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贺擎天低喝一声。

大厅门口处,南宫里泽徐徐转身:“贺擎天,我知道你跆拳道高手,但你打不过他们,他们四个级别要高你一级!”

“为难一个女人算什么?”

“你和你母亲为难杜子鸢又算什么?”

“你果真调查我了!”贺擎天没想到他连杜子鸢的名字都知道,看来他真的在调查自己。

“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为了别的女人惹上一身腥臊就太不识时务了,你们中国人不是常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吗?我想这句话,你该明白!今晚,她必须跟我走,我要这个女人为我暖床!”

“闭嘴!”冷声怒斥着,贺擎天目光凶狠的瞪着南宫,在四人走到身边时,他凌厉出拳,原本就森冷的脸庞此刻更加的僵硬紧绷。

贺擎天黑色的身影如同黑色的王者一般狂奔跃起,踢上围捕而来的四人中的一人,那熟悉的脸庞依旧是冷酷的,安柔吓得尖叫:“擎!不要打了,你打不过他们!南宫里泽,不要打了,求你不要让他们打擎!”

“柔儿,过来!”南宫里泽淡淡的笑着,笑容中含着森冷的光芒。“你过来我就让他们住手!”

“我……好,我过去!”她咬着唇,急匆匆的跑过去。

“柔——”贺擎天爆吼一声,可是安柔已经走过去了

“啊——”安柔尖叫一声,身子被南宫扣在怀中,毫不费力的拎着她向外走去。“啊!你要干什么——叫他们住手啊!”

安柔惊恐的大叫,拼命挣扎着身体,怎奈南宫的力气大得吓人,她根本不能挣脱分毫。“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放开她!”贺擎天根本无法脱身,被四个男人围堵着,他即使拳头再猛也对付不了四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眼睁睁看着安柔被抬了走,却走不开去救,而自己也跟着挂了彩,拳头打在了下颚上,俊脸顿时被扭曲。“该死的!”

南宫停住脚步,转身,收手,兜里准备拿出一张支票,拖着安柔走过去给了吧台收银员一张支票,“打坏的东西算我的,这些够了吗?”

本来在人家餐厅打架大堂经理看这么野蛮没敢说话,没想到竟上来补偿他们了,立刻道:“够了够了!”

那支票也的确是大面额的,南宫倒也出手阔绰。

站在大厅里,南宫里泽抱着安柔,高声道:“贺擎天,我劝你不要再插手我和安柔的事情,你最好还是管管你自己和杜子鸢的事,别人夫妻的事情,少插手!”

“擎,对不起!你不要管我了,你去找杜子鸢吧!对不起……”安柔知道贺擎天也帮不了自己,是自己一直在妄想什么,但是谁也帮不了自己。

“柔!”贺擎天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正如南宫说的,他不是他们的对手。

安柔摇摇头,给了贺擎天一个安心的眼神,就被南宫带走了。

安柔被强制的带进一间偏僻却又豪华的别墅里,偌大的空间仿佛是身处一座宫殿,吊顶的水晶灯折射出晶莹剔透绚彩的灯光,却与整间别墅阴冷寒森的色调显得极为不相衬。

“啊……”她猝不及防的摔在了地上,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膝盖上传来一阵刺痛,应该是摔破了皮。

南宫随即扯开自己的领带,走向沙发,坐在上面,全身散发着强势而冷漠的气息,仿佛置人于死地般的冰冷。

他伟岸的身躯慵懒的依靠在沙发上,颀长的身躯包裹在深色的衬衫里,领口处微微敞开,健壮的肌显露出他的壮硕,如刀斧凿的棱角分明的五官,尊贵又带着几分倨傲,就这么看着安柔

不可否认他很俊美,很邪魅,只是他的性子太冷酷,太邪肆,她真的怕他,很怕!

这么多年了,童童都五岁多了,这五年里,她从来没有真的逃离过他的魔掌,总是过不了一段时间,就被他捉回去,或者是为了儿子而落入他的手掌心。索性,南宫倒没有跟她真的抢过儿子,儿子一直在李惠利身边。

如果这辈子就这样注定要纠缠下去的话,安柔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难道真的要死才可以离开这个魔鬼吗?

在看到南宫里泽冰洌的眸光一瞬不瞬的凝睇着自己时,她不自觉感到自己在瑟瑟发抖。

“你在害怕?”南宫里泽的薄唇微掀,略显低沉的嗓音如阎罗般的魅惑,却又寒气逼人。

“我没有。”安柔忐忑不安的站着,即使心里已经颤抖到极点,但还是努力让自己摇头,泪水在眼圈里打转。

南宫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浑身散发着危险骇人的气息,冷哼道:“那到是,柔儿,你既然敢亲口告诉我,你不爱我,爱的是别的男人,就有胆子承受我的怒火,不是吗?你怎么可能会害怕?!”

安柔脸色一僵,不想跟他再绕圈子里,直接问道:“南宫里泽,你带我来这里究竟要干什么?”

“暖床!”他幽暗的鹰眸一眯,像是邪恶世界的撒旦,一步步向她逼近:“我除了让你给我暖床还能让你做什么?”

安柔心下一沉,声音不自觉的带着颤抖:“不!我不爱你,我不是ji女!”

“以前我跟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南宫里泽粗粝的手指强悍的攫起她的下颚,伟岸的身躯禁锢着她冰凉如水的身子,声音犹如嗜血撒旦般冰冷无情。

“如果你敢背叛我的话,我就会将你禁锢在我身边,让你一生做我的禁luan,忘记了吗?”

他一字一句的咬牙说出,看着他嘴角勾起的那抹阴冷的笑容,安柔心里的恐惧几乎淹没了她全部的神经,呼吸霎时一窒

“不——”终于她忍不住的大力推开他,激动的哭喊出声。“你放过我吧!”

南宫的眼底浮起一抹玩味儿的冷笑,他很满意看到她对他表现出恐惧的样子,她越是感到惧怕,他就会莫名的感到兴奋。

“从今以后,你不能,也不会再离开我身边半步!”

他再次逼近她,一把紧紧扣住她的手,猩红的双目直逼她的眼眸,他那唇边像要摧毁全世界的xie恶笑容,让安柔立即感到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南宫里泽,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自由!”安柔愤然对上他的眼,声音因激动而带有颤抖的干涩。

“难道是我以前对你太好了?太温柔了?所以你觉得我不会这么做?”他钳制住她,俊美如斯的脸庞泛起冷冷的笑容。

温柔?!

