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凤孤,在饮美酒的时候,恰巧就有这么一个习惯,就是每每品酒,都要先置于鼻间细细嗅闻,而后才会心满意足地饮入。

虽说这也许大多数人都会做,可是没有人,能做得与凤孤这般地优,是的,那修长两指捻过酒杯,轻轻饮入口中的过程,她看过多次,却始终觉得优得让人忽略了其他,只记得这个动作。

而凤孤,大概也不知道,仅仅这一个动作,会泄露出秘密来吧?

杯子置下,云袖撤开,晚清的脸上,瞬间,转而化开极为欢喜的笑意,带着畅意,连眸间,也不觉沾了乐意,而微微地扬起。

那是一种掩不住的喜悦,只因为,她心中,已经肯定了金不换的身份,只是现下不知他为何不肯相认。不过不管如何,她都要让他自己承认出来的

“夫人今晚看起来似乎心情极好?”金不换抬头问道,唇角笑意如初。

晚清点了点头:“今晚与故人相遇,自是心情好。”

听罢,金不换脸上笑容不变,只是问道:“看来夫人与银面将军似乎关系十分熟稔?”

“嗯,银面,可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是多次的救命恩人,更是我的知己,我的亲人一般。”晚清直言不讳地道,本来这种话,在别人面前,她是决计不会说的,倒不是怕别人知道她与银面之间,而是她并非那种煽情的人,在她看来,真正的真情,不需要用言语来说明的。

但是此时,却必须这么做,这么说,她只想看看凤孤能够忍得多少。

“想不到夫人与银面将军竟还有此段渊源呢!”金不换道,却依旧是笑意盈盈。

“是啊!”晚清感叹了句,虽说是故意说出,可说出的话,却也无半句是假的啊!银面于她,确实是恩人、知己、亲人啊!

只可惜她虽知他的情意,却根本不敢去触碰半分,只怕伤了人,更伤己心。

不敢再细想,只是收拾起了一些沉重的心情,毕竟今晚,她不只要宴请银面,更是希望逼出凤孤来。

“金老板可懂音韵乐器?”晚清含笑地问道。

“金某不才,平日里倒是时有听着,可是却不甚深谙,只懂个一二,至于乐器,那就更加不成了!碰也没碰过!”金不换摇手摇头地道,是一脸苦笑。

晚清素手拂过发鬓:“今晚良辰美景,更是旧人相遇,若无乐声相伴,实在是显得乏味。自从再次回到凤家,我了好久没有碰到过古琴了,赶着这样的时机,银面,不如我们合奏一曲如何?”

说着扬眉对银面问道。

银面看着她的眸思,略一深思,而后点头,他看得出来,这个时候,晚清提议合奏,决不是如她口中所说的兴致起,只怕还是为了眼前这个黑衣男子的真实身份。

晚清一笑,对着双儿道:“双儿,去将我的琴拿来!”

双儿却不明许多,只听得晚清的话,以为真是银面来了欢喜,也随着高兴,于是蹦蹦着就跑去拿琴。

不一会儿,琴便来了。

坐在琴前,莫名才有些感慨,手,轻轻地置于琴弦上,那股熟悉而亲切的感觉随之而至,她都有半年没有弹琴了,先前是没时间,后来是怕,怕触景伤情,于是没再碰它。

修长如玉脂般的中指轻轻一挥,乐声缓缓扬起,如冬夜间一汪清泉淙淙而过,是一曲冬夜长思,清莹柔亮的琴声中,带着丝丝的温温软软,带着一种冷冬中绵绵的情思,透于琴弦中。

银面望了她一眼,而后腰间玉萧抽出,置于嘴角,于是,幽幽扬扬的萧声随之合上

他们的琴萧合鸣,从来是最让人动容的,因为那已经不仅仅是乐器上的声音了,更有一种心灵的交汇,他们的琴韵,能将每一首乐曲的真谛都完完全全地诠释出来,更加上了他们那一种独有的默契。

让人能够完完全全地置身于其中。

而就在这时,一个大刹风景的声音‘砰’地一声响了起来,打破了两人间的默契琴声。

望去。

只见金不换脚下处湿了大片,而地上,那个制造声音的始作俑者的酒壶正躺在地上,竹叶青的香气飘扬开来。

金不换站了起来,脸色有些不好:“对不起了夫人,你这琴声实在是太好听了,我一时入神,倒酒也不注意,竟是倒是一身,还扰了你们的兴,真对不起!”

晚清站了起来,脸上,不见半分不悦,只道:“没事。”

而金不换用手扯了扯衣袍:“看,这衣服金晚也算是得了幸,能尝得这好酒,可怜金某倒是得回去换衣服了!”

“那金老扳去过衣服再来,反正也正在兴头上,这琴声,可是等着你的。”晚清温柔地道,倒是待客热情。

可是金不换一听却是猛摇头:“看今晚闹得,我看我就算了,夫人与旧识相聚,我能得夫人看得起喝上两杯就是了,等会就不来了!”

“金老扳这话可不就是见外了!换了衣服再来吧!”晚清却执意道,她看得出来,凤孤的介意,他越是不想来,越是证明心中有鬼。

“不了不了!”金不换摇头道,而后一扯衣服:“这一身湿粘粘怪不舒服,我先走了!”

说着间施施然而去,换来晚清一脸深思。

…………………………。

金不换走后,晚清与银面互望了一眼,却都是心中有数。

“看来你的猜测并非无道理。”银面道。

“你也觉得极像?”晚清轻问道。

“嗯。可以肯定。”银面笑道。其实刚刚在合奏的时候,他一直暗中注意着那个金不换,他的眼神,在无人望去的时候,闪出一丝愤气,虽然只是一闪如流星,可是他却看得清楚,因为这种眼神他以前在凤孤眼中就看到过不少,所以,十分熟悉。

这个人,若不是凤孤,就是对晚清有着非份之想的人来着。

“不过自刚刚这一场宴会,我也已经有九成肯定了。”晚清笑着道。她唯一不能明白的是,凤孤,为何不肯以真面目相认,为何要如此隐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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