绝对不丑,还称得上是甜美。

她最美的地方,不是她弯弯的眉,也不是她挺秀的瑶鼻,更不是她秀气粉润的嘴角,而是她笑起来如月芽般的眼睛。

她的笑容是世界上最美的事物,就像是百花齐放,最绚烂的那个瞬间,别人的笑也许只是眉毛在笑,眼睛在笑,嘴角在笑,但她的笑容不同,就像是全身都在笑,全心全意的笑容,足以令最寒冷的地方,也充满温暖。

她的笑容让她比倾国倾城更美,比国色天香更国色天香,无疑她是个爱笑的姑娘,所以就算是再讨厌她的人,都不得不承认她是最可爱的糖心。

当她对着夜空凝视的时候,兰萱儿已经流着口水睡熟,她睡得是那么的香甜,那么的无忧无虑,甚至是那么的安静。

这可不像平日的她,那么的霸道调皮,那么的精神十足,那么的无所顾忌。

而这个夜晚的花箬雪,也并不像平日里那么的笑容泛滥,没心没肺,静寂夜里的她反而更加的平和,静静的想着心事。

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心事不止是曾经的回忆,一个白色飘逸的身影,忽然的从眼前飘过,她忍不住咯咯的轻笑起来,若是兰萱儿醒着,非得骂她神经病不可。

“怎么他才刚离开两日,我满脑子都是他啊?居然还产生幻觉,花箬雪你可真丢脸呢!”花箬雪捂着发烫的脸颊,恨恨的想着。

窗户原本是关着的,因花箬雪睡不着,所以刚才又给打开啦,方便看到窗外的弯月,这样想心事也会多一点意境。

就算是像花箬雪这样粗枝大叶的女孩子,偶尔还是比较喜欢浪漫的,尤其是忽然觉得未来生活很美好的时候。

忽然窗户上冒出两颗黑色的脑袋,吓得花箬雪尖叫起来,然后紧紧的捂着嘴巴,不是她想吵醒兰萱儿,而是半夜三更突然冒出,两颗脑袋是很吓人的事情。

花箬雪还来不及张口,问对方是什么人的时候,这两颗脑袋已经窜进屋子里,严格来说应该是两个黑衣人窜进屋子里来。

兰萱儿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咕哝说道:“表姐,你好好的不睡觉,叫什么啊?”

接着不用花箬雪说话,她也紧接着大叫起来,她已经看到了那两个黑衣人,怎么会这样啊?

“这里不是很隐蔽安全麽?他们怎么会找来的啊?”花箬雪心里暗想着,也不敢再高呼救命,因为对方已经来到床边,还用阴冷的眼神,冷冷的看着她俩。

黑衣人不再犹豫,两人相视一眼,接着相互轻轻点头,便将手伸向面前的两人,再接着是花箬雪做梦都没想到的。

房梁上突然飞下两道灰色身影,是那种粗布料子的灰色布袍,还有些皱皱巴巴的,甚至还带着厨房里的油烟味。

那两道灰色身影,很轻易的便接下黑衣人的手,四个人已经战在一处,打得是难分难解起来。

“表姐,你有没有觉得这俩忽然冒出来的人,有些眼熟的呢?好像在哪儿见过的啊?”兰萱儿眼睛睁得很大,精神贼好贼好的,一点也不像刚睡醒的样子。

“当然见过啦!就是给咱做饭的那俩厨子啊!应该还有一个大妈才对啊!”花箬雪已经跳下床,将外衣罩在身上,快速的穿好鞋子。

自己屋子里啥时候躲着两人,她跟兰萱儿都丝毫没有察觉,幸好两人在外头睡觉,觉得很不踏实,都只脱掉外衣而已。

那么自己刚才红着脸思春的样子,岂不全落在对方的眼中麽?幸好房中光线也不是很亮,否则花箬雪真想买块豆腐撞死算啦。

“哇!表姐你记忆力真好啊!难怪他们身上有很重的油烟味呢!好像是还有个大妈没出现啊,不会大妈也会武功吧?”兰萱儿也跟着穿好衣服,慢吞吞的穿着鞋子,还一边观察着打斗的情况。

花箬雪将灯点亮,发现那四个人都已经飞出窗外,在院子里打个你死我活的,花箬雪将刚才被打碎的花瓶碎屑,都给收拾起来,万一扎着脚就不好啦。

一边收拾,一边叹气说道:“真是不让人省心啊!半夜三更的还有贼惦记着呢!看那大妈的样子,沉默寡言,身板瘦弱,应该不会武功吧?”

兰萱儿被她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这表姐怎么有些心不在焉的啊?

“我老婆子是不爱说话,不过可并不柔弱哦!要不要给你们露两招啊?”一个苍劲中带着些许的沙哑声响起。

花箬雪依然继续收拾破碎的花瓶,兰萱儿倒是知趣的摆摆手说道:“婆婆,您就别展示啦!我看那俩黑大个很快就会被打跑的!真是没出息啊!晚上出来抢劫,也不组团进行!活该挨揍!”

那老太婆身子虽然瘦小,但看起来很是硬朗,笑眯眯的说道:“主子让我们保护你们!所以你们不会有事的!只是想不到这俩小子,误打误撞的居然找到这儿来啦!”

花箬雪跟兰萱儿面面相视,花箬雪终于收拾完地上的一片狼藉,然后还没来及说话,只见那老太婆对着外头高声喊道:“老头子,这俩黑小子落单啦!估计是误打误撞跟来的,这儿还没有暴露呢!记得灭口哦!”

她的声音居然不再苍劲沙哑,反而多出一股子清脆来,倒是让花箬雪跟兰萱儿惊奇不已。

老太婆的话音刚落,外头那俩灰色布袍的老人,招式忽然变得狠辣无比,同时也快捷无比,相比先前的招式,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花箬雪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俩老人家是逗人家黑大个玩哩!

那俩黑衣人也总算明白过来,今个想逃出去只怕很困难,眼神都有些绝望,出手也有些失了方寸,都是虚晃几招,想着法子脱逃。

只可惜那俩灰色布袍的老人,咬着他们死活不肯放松,并且一招快似一招,将两人逼得是无路可退,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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