安柔错愕着,如果每一次从**下来,都是伤痕累累的话,那也叫温柔的话,她想说他真的太秦兽。

安柔不肯让他触碰自己,扭动着身体挣扎着,但是她的挣扎,在男人强大的力道面前,显得是那么的绵软无力,最后只能被他钳制住,像过去每一次一样,屏蔽,痛伴随了她六年。

南宫冰眸直勾勾的盯着她骤然苍白的俏脸,噙着残忍的冷笑望着她。

“你……不要……”安柔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这张俊美如斯却又残忍嗜血的极端脸孔,心里的恐惧在不断的扩大,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瑟瑟发抖。

“呵呵,知道害怕了吗?”南宫残忍到绝狠的冷笑蔓延在嘴角。

她咬牙注视着他笑的阴险的瞳眸,她后退一步,他就上前一步,直到将她逼的退无可退。

“咚”的一声,她的后腰顶到了床铺的边缘,不可避免的发出一声闷响。

“啊——”安柔倒在了**,当身体触碰到柔软的床铺的时候,她立刻弹跳了起来,床是她的噩梦,她要远离床

只是,她刚惊慌的坐起身,就被南宫按住了双肩,顺势将她推倒在**。

他的铁臂紧圈住她纤细的腰肢,高大的身躯再顺势一压,安柔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他的怀抱没有一丝的温度,有的只是刺骨的冰冷,他阴鸷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眸中那如同千年寒冰般的冷意几乎可以将她整个人在瞬间冻住。

“你……放开我……”安柔紧张得咽了咽口水,双眸不敢直视他鸷猛的眼神,就连呼吸都被她小心翼翼的控制着。

南宫里泽阴冷又邪恶的凑近她,一手紧紧箍住她的腰,一手撑在她的侧身,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安柔擎白的小脸,冷血的享受着她的惊恐。

大手一挥,她的衣服,化成了碎片。

安柔吓得双手环胸,遮住自己的胸口,不让他看见,刚刚被他折磨全身的淤痕还没好,不想旧伤没好,再添新伤。

南宫里泽冷眼看着她惊惧的用双臂护胸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冷笑,大手用力一扯,她的手被她钳制在头顶。

屏蔽

一阵阵噬骨的痛意,让安柔的头脑变得混沌起来,她安慰自己,忍一忍就好了,眼睛快合上的那一会儿,头顶冷冷的声音响起:“谁准许你闭上眼的!”

“里泽,我好痛——”安柔眼中噙着泪水,忍不住哀求,一瞬间,身体寒冷得直打哆嗦,下一秒,五脏六腑仿佛在被火焚烧,在冰与火的煎熬中,无法逃脱。

“觉得痛,是吗?别急,我会让你更痛!”他俯下身子冷笑,凶狠的神情令人不寒而栗,阴冷的眼神,像根毒针似的钉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不,求你……”撕裂的剧痛让安柔感到自己即将死去,他冰冷无情的盯着她,冷漠的眼中没有一丝波动。

“还逃吗?”

“不!里泽,求你,不要这样

!”

贺擎天终究也没有救下安柔,一个疏忽自己被打了几拳,下巴和嘴角都受伤了。

南宫里泽临走时说过的话,还有秦傲阳的话,让他陷入了沉思,驱车去往小区,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杜子鸢在小区。

夫妻间的事情应该自己去处理,关于安柔和南宫里泽,他知道这样纠缠了六年了,安柔一再的逃避,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他清楚的看出南宫里泽对安柔的在乎,南宫就像是自己的一面镜子,他发现自己也是在乎杜子鸢的,怎么能不在乎啊,即使那种在乎更像占/有!即使那种在乎可能和爱无关,但就是在乎,那仿佛就是自己的玩具,谁也不能拥有,她只能是自己的。

南宫里泽对待安柔的样子倒像极了自己对待杜子鸢的样子,这一刻,贺擎天怔忪着,车子在暗夜里滑行,拐进了小区,公寓的灯亮着,让果然来到了这里。

贺擎天看着那一处小小的窗口,闪烁的温暖的灯光,眸中划过一抹温柔,或许,他的方式真的有问题。潜意识里,不希望杜子鸢像安柔躲避南宫那样躲避自己。

人上楼,敲门,没有声音,好半天也没人来开门。

门铃响起的时候杜子鸢正在浴室里,泡了澡,水都凉了,一时怔忪在浴盆里,被门铃声惊醒的时候杜子鸢才感觉到水都凉了。

是贺擎天吧!

杜子鸢幽幽地叹了口气,起身,披上浴衣,不紧不慢的去换衣服,换上保守的睡衣。

门铃声还在响,大有她不开门就一直响下去的意思。

杜子鸢走到门口,看到猫眼里的确是他,只是打开门,他才看到他的俊脸受伤了,下巴处被打得青紫,嘴角渗血,她心里一抽,却没有任何表情。

他立在门口,看到杜子鸢打开门,似乎松了口气。唇角轻轻上扬,扯痛了嘴角,引发他倒抽一口凉气。“子鸢……”

他要进门,杜子鸢却挡在门口,平静如水般的眼中多了一份无法消融的惆怅,淡淡的别开眼,“你回去吧,我不想见到你,太晚了,不要吵了邻居休息

。”

听到她平静的赶自己走,贺擎天的俊颜倏地紧绷起来,却没有发作,只是叹了口气。“子鸢,我知道你在生气,但是——”

“我没有生气!”杜子鸢平静的抬眸,“你走吧!”

“子鸢!我受伤了!”他的语气染了一丝委屈,似想在杜子鸢这里寻求安慰般。

“伤了去医院,我不是护士!”她不看他,想要关门。

他眼疾手快,伸手挡在门和门框之间,手背被门给挤住。杜子鸢无奈,只能打开门,看着他已经被挤得红肿的手背,她沉声道:“你到底要怎样?”

“子鸢,让我进去!”贺擎天声音低低得,也不怒。这要搁以前,他一定怒了,但这次,他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讨好的看着她。

杜子鸢摇头,“我要论文答辩,你能不要影响我吗?”

贺擎天微微一怔,摇摇头。“但是你心里有疙瘩又怎么能答辩好?”

杜子鸢一个恍惚,他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她顿时一吓。他直接抓过她的手腕,推门进去,门关上,我着她走向沙发。霸道地将她按在沙发坐下,她急呼出声,“你……”

“别动。”他硬声制止,“听我说,子鸢,你是不是以为安柔在我心里的位置很重要,所以你生气,气我总是抛下你?”

“与我没有关系!”她慌张起来,他说的对,话直指她的心脏。

“别闹。”贺擎天语气重了几分,却有些疼宠,伸手握住她的小手。

她冷冷的看着他的脸,那青了的下巴,染血的唇角,真是影响观感,没想到他也会挨揍,骄傲如他,竟然这样跑来了!

“心疼了?”他注视着她,看到她眼中有着一丝关怀。

杜子鸢腾地涨红了脸,急急的否认:“谁心疼了?”

“不心疼你脸红什么?”贺擎天又是一笑,被打得有些变形的俊脸显得很别扭,增添了一抹说不出得魅力

见他唇角还在流血,杜子鸢终究不忍,站了起来。“我去拿药箱!”

“不!子鸢,不用了!”贺擎天露出一抹惨兮兮的笑,“放心,祸害遗千年,死不了。”

杜子鸢还是站起来,拿了药箱,不说话,看着满脸青紫的贺擎天,俊脸已经变形,杜子鸢没有选择和她争锋相对,晦暗着脸坐下来,“等下上完药,你立刻离开!”

“那我不上药了!”贺擎天立刻道。

不理会他,杜子鸢拿过酒精棉球,用镊子夹了一个,直接按在他的嘴角处。“别动!”

“疼!”贺擎天哼哼着,虽然痛,但是杜子鸢肯帮他上药,他还是感觉很甜蜜。

杜子鸢很快帮他处理好,站起来,冷声道:“你可以走了!”

“子鸢——”

“不走是不是?”她声音更冷。

她已经尽了人道主义精神,帮他上药了,自然不会收留他。因为真的太累了!心累!

“不走!我为什么要走?我老婆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贺擎天干脆耍赖起来。

杜子鸢也不恼,面无表情,拿了电话,拨号。

贺擎天错愕,不知道她干啥。“子鸢,你打电话给谁?”

就听到电话通了,杜子鸢对着电话道:“你好,请问是小区保安部吗?我家里闯进来一个贼,麻烦你们来一趟帮我捉住,送到警局去!”

