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毕竟是见多了世面的人,她知道,有些事情,不适合在这样的场面中拔开,于是只赶紧吩咐下人:“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为二夫人拿来烫伤的药!”

而后拉过她的手关切地道:“晚清,没事吧?”

晚清方从大惊中缓了过来,看向凤老太奶,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眼睛又看向了凤孤。

那里能没事,那可是刚刚沏的荼水啊,小姐的手都组烫红了,双儿心疼地扶着小姐,轻轻呵着受伤的手,她也不清楚小姐忽然间是怎么回事了,这样的小姐,她还是头一次见过的呢。

水柔也是抢了上前:“姐姐没事吧?”

反眼凤孤,只是冷眼看着,心中,有着一闪而过的疑惑,他当然知道上官晚清为何如此表情。

他只是想不到,那一夜他身穿夜行装,只留了一双眼睛,她竟然还能认得出来,未免让人惊讶不已。

这个女子,该怎么说呢,是不一般的聪明才慧,还是天生就有这本事,竟只从一双眼睛便能认出他。

只是不管如何,那也无妨,毕竟,为了掩住秘密,他原本想要派人去的,后来怕奶奶知了又生事,才自己去的。

所以整件事情,除了天知地知,就是他与上官晚清知道。可谓毫无证据的。

等坐到椅子上,上了药,晚清才渐渐平息了心神。眼神软了下来,她是何等聪明的人,这一细想下,又如何会不明白整件事情的原诿呢?

只是想不到,这个凤孤,竟是如此歹毒之人,而她,却成了别人美好姻缘下的葬品

凤孤!!

这两个字,至此开始,便如毒蛇般缠入了晚清的心间。那是一种费尽了心神心血的恨,凝形而成了住在心间的魔。

她恨啊!!

恨得银牙也咬碎了!

可是她却是无能为力。

她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证据可证明是他而为,更何况,纵然有证据又能如何?

他的强势!

她的柔弱!

根本就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想通了也只是痛,更深的酸痛。是恨,更浓的恨。

有时候,晚清真的可恨自己的冷静,为何要想那么多呢?

她倒希望自己可以不顾一切地指出他的罪行,而后再大闹一番,泼妇也罢、失礼也罢,其他的什么也别顾了,终究还是无法。她不能舍下啊,舍下她那柔弱而温柔的娘亲。

算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无奈的悲哀吧!!至少,她还有一点牵挂,在这世上,不是孤单一人,也足矣了。

轻轻一笑,牵起的嘴角是僵硬的:“妾身刚刚胃忽然十分地痛,倒是在人前失礼了,请奶奶与夫君、大夫人见谅,实在是不适极了,微一动便痛得很,妾身想先行退下,他日再向夫君与大夫人请罪。”

凤老太奶赶紧吩咐下去:“赶紧安排来轿辇来,送二夫人回去休息,再请来大夫为二夫人看病。”

“谢谢奶奶。”

而自始至终,凤孤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眼中,也不见任何的波纹,似乎这一切与他无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