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某女一起早,刚伸了个懒腰便对天打了个很是晌亮的喷嚏。

“怎么了,感冒了?”楚林风当即很紧张地问道,还伸出手探上她的额头,温度似乎有点高。

南宫离蹙起眉,瞟了眼那泛白的脸色,“咱们早点赶路,争取早点到达洛城。”

赵子陌听完心里当即有点不舒服,她自认不是娇羞弱女子,只是浑身又冷又热,脑袋还晕晕乎乎。就算是逃命,有必要连口气都不让人喘吗?

楚林风不知道赵子陌的想法,也只是想着早日到了洛城能找个大夫看看,便出声附合,“没错,到了洛城…”

他还没说完便被赵子陌狠狠瞪了两眼,那个,他有什么说错了?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闭上嘴。

三个人还是依照昨日的组合方式上了马,刚骑了一段路荣升为病患的某女便觉得支撑不住了。

那道路两边的树木一会儿重叠一会儿分开,她眨了眨眼,就连自己身前的人看起来都有点模糊了。

老天,不是要这么玩她吧?小小一个感冒还跟心灵窗户扯上关系了?

心里有些着急,手上还跟着使不上劲,似乎感到自己被马屁股颠的晃晃悠悠。

南宫离因为担心她的身体状况便一直跟在后面,那摇摇晃晃几欲不稳的身影自然落在他的眼中。

就在某女心中呐喊,马儿哎,你可慢点走的时候,这匹马总算没辜负她的重望,一个跳跃跨过横挡在路前的枯树。

然后,某女也不负重望的撒开了双手。

若是跌下马背后果不堪设想!

南宫离尽管早有准备却还是被吓的一个激灵,他脚踩马镫借力跃起,犹如矫健的飞燕向那跌落的身影掠去。

他的速度很快,快的楚林风刚感觉不对劲便已拉到跌落下马的人儿的衣角。可是,只是衣角。

不行,他不能让她受伤!

南宫离使劲一拉,本快要落地的人离他又近了几分。右手将人搂在怀中,左手护着她的头,结结实实地掉在地上。而怀中的人也很扎实地以他为人肉垫,狠狠地压在他胸膛,一阵刺骨钻心的痛从后背传到前胸。

楚林风已停住马,见此情景不由皱眉,他伸出手将迷迷糊糊地女人扶起,关切地问向南宫离,“你怎么样?”

“咳”,南宫离觉得嗓子有股腥甜味,身上的骨头像断了一样。他无奈地扯出一个苦笑,“这应该是我近年来受伤最重的一次了。”

眼睛瞟了眼站立不稳的女人,他一定是眼睛不好,才会觉得这么有份量的人还很瘦。

“还会说笑就没问题了”,楚林风放下悬着的心,转而又担心起怀中的人。微蹙着眉,跟着她,似乎总能见证到她的多灾多难。

“咱们还是起程吧,我担心她这不是简单的感冒那么简单。”南宫离忍着痛,站起身。

“那她…”楚林风想问她应该跟谁共乘一骑,毕竟刚刚是在他的马上掉下才险起受伤的。

南宫离瞟了眼他的神色,尽管自己十分不愿,但他受了伤,况且她若是看到自己定会不高兴。罢了,还是安心地当她的小护卫好了。

“跟你一骑”,想了想又再嘱咐一句,“这次小心点”。

楚林风本来以为他定会要求自己护着她的,没想到这样大方将护花使者的机会让给了他,心中一动,嘴上却是戏笑着。

“放心,若再做一次人肉垫,我怕你一命呜呼。”

南宫离挑了挑眉,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洛城,在京城的西面,是一个比较繁华的城市,尤其以种植牡丹花闻名天下。因为其处在天佑朝与湘西的必经之路上,当地居住人士比较杂乱,但历来都相安无事。

南宫离三人此时已到了洛城城外,延途已经见到许多农户散养的牡丹花,这会儿只觉得每一次呼吸都带进了那或淡或浓的香气。

楚林风见到城门外的守卫不禁有点担心,“咱们是逃犯,就这样进去会不会有事?”

南宫离神情自若淡淡一笑,“洛城城守与我是旧识,我已跟他说过,不会有问题的。”

两人商量后决定,楚林风一人签着马,南宫离抱着赵子陌进城。果然,到了城门口,南宫离只说了一句我与你们城守大人是旧识,便有人迎过来将他们请进城。

楚林风眉微蹙扫了眼走他身前的男人,这个样子分时是有人提前就在此恭候了,一路同行,他是什么时候通知洛城城守的?

想了想自己摇了摇头,他是王爷,自然还有很多是他不知道的,随即快步跟了上去。

洛城城守杜子青一听到下属回报说有人自称他的旧识入了城,便整装出府迎接去了。他自从得到消息说瑞王叛国,就一直派人守在城门处。

如今那个人终于到了。

杜子青一路急行,幸而洛城并不算大,骑着马只一刻便撞上了迎面来的南宫离几人。他一眼瞧见那身着白衣的男子与另一彩衣男子,面貌堂堂、气质潇洒。心中正在思虑,不知何人才是。

而南宫离也远远的看见一人朝他们策马奔来。

到了南宫离几人面前,杜子青下了马正犯愁不知向何人施礼,就见南宫离一个眼神止住他,不怒而威。心中顿时狂喜,这般气势除了王爷还能有谁。

“杜伯伯,此次冒昧前来,麻烦了。”南宫离已先一步抢在他面前开口,眼神不禁意地扫过四周。

杜子青心中懊恼,自己只顾尽快见到主子,却忘了这混居之地人多口杂。表面上却做出只是普通相识的样子,“贤侄太客气了,走,咱们去府里说话。”

“多谢杜伯伯。”南宫离扯出一个浅笑,这般直率跟爹说的还真相差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