“该死!”贺擎天低吼,腾地站起来,跑过去,一把夺过电话,着急的对着电话那端道:“没有贼,我老婆看错了!”

啪一下挂了电话,贺擎天直接的一个弯腰将杜子鸢给横抱起来,冷傲的身影径自的向着她卧房的床走了过去,虽然霜冷的脸上表情阴霾,可是动作却显得无比的温柔

刚想要反抗,赫然对上贺擎天那投射过来的阴寒眼神,冷冷的,似乎在黑眸里聚集着狂风暴雨,让杜子鸢怕死的瑟缩了一下身体,但随即又冷然道:“贺擎天,你放开我!你已经失去了抱我的资格!”

浓眉再次的皱成了山峦,锐利的寒光从黑眸里迸发而出,贺擎天紧抿的薄唇却反而上扬起一抹诡谲的笑。“管你有没有资格,反正我就是不走!”

“你滚!”杜子鸢厉声道。

“我就不滚!”

“你无赖!”

“我就无赖了,怎么滴吧?”

不给杜子鸢开口的机会,却已经快速的将她放在**,帮她盖上了被子,柔软的被子异常的温暖,而贺擎天只是道:“睡吧,我不走,我就在客厅的沙发上挤一夜!”

他只是抱她进了卧室,把她放在**,然后人走了出去,温柔的语气让杜子鸢已经死寂的心扉微微的悸动了一下,如果今晚他没有丢下她,那么她一定会幸福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但是——

走到门口,贺擎天转身,对上杜子鸢疑惑的眸子,轻轻道:“晚安!你不希望看到我,我知道,但好好睡吧,答辩重要!”

关上了房门,贺擎天独自坐在沙发上,他这样赖皮的留下来,视线转向杜子鸢的房门,

莫名的,心柔软起来,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或许他真的做错了!

秦傲阳的话,似乎点醒了他,真正的伤害不是吵架,而是对别人的温情付出,导致自己的女人受伤误会,或许他对安柔真的太关爱了,但他始终认为,那只是对亲人的关心,如此而已,而他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母亲和安柔以及童童这三个亲人了。

原本杜子鸢以为自己不会睡着,因为贺擎天在外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睡着了,而且很快。

这一夜却是睡的异常沉,当凌晨的时候,杜子鸢感到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温/情的摩/擦着,停留片刻之后,这才重新的替她盖好了被子,然后走了出去。

安静里,被子里还有着那股温暖的气息,杜子鸢漠然的睁开眼,他在愧疚吗?所以半夜不睡觉,跑来看她?可是她什么都没说,闭上眼睛,继续睡

贺擎天一夜没睡,清晨的时候,杜子鸢起来时,他刚好睡着,看着挤在沙发上的高大身影,杜子鸢皱眉,进了浴室,洗漱换衣服,没有吵他,径直离开。

门关上的刹那,贺擎天睁开眼睛,腾地站起来,也跟着打开门走出去,真的是不理自己了!贺擎天有挫败的感觉,从来还没有这样挫败过。

小区门口,杜子鸢大步的往外走去,突然后面传来一道凌厉的声音,“上车。”

车窗被降下,贺擎天冷沉的开口,目光不容拒绝的看着杜子鸢。

“贺擎天,我们没有什么可说的。”杜子鸢不满的看了一眼气势迫人的贺擎天,迈开步继续向前走着,她和他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看来你需要我亲自下车。”汽车缓慢的行驶着,贺擎天看看早晨晨练的人,还不少,可以断定杜子鸢不敢真的跟他吵闹,因为这里都是她的老邻居,他就看到她在跟人打招呼。

见他的车子跟着自己,杜子鸢又看看前面走来的熟识的人,挫败着,再回头看了一眼自信的贺擎天,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依然不坐他的副驾驶位置,这让贺擎天的挫败感又升了几分。

餐厅,侍应生将菜单放到了两人面前,随后又退到一旁安静的等待着。

“我没时间吃早饭!”并没有翻开菜单,杜子鸢直接拒绝。目光看向眼前的贺擎天,冷淡淡的表情让贺擎天感觉阵阵的不悦,但想到自己惹了她,也只能压制住情绪,低声道:“一会儿不是要答辩了吗?吃了饭才脑子不慌!”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杜子鸢冷冷拒绝。

“还气呢?安柔她又不是你的情敌,你气什么?”飞快地点了几个菜,贺擎天深邃如潭的黑眸有着看透人心的锐利。

“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抱歉,我该走了!”杜子鸢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爱的深,爱的义无反顾,明知道会遍体鳞伤,却还是固执的希望跟他在一起,所以昨天,她放下尊严,用自己留住他,但是他还是走了,不管安柔是谁,至少在他心里,自己不是重要的,她只能让自己彻底的死心,不再给自己一点的希望,如今说什么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昨晚我不该丢下你!”算是承认自己错了,贺擎天脸部线条莫名的紧绷着,抓着菜单的手微微的用力了几分。“子鸢,不要闹了,先吃饭,吃完饭后去好好准备答辩,剩下的事情,你毕业后我们再说好吗?”

“你不必这样,我实在没什么和你说的,也不想和你同桌吃饭。”淡淡的声音,杜子鸢漠然而疏远的看向贺擎天,那原本软化的峻冷脸庞此刻却快速的浮现出一股的冷色,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我不跟你吵架,你乖乖吃饭!”语调有些的闷沉,服务生送来粥,贺擎天鹰隼般的黑眸沉寂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疼惜从胸口蔓延到了全身,把粥放在她面前。

真是个固执而又任性的女孩。

他知道自己伤着她了,因为自己伤了她,她不信任自己了,到如今变的小心翼翼而冷漠,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反省了一夜,他也似乎明白了很多。

“我去学校吃。”杜子鸢快速的站起来。

可惜刚要转身,一旁贺擎天温暖的大手霸道的抓过杜子鸢的手,“你留下,我出去!”

无法拒绝他的那霸道之后的温柔,杜子鸢静静的迎视着贺擎天那坚定的眼神,随即别开视线,他何必这样委屈自己的心?

他不该是这样的人!

感觉到杜子鸢的妥协,贺擎天深深的看了一眼她那清瘦而冷漠面容,转身向外走去。

不忘记帮她买单。

杜子鸢终究还是没有开口留人,静静地坐下来,原本摆放的是两人的分量,两副碗筷,看着那白色的散发着糯米香味的米糕,杜子鸢一怔,安静的吃了起来,一口一口,不糟蹋食物,她只是不想糟蹋食物而已。

心头五味杂陈着,杜子鸢静静的吃着稀饭,吃着小笼蒸包,安静里,清冷的黑眸此刻却有着动容,她以为他会霸道的将她留下,可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自己离开,而以贺擎天的性格,他只会饿着肚子直接的去公司

安静的走出来,不见了贺擎天的车子,这时一位司机走过来。“小姐,一位先生说,你要打车,他已经付钱了,让我送你去大!”

错愕一愣,杜子鸢点点头,上了出租车。他没再纠缠她,他真的这样走了!一大早的总裁室。

“被打了?”一进门,看到贺擎天还留有痕迹的下巴,秦傲阳笑得很是放肆。“擎,你的本事呢?被南宫打得吗?告诉你,我要是南宫,我绝对打你比这厉害,非得打残你不行!”

“你闭嘴!”贺擎天峻冷的眉宇皱了起来,就受不了他的幸灾乐祸。

“哈哈哈哈……恼羞成怒了?”秦傲阳更加放肆。

“怒你个鬼啊!”贺擎天脸色微微一红,有些不自然。

“擎,你反思的怎样了?我的话对你没有醍醐灌顶的作用吗?你和安柔是不是走的太近了?难怪子鸢会误会!”秦傲阳在沙发上坐下来,翘起二郎腿。

“你和杜子鸢走的不是更近?你就不怕我误会?”贺擎天反击回去。“杜子鸢是我的老婆!”

“擎啊,我自然知道杜子鸢是你的老婆!但是你有真的把她当你的老婆吗?开始是你的棋子,现在你动心了,但你有把她当成妻子吗?关于我和杜子鸢,我承认走的挺近,虽然你没怎么太误会,但是你却很在意我跟杜子鸢走的很近,你不误会是因为我们两个是多年的兄弟,你知道我不会真的动杜子鸢。但是杜子鸢知道你跟安柔的关系吗?她知道安柔是你的什么人吗?杜子鸢本来就没安全感,而你根本从来没解释过你跟安柔的关系吧?你觉得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不需要杜子鸢知道,是不是?”

贺擎天挑眉,秦傲阳的话,总是那样直接的砸在他的心坎上。

“你以为杜子鸢会那么大方的看着你跟安柔暧昧吗?尤其是报纸上讲你跟安柔有一个孩子,你是为了给童童一个快乐的童年代理做他的父亲,可是你考虑过南宫里泽的感受吗?他才是孩子的父亲,孩子叫他什么?”

贺擎天猛地一怔,是的,童童叫南宫里泽叔叔

峻朗的脸庞上线条紧绷着,贺擎天蹙起的眉头拧的更紧了几分,一双幽深的黑眸里此刻有着复杂的情绪在流转,“你也觉得我跟安柔之间太暧昧?”

“难道不是嘛?你不是经常跟她开玩笑说娶她吗?你们都谈婚论嫁了,还不暧昧吗?如果我告诉杜子鸢,让她离婚了嫁我,你说你受得了吗?这种暧昧你受得了吗?”

“如果受不了,你就得检讨自己了!我敢说,你从来没把你们家的事情告诉过她,小丫头忍着你,是因为对你有感情,但是女人得心,一旦死了,就很难回头,你最好还是珍惜吧,不要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作为朋友,我提醒你!还有,我打算去美国一阵子,为期半年,躲开暧昧!你,能处理好你跟杜子鸢的关系吗?保证不伤害她?”

“你要走?”错愕着,贺擎天有些措手不及。

“怎么?舍不得我?”秦傲阳挑眉。“舍不得也没办法吧,谁让我总是这么英明神武,这么大公无私呢?不愿意跟自己的兄弟抢女人,只能一个逃到大洋彼岸,舔着我那可怜的,凄惨的渗血的伤口了!”

听着他的话,贺擎天有些烦躁。“你真的要去?”

“玩笑归玩笑,我是真的要去,半年后回来,希望我再来时,能够看到你跟杜子鸢如胶似漆,幸福美满!”

“她不理我!”语气突然暗沉了下去,贺擎天似乎有些委屈。

“呃!”秦傲阳扑哧一声笑了。“你不是很聪明吗?要不要我帮你?”

脸色有些紧绷,贺擎天似乎不大愿意张口,话到嘴边又咽下,完了又不甘心,只能硬着头皮道:“说!”

“有求人这么求的吗?”秦傲阳继续看着别扭的贺擎天,能见贺擎天求人,还真的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那到底要怎样?”吼了一声,耐心全无。

“今天答辩完是不是?”秦傲阳决定不再难为贺擎天。

“是

!”

“是不是有个毕业散伙饭?”

眼珠微微动了下,贺擎天顿时明白了。

“想必也也懂怎么做了,今天就不要去找杜子鸢了,给她点时间!也给你点时间,认清楚自己的心。”

贺擎天点点头。“谢了!”

“收到你的一句感谢是多么的不容易啊!”秦傲阳感叹道。

贺擎天沉默起来,陷入了沉思。

笔记本的屏幕在眼前闪烁,贺擎天看着他从杜子鸢计算机上拷贝下来的她的照片,看着她那些略带忧伤的照片,心中狠狠一抽。每一次看到她的照片,他都会有一种心疼的感觉。

静静地看着照片,想起她的那个文件夹,心中却升上来复杂的滋味。把接口转到那个文件夹,还是需要密码才能进入,贺擎天皱眉,密码,她会用什么样的密码呢?

眉宇紧皱着,不知道谁在她的心里最重要!他试了她妈妈的生日,在贺擎天看来,无疑,白素心是杜子鸢最在乎的人,因为母女二人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

可是密码不对!

他甚至试了杜安年的生日,也试了杜如慧的,甚至连蓝景辰的都试过了,可是都不对,他脑海中闪烁过奇怪的念头,难道——

他输入了自己的生日密码,那一刹那,档竟然进入了!

这是一个巧合,绝对时一个巧合。贺擎天惊愕的看着档,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怔,心竟然跟着狂跳起来。

子鸢怎么会用自己的生日做密码?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打开档,看到里面有几个文件夹,有一个写着日记。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直接进了日记的文件夹,文文件里,记录的竟然是五年前,他第一次进入杜家的一幕。

——

今天姐姐带着她的男朋友贺擎天来家里,那是一个高大而阳光的男生,有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让人的心倍感温暖

。他跟姐姐站在一起,真的好相陪,俊男美女,我希望姐姐能够幸福!那样的话,姨妈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贺擎天继续翻着,鼠标下滑,跳转到后面——

我暗恋上了姐姐的男朋友,这让我心里有了沉重的负罪感,我不能重复妈妈和姨妈的老路,不能让悲剧上演。所以,我不敢再见贺大哥,所以我选择了住校,我努力掩饰着我的心情,我不想在家里碰到他们成双成对的出入……

我暗恋上了姐姐的男朋友?!

这句话让贺擎天如遭雷击!

子鸢她爱着自己吗?贺擎天真的傻了,她怎么可以掩盖的这样好?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她暗恋过自己?难道他当初威胁她,她毫不犹豫的答应嫁给自己,是因为她爱着自己?

贺擎天都不知道杜子鸢是因为什么而爱上自己的,他又回翻页面,颤抖着手鼠标滑动,找前面的内容,日记记了好多,看起来写了好多年,难为她坚持了这么久!虽然不是每天,但是这个日记却记录了当时她的心情。

终于,他找到了理由——

今天,我看到贺大哥和姐姐来家里,在门口遇到买菜回来的妈妈,贺大哥上前帮妈妈提菜,他的细心和体贴让我感动。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心是突突的跳动不止的,我感觉到我的心动了!

天哪!这个世界还有这么体贴的男生吗?因为看着姐姐跟我的妈妈闹别扭,贺大哥会说姐姐的不是,从中调和我们这一家特殊的关系,他是善良的。

懵懵懂懂的一颗心,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贺大哥的时候会心跳加速,尤其是他笑得时候,我会脸红。

他主动问我学习情况的时候总是面带微笑,用他那双深邃而黑亮的眸子望着我。一下子,我的大脑就成了一片空白。唯一听到的就是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

似乎我的脸总是因为羞涩而感到发烧。我不知道当他看到我这副样子的时候,心里是怎样的想法

。也不敢去想,因为当时的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了!我躲开了!我害怕面对他,却又想见到他,我的心情好矛盾,我仿佛陷入了一种复杂的境地,我的心情常常随之而失落。

——

这世间有一种情愫叫暗恋。

悲苦而甜蜜!

暗恋就是这样,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痴痴的看着心爱的人跟自己的姐姐亲亲我我,暗恋就是这样,在心动的一瞬间,这辈子就注定要痴痴的爱,漫漫的等。

我只好把爱埋在心底,我不敢回家,我害怕回家,我害怕见到贺大哥!害怕看到他的微笑只对姐姐一个人!可是我又好想回家,好想看到他,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就已足够。

有人说过不曾表白过的爱情,是那不曾开放的花苞。

它的美在内涵,在沉默中成长。如果经不起严霜、风暴、雷雨,如果是错过了季节,花苞脱落了,枯萎了,那么,不曾表白过的爱情,在记忆中淡漠,在历史中枯萎。正如我们在人生道路上,回顾道路上的落叶。

我开始疯狂的听《可惜他有女朋友》,听《宁愿你不知道》,我疯狂的听着这些歌,泪如雨下!

他不知道我爱他,永远不会知道!

——

贺大哥不再来我们家了,他跟姐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脸上不再有笑容。

看到这里,贺擎天看看时间刚好是他知道父亲自杀真相的时候,那时他不再去杜家,跟杜如慧有过一段短暂的分手。

原来杜子鸢爱着他!得知这个消息,贺擎天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她怎么可以装得若无其事?那个小骗子,她才多大?她竟然比自己还要平静!

周二的下午,按照时间,来到教室集合。

坐在教室里,当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的时候,杜子鸢摇摇,头痛的厉害,整个人都如同被热火烧烤着一般,昨晚在浴盆里睡着了,论文答辩的很成功,完了她觉得松了口气,夜晚贺擎天没来打扰,她竟再浴盆里睡着了

甩了甩了昏沉沉的头,有些迷糊。

她体质很好,一般很少会生病,没想到居然会夏天受了风寒。

陈明晓走上讲台对大家道:“同学们,今天有位神秘的人物打来电话说要赞助我们的毕业散伙饭,地点随我们选!大家说我们选哪里啊?”

“啊……”

下面立刻沸腾起来,杜子鸢感觉自己的头更晕了。

“!”

“天赐!天赐的俄国菜很棒啦!”

“对!我们去天赐吧!那不是杜子鸢的老公开的酒店吗?贺大总裁的酒店,老早就想去了!”女生们议论著,异常兴奋。

杜子鸢恍惚里听到有人说天赐,虽然昏昏沉沉的,但还是听到了这刺耳的两个字。

“好!那就定在天赐二十三楼吧!据说晚间宴会有惊喜!大家不要错过哦,我现在打电话订餐去!今晚不醉不归,大家都可以放开肚子吃喝,有人买单!”

“真的吗?”

“太棒了!”

昏昏沉沉的,杜子鸢坐上了校车,全班同学都在车上,直奔天赐。

二十三楼的宴会厅居然被包了,那位神秘的赞助人真的是好大方。

杜子鸢顾不得太多,好累,找了个角落先坐下来,昏昏沉沉的陷入休息区的沙发里,杜子鸢的小脸红扑扑的,发烧让她越来越感觉四肢无力,但今晚是散伙饭,最后一次跟大家在一起,虽然之前徐子淇她们伤过自己,但是都不重要了,人生中必经只有一次大学四年的散伙饭,杜子鸢还是决定坚持到底。

监控室里,贺擎天看着那娇弱的身影,微微的蹙眉,她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一点精神都没有?

宴会厅因为大家的到来而顿时狂欢起来,气氛热闹无比

杜子鸢因为没有力气,瘫在沙发里,只想休息,如果这不是和大家最后的一顿晚餐,她想他可能不会坚持。

有人在唱歌,有人在跳舞,有人在台上说着煽情的离别的话。

狂/乱的夜晚,自助餐很丰盛,酒也充足。

大家都在吃喝玩乐,有人抱头痛哭,杜子鸢都不想管,监控器里,一直注视着她的贺擎天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紧接着,拿过电话通知经理。“把活动提前,我要现在立刻进行!”

“是!”

十分钟后,灯突然灭了!

大厅陷入了黑暗里,紧接着,台上一道白光,照射在一道顷长的身影上,那人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

“啊——”女人们尖叫。

“是贺擎天!”

“真的是他!”

“好帅啊!太他妈帅了!杜子鸢赚了!”

杜子鸢似乎听到了尖叫声,视线一片漆黑,就看到台上有一束光亮,不是太亮的灯光照射到贺擎天挺拔的身姿上,他唇边含笑,姿态桀骜,手里捧着一束花。

“大家好!”他站在台上,沉声说道:“欢迎你们前来天赐用餐!我是贺擎天,今晚是我太太杜子鸢和大家的毕业晚宴,借此机会儿,欢迎大家的到来,同时也祝贺我太太顺利毕业!不知道大家对今晚的招待满意否?”

“贺总,你不会就是那个神秘的赞助人吧?”有人尖叫了一声。

贺擎天唇角勾勒出迷人的笑意,“是我太太这么要求的,那个赞助人自然是她!”

“啊——”

“是杜子鸢?”

杜子鸢有些意外,她什么时候赞助过?她没钱,穷光蛋一个,想要澄清,却没有力气说话,她现在只想找个床睡觉,太累了

“杜子鸢呢?”有人问着。

“是呀,没看到她呢!”

“我有点事情需要大家的帮忙!”贺擎天站在台上,黑色的衬衫之下是他的强壮体魄,俊朗出色的脸带着迷人的微笑。

“哇!什么忙啊?贺总?”有女生已经尖叫起来。“我们都乐意帮忙!”

贺擎天的视线精准的望向黑暗里杜子鸢的位置,她的心瞬间一颤,他在搞什么?杜子鸢头昏昏沉沉的,只感觉要晕了,可是她要知道他在做什么!能不能别这么丢人?!

“最近呢我太忙了,忽略了我太太,她一定很生气,不肯理我了!所以想请大家帮个忙,一起让她原谅我!”

“啊?”有人开始起哄。“原来贺总这么谦虚啊!”

“杜子鸢呢?杜子鸢快出来啊!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怎么能错过呢?”

贺擎天淡淡一笑,颇具风sao:“子鸢,我知道有这些日子忽略了你,以后再也不会了,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

他说着,就走下台来。光速顺着他的身影,一路向杜子鸢这边照射而来。

沙发上,杜子鸢错愕着,心中一抽,娇柔的身子轻轻一震,立刻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冷漠疏离地看着贺擎天。

“子鸢,鲜花送你!”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他已经走上前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希望我们的爱情,能够是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爱情?杜子鸢真的不知道他那句话是真的,没关系,她根本没当回事!

她怔怔的看着他,目光依然冷漠,很是淡然,就这么看着他把鲜花递过来,她也不接,不说话,什么都不说,只是怔怔的看着他,像是不认识了一般。

贺擎天不喜欢她这样看着自己,她这样傻傻的看着自己像是看陌生人一样,这样让他会产生心疼的感觉

杜子鸢的目光淡淡地扫在贺擎天的脸上,光线照射在两人身上,她慵懒的半瘫在沙发上,他缓缓蹲下身子,眸子是炽热的,那样炽热的燃着火焰的眸子,竟会让她感到一种异样的情愫。

简单的碳黑色开扣长衫,配上一条黑色长裤,只是这样简单地搭配,却能突显他一向卓然出众的品位与沉稳内敛的感觉。

微微开敞的襟口,可隐约看见他健/硕结实的胸膛;两条手臂的袖子往上挽,露出的是健康的小麦色肌/肉。

而左手捧着鲜花,九十九朵玫瑰吧?

一丝痛夹杂着杜子鸢不知道的情绪缠绕在心中。他这是做什么?

“子鸢?”贺擎天见她还是不肯收花,他只好把花硬塞进她的怀里。

周围传来倒抽气声。

“杜子鸢,你太大牌了吧?人家贺总都亲自道歉了!”

“是呀!快点原谅贺总嘛!”

……

贺擎天又拿出一只首饰盒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串蓝宝石项链,心形的坠子璀璨无比。

“啊——”周围一阵倒抽气声。

杜子鸢呆呆的,手里捧着花,有些不知所措。

“子鸢,送你的毕业礼物,喜欢吗?”他的声音温柔,亲自取出,帮她戴上。

这条链子很漂亮,价值不菲,让一群女生看的真的是羡慕嫉妒恨,连男生都跟着羡慕了!俊男美女,总是这样的养眼。

喧闹的宴会会场,因为贺擎天的动作而静谧无声,这个毕业宴会,杜子鸢无疑成为这场上最受瞩目的人。

“子鸢?”贺擎天看着傻乎乎的杜子鸢,她的瞳孔似乎在扩散,微微的蹙眉,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儿,大手飞快的抚上她的小脸,滚烫的的肌肤犹如热浪袭来

。“子鸢?怎么了?”

杜子鸢闭上眼的瞬间,只感觉天旋地转,她昏了过去。

“子鸢——”伴随着贺擎天紧张的低吼,会场乱了起来。“总,派车来,去医院!”

“子鸢,子鸢?你终于醒过来了!”贺擎天焦急的眼神中腾起一阵光亮。

杜子鸢缓缓睁开眼睛,呆呆地对上贺擎天一双关怀的深眸。

发生什么事了?

这双眼眸好温柔啊,充满令自己心醉的温柔和关怀。

像是踩在了云端,浑身轻飘飘的,好无力去,身体好冷,酸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下一刻,她便被拥入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中。

“子鸢,太好了,你终于没事了!”贺擎天似乎松了口气,紧紧抱住她,像是怕失去她一般,紧紧地。

杜子鸢抬起眸子,看到吊挂上挂着生理盐水瓶子,她这是在医院吗?

所有的记忆如潮水般一下子涌回了杜子鸢的脑海中,毕业典礼宴会,他在宴会上跟她道歉,她记得自己浑身难受在发烧,他送了自己玫瑰花,送了一条链子,然后她似乎听到了他焦急的呼喊。那像是一种幻听,对,一定是幻听。

此时此刻的杜子鸢被贺擎天紧紧抱在怀中,她甚至能感受到贺擎天对自己的紧张。

这还是幻觉吗?他真的紧张自己?

被他抱在怀中的杜子鸢悄悄看着一脸焦急的贺擎天,如愿看到了他焦急的俊脸,那不是装的,她的心,莫名的平静下来。

贺大哥……他是在关心她吗?

杜子鸢迷糊的看了一眼怒着面容,满脸担心的贺擎天,自嘲的一笑,果真是烧的迷糊了,她竟然在他的脸上看见了担心和心疼。

是吗?

寒透的心彷佛有一丝丝暖流悄悄渗入,但,杜子鸢努力告诫自己不许想太多

轻轻地闭上眼睛,她将小脸偎入坚实的胸膛中,汲取他的气息、他冷峻外表下的温柔。这样的时刻,她希望时光驻足,停滞不前。

贺擎天久久不见杜子鸢的回答,又担心起来。“子鸢,你没事吧?我去找医生!”

“不用——”她开口,声音沙哑。

贺擎天望着她,她那盈满千言万语的幽幽水眸,让贺擎天更加心疼,关切的看着她。“感觉还热吗?”

他摸摸她的额头,不知道打了二个小时的点滴退烧没有,感觉像是退了,没开始那么热了。

“我怎么了?”她摇摇头,头还是痛。

“你发高烧,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发高烧?”看着她这么惨兮兮的样子,他真是心疼。“整个人都晕过去了!你昨晚是不是没睡?”

杜子鸢不语,昨晚她的确是一夜无眠。

点滴很快滴完了,按了床头的呼叫铃,护士走来,量了杜子鸢的体温。“退烧了!”

“我可以回去了吗?”杜子鸢问道。

“我去问问大夫!”护士拔针后走了出去,然后回来告知他们可以回去了。

“万一再发烧怎么办?”贺擎天不放心。“我们还是住院好了!”

护士显然没遇到过这样的家属,只能道:“也好!”

“我要出院!”杜子鸢低声道。

“不行!”贺擎天坚决不同意。

“我没事了!”杜子鸢只想回去睡觉,这里很不舒服,虽然看起来是vip病房,但是她不习惯,说着就要下床。

“不行,我说了不行!”看着杜子鸢这么着急回去,贺擎天更加焦急,一把按住她

“我要回家!”杜子鸢声音小小的,竟像是撒娇,贺擎天叹了口气。“好!要是身体不好,我们再叫医生回家去看!”

贺擎天疼万分的将杜子鸢抱了起来,不许她走路,自己抱着走了出去。窗帘透过薄纱透射进来,安柔猛的清醒过来,厌恶的推着身上的男人,声音沙哑地低叫着:“不要碰我!”

南宫里泽的脸色骤然阴狠,他眯起眸子:“不给我碰,你想给谁碰?别忘了,我才是你的男人!想要贺擎天?他根本不屑上你吧?!”

说完,他毫不客气的扯开她的腿,再度毫不客气的jin入。

两天两夜了!

他不许她下床,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安柔感觉自己真的撑不住了。很累,很累。

南宫里泽的大手抓住她的su/胸,毫不怜惜的揉/搓着。

“唔……”安柔忍不住轻yin一声,胸口处传来的那冰凉又su麻的感觉让她窒息,但男人骤然加重的力道又让她痛苦不堪,冷汗冒出来。

“怎么样?有感觉了?”南宫里泽xie恶的冷笑,眼中似乎还带着几分淡淡的讥嘲。

“南宫里泽,你不是人!”安柔低低的哀鸣着。

南宫里泽嘴角的笑意更加阴森了,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上她的,“我是不是人,你早就该知道的,不是吗?”

他的利刃在她的身体里加/深,她发出绝望的哀鸣:“啊——”

好痛!

她气喘嘘嘘的躺在他身/下,看着他那张激愤的俊脸。他十指挤压着她的掌心,俯下身凑近她的脸庞,让他们更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柔儿,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

好痛!

安柔的意识又开始昏沉起来,她不想知道,她从来不想知道

“你竟然让我的儿子认别的男人当父亲,你真以为我会相信童童是贺擎天的儿子吗?”他恶狠狠的吼道,几乎是咬牙切齿,而身下的动作也在此加/快了频/率。

好痛,真的好痛!

安柔的指甲几乎要掐到他的后背里,他蛮横的占/有着她,恶意折磨着她的感观,她越是痛苦,他就笑的愈发的阴森!

叫贺擎天爸爸?!是的!她就是希望童童跟擎有关系。“我恨你!你毁了我的一生!我死也不会爱你,死都不会!”

“那你就去死好了!”南宫里泽倏地红了眸子,更加用力的施nue着。

下/体火lala的疼!

让安柔终于忍不住流下了屈辱的眼泪!

“放了我吧,求求你了……”她颤抖着声音哀求着。

但南宫却笑的更加快意,那种尖锐的笑,几乎刺穿她的心脏。

“你不是想死吗?我今天就让你死!死吧!”

说完,他又开始了下一轮的折磨。

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激瑞的轮番进攻下,安柔终于疲惫不堪,体力透支的晕厥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柔醒来时,房间里没有了南宫里泽的身影,她踉跄着爬起来,跑进浴室,关上门,自嘲的笑着,笑得无比哀默和凄凉。全身好痛,痛入骨髓!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像是抽过大烟般得憔悴,他说死也不会放过她,他说让她去死!她,真的没有办法了!

咚的一声,她捣碎了玻璃,抓起一片玻璃,手在颤抖,全身都在哆嗦,拿着玻璃片得那只手颤抖的最为厉害。

她原本以为自己是不会畏惧死亡的,没有想到在真正要选择自杀的这一步时,她还是未能免俗的犹豫了,紧张了,甚至是害怕极了……

这种事情,昔日做过一次,被救了,这一次,不会再那么幸运了,她也不希望那么幸运了

她的儿子?从小她就有些讨厌后来又不得不接受的儿子,再到后来的舍不得,那个孩子是南宫里泽qiang/jian她的罪证,时刻提醒着她,他毁了她的一声,不然,她会成为擎的妻子,她最爱的擎的妻子!

擎,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深爱过他。把这个秘密带走吧,现在擎也找到了他的另一半,尽管她有些心里不平衡,尽管她贪恋擎得温柔,但,她知道,那,不属于她!

她,不想再留在这个世界了,早就配不上擎了,这辈子也不可能了,不如一死了之,一了百了。

玻璃片缓缓的移动到自己的左手腕上,深深地一划,鲜血倏地冒出,滚滚流动。

她挂着泪的脸,笑了。

再见了,擎!再见了,童童!再见了,杜妈妈!再见了,里泽!

安静的闭上眼睛……慢慢的感受着血液从身体里流出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渐渐陷入了黑暗,身体越来越轻飘,越来越没有力气,就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安柔已经陷入了昏迷,朦胧中,她几乎听到死亡的召唤了。还能再支撑多久,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的是,她再也不用受折磨了。

当贺擎天抱着杜子鸢往医院外走去的时候,迎面遇上了光着脚一身狼狈抱着安柔浑身是血的南宫里泽,那一刹那,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杜子鸢也看到了,到处都是血,南宫里泽的身上到处都是血,他怀里的女人,用白色的浴巾包裹着,他的属下大喊着:“让开……大夫……救命……”

“怎么回事?”贺擎天错愕着低吼,连杜子鸢都呆了。

触目惊心的鲜血让杜子鸢感到了惊惧,贺擎天的身子紧绷着。

天哪!怎么南宫里泽和安柔身上都是血啊?

“放我下来

!”杜子鸢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贺擎天的怀里,她挣扎着下来,身体有些酸软,发烧过后整个人没有多少力气。

贺擎天并没有完全放开她,而是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南宫里泽光着脚抱着安柔从他们身边急速而过,浓烈的鲜血味扑面而来,杜子鸢看到安柔的脸色苍白,人陷入了昏迷的状态。而南宫里泽他竟然赤脚抱着安柔来!

杜子鸢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看得出,南宫里泽爱惨了安柔,一个男人在最紧急的时候竟然赤脚疾奔而来,为的只是救心爱女人的命吧!

“急救室!急救室在哪里?”南宫里泽的语气是焦急的,嘶吼着,嗓子沙哑,身后的下属也跟着气喘吁吁,有一人还提着他的鞋子。

贺擎天拉着杜子鸢的手也疾奔急救室方向,杜子鸢知道这一刻,生死存亡,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们怎么回事?为什么到处都是血?

急救室外,护士推了急救车来,“快放上,血液已经备好,家属止步!”

急救室的门砰地关上。

南宫里泽一pi股瘫在地上,这个男人即使全身是血,即使此刻很狼狈,赤着脚,却依然不减魅力。

“南宫里泽,她到底怎么了?”贺擎天怒吼着质问,人也跟着颤抖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她走过极端,你是不是又逼得她自杀了?你这该死的,童童怎么办?”

又?

杜子鸢错愕着,安柔那样的女人怎么可能自杀呢?她一时怔忪在那里,到底要怎样的勇气才能让一个气质高贵的女人哭的那样凄惨,才能让她用勇气面对死亡?她还有个五岁的儿子啊?她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

南宫里泽挫败的低下头去,什么话都没有说。下属走过去,扶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要给他穿鞋子,却被他挥开了!

杜子鸢看到他的手在发抖,那是一种惊惧到一定程度才会有的情绪,疲惫的俊逸脸庞苍白的失去了血色,一股深深的愧疚拢在了眉头。

这个那天匆匆一瞥的英挺欣长的身躯,与那日王者的气息不同,今日的他显得疲惫憔悴,眼底似乎有着血丝

。他的脸色苍白、狼狈,疲倦。

“你到底怎么逼得安柔这样?”虽然也感觉到了南宫里泽的害怕和愧疚,但是贺擎天还是没有放过他。

面对质问,一瞬间,南宫里泽只感觉无比的沉重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锐寒的黑眸倏地闭上,再次张开之后,一句话没有说。

安静的走廊里,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贺擎天脸上此刻被阴霾所覆盖,如果安柔真的出了意外,童童怎么办?

南宫里泽阴霾的双眼里满是浓郁的化不开的沉痛,杜子鸢扯了扯又要质问他的贺擎天,走到那个被里泽推开的下属面前,拿过黑色的鞋子,没有说话,然后走到里泽面前,安静的蹲下身子,把鞋子放在地上,只是低低的说了一句话。“她会没事的,穿上鞋子吧!”

这样一句话,说出口,南宫里泽浑身颤抖了一下,默默无言,却也不动,是的,他的柔儿会没事的。

这时,人高马大的手下也蹲下来。“少主,请穿上鞋子吧!夫人一定吉人天相,你多保重。”

贺擎天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安静等候着,杜子鸢见里泽穿上了鞋子,走到贺擎天的身边,也坐下来,刚刚发烧,一点力气都没有。

一时间,大家都等候着急救室门口,等待着里面的抢救结果。

半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摘去了口罩,略带疲惫,而安柔的病床铁架上挂了两只塑料袋,一只是点滴,一只是血袋。

哗啦一下,里泽奔过去。“柔儿,柔儿?”

“人没事了,幸好送来及时,已经输入400的血液,还需要输入1000,人暂时脱离危险,不要刺激病人,她需要休息!”

安柔被推进了高级vip病房。

安静里,高级病房几乎可以媲美星级酒店的卧房,舒适而柔和的白色,透过门上的玻璃,夜色之下,淡淡的余光照射在窗帘上,病房里只有微弱的灯光,而那张大**,安柔手上打着点滴,脚上输着血,苍白的脸看起来更加的消瘦,似乎随时都能香消玉殒一般

“柔儿……”南宫里泽低唤了安柔一声,脸上看不出有何种情绪,终于在安柔的病床边坐下。

安柔紧闭着双眼,睡着了一般。

贺擎天和杜子鸢都在病房里,看着安柔这个样子,又看到里泽那样,竟不知再说什么了。

低头看看杜子鸢苍白的小脸,贺擎天大手搂住她的腰,对里泽道:“我想你是在乎安柔的,既然在乎就不要她再受伤了,如果她再受伤,你该怎么跟你儿子交代?我们会再来看安柔,你,多保重!”

话不多,贺擎天带着杜子鸢走了。

“你,不等她醒来吗?”走廊里,杜子鸢小声问道。

贺擎天低头看看她疲惫的容颜,摇头。“回家睡觉,累吗?”

杜子鸢一怔,有些错愕,不是安柔最重要吗?安柔都这样了,他竟然要回家!

似乎看出杜子鸢的心思,贺擎天轻声道:“你身体不好,刚发烧过消耗了太多体力,已经站了这么久,她没事了,我们可以回去了,他们的事情,需要他们自己去面对!”

干脆利落才是他贺擎天一贯的行事作风,秦傲阳有些话说对了,不要太暧昧!贺擎天深刻反思了自己的行为,觉得似乎也不是很完美,而他,立志要追求完美。

杜子鸢不解的看向贺擎天,而这时他也恰好看向她这边,四目相对,有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他们交汇的眼神中集聚着。

“累了吧!”贺擎天轻轻一笑,弯腰,再度抱起她。“老婆,我们回家了!”

杜子鸢有丝怔忪,被他抱了起来,她还是很淡漠,像是故意而刻意的疏离:“放开我,我自己可以走!”

看着她的小心和紧张,贺擎天的唇角不由得扬了起来,怀抱里的身子太轻了,需要好好补补才是,也不理会她,径直抱起来往停车场自己的车子走去。

直到车子开出了一段路之后,杜子鸢才猛然注意到他们正走在最繁华的街道上,两侧霓虹闪耀,十分热闹

刚才都想什么去了?她望着这块熟悉的地带,对自己的走神很无语。

“送我去小区吧!”她的声音响起。

“回别墅吧,我让李嫂煮了鸡汤,你还没吃东西呢!”贺擎天的声音温柔,充满了宠爱。

“不要!”毫不犹豫的拒绝,杜子鸢没忘记自己的初衷,即使他突然变得很体贴自己了,手轻轻抚上脖颈处,那里果真多了一条项链,同样毫不犹豫的解下来:“这个还给你!”

“子鸢!”贺擎天静了一下,才说:“这是我送你的毕业礼物,祝贺你毕业。”

杜子鸢皱着眉将那条蓝宝石的链子拿到眼前看了一下,轻轻一笑,有些自嘲:“我配不上你的链子,还是留着送别人吧!”

“子鸢?!”贺擎天听着她说配不上他的链子,有些错愕,同时更是心疼,他不喜欢她这样贬低自己。

“贺擎天,送我回小区。”杜子鸢漠漠地开口。

她脑子很痛,浑身都没有力气,不想面对这种状况,也不想面对他突来温情,因为实在害怕这种烟雾弹,谁知道后面是不是跟着原子弹,她怕一不小心被炸得灰飞烟灭。

贺擎天开着车子,侧目看了一眼杜子鸢,目光有几分不解,也有几分心疼,看着杜子鸢的面容有些擎白,疲惫和痛苦之下,她的眼没有了光彩,眼下更是一圈黑色,她憔悴不堪。

“子鸢,你知道我素来是唯我独尊的,所以你的要求我不能答应。”语气很温柔,即使说的挺霸道,却还是大手伸过来握住她的小手,“我不会把生病的你丢在小区,你不想见到我,也得等病好了以后!”

杜子鸢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大手,他在担心她!他的大手很温暖,完全包裹住她的小手。

沉默着,杜子鸢抬起头对上贺擎天平静的脸庞,他看了她一眼,继续开车,坚毅的侧面看起来异常的坚定。

杜子鸢不语了,手里紧紧握着蓝色宝石项链,他的大手还覆在她的小手上,她一个翻转,把宝石项链塞到了他手里,想要立刻抽回自己的手,可是他却紧紧地扣住她的小手

。“送出去的礼物,我从来不收回,不愿意要就丢了!”

“我真的丢了!”她语气有些冷漠。

“随便你!”大手收回,他按下车窗,不再说话。

杜子鸢看着项链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再看看打开的车窗,咽了下口水,忍不住反唇相讥:“你的东西,你自己丢!”

“已经是你的了,你随便处理!”一字一字漠漠地从薄唇里吐了出来,锐利的黑眸冷冽的盯着前方的道路,车子在加速,她知道他不悦了,她又惹了他。

犹豫着,这条链子她如果丢了,那就欠了他一条链子,咬着唇,还在犹豫的瞬间,车窗已经滑上,就听到他说:“你身体刚退烧,不能吹风,想丢也要下车后丢!”

“你不讲道理!”杜子鸢深呼吸着,缓缓的闭上眼,语气是那么的无奈。他这样对她,让她心里没有底,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

贺擎天闻言,唇角忍不住上翘,如果讲道理,今晚她一定会坚持去小区了,这个小骗子,暗恋自己这么多年,她居然装得这么冷漠,如果不是他看到了她的日记,只怕他真的以为她对自己一点感情都没有呢!不过,幸好,他看到了!

如果此刻,杜子鸢睁开眼,她会发现贺擎天深邃的眼睛里更多的是心疼和怜惜,还有复杂的情感,可是杜子鸢苍白而清瘦的脸颊上依旧闭着眼,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眼中的那抹纠结和无奈。

贺擎天皱皱眉,眼中闪过一抹诡异,轻笑一声:“子鸢,你有记日记的习惯吗?”

突然的,杜子鸢猛地睁开眼睛,有丝紧张划过自己的眸子,她疑惑的看了眼贺擎天,发现他表情如常。她皱皱眉,不解他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嘛?

不可能呀!杜子鸢摇摇头,绝对不可能的。

贺擎天眼底闪过一抹奸诈,继续保持平静,像是不经意间的问道:“子鸢,你喜欢用什么做密码?最重要的人的生日吗?”

杜子鸢又是一慌,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再度抬头看他,语气飞快且有些不耐:“你问这个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问问而已

!”他依然面容平静。

车子很快拐进了盘山路,向着别墅的方向,杜子鸢还在纠结,他问这个做什么?

“怎么?你的密码不能让我知道吗?”贺擎天挑眉。

“密码既然是密码,自然不能让人知道了!”杜子鸢只觉得心里有些突突的跳,感觉有些不安,难道他真的发现什么了吗?

“那是用最重要的人的生日做密码了喽?至少得和最重要的人有关系吧?”他又问。

“用生日做密码一般会被盗的,所以我才不会用生日做密码!”飞快的说道,掩饰自己的慌乱,她不善于说谎,一说谎就脸红,但她绝对不承认,最重要的人?是的,这个世界,她曾把他当成最重要的人。最亲爱的贺大哥,不过那都是曾经,她不知道未来怎么继续走下去!

他不可能知道的,他怎么可能知道?杜子鸢在心里默默念着这句话。

“是吗?”贺擎天的语气是那么的xie恶,唇角的笑容在扩大。

杜子鸢怀疑地侧目瞥了他一眼,一张英俊邪魅的容颜,黑发黑眸,即使在黑暗里,也一样得耀眼,他也刚好看她,唇边的笑容那样耀眼,朝她露出迷人的笑容,语带深意。“我希望以后你所有的卡,或者别的什么,都能用我的生日做密码!”

不等杜子鸢接话,贺擎天又道:“我也会用你的生日做密码!”

轰——

杜子鸢傻了下,皱皱眉,想起他的计算机里,她删去姐姐视频的那台计算机里,他用的就是自己的生日作为密码。

直到车子停下来,进了别墅的院子,她还在傻傻的愣神,当见到身侧的他正沉静地凝望着自己,漆黑的双眸炯亮,在路灯下泛着奇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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