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静儿躺在**,那番话清清楚楚地飘进她耳朵,心里的雀跃掩过害怕和后悔的感觉,听到脚步声,急忙闭上眼睛。

南宫离心里很乱,那眼神中的决绝让他有点害怕,目光触及到**的人儿,竟不似看到赵子陌那样的怜惜,只是觉得很愧疚,对,就是愧疚。

“离大哥”,姚静儿缓缓睁开眼睛,看起来就像刚刚才醒的样子,“你没事吧?”

南宫离摇了摇头,“傻丫头,有事的是你才对。”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小狗突然就发疯起来”,她双肩微微抖动,看起来还在后怕的样子,“下人们就想把它捉起来,许是春草担心小狗受伤就一直护着它,如果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它带来。”

南宫离轻轻扯出笑,安抚**的女子睡着,有太多问题他不愿意去想,比如为什么那么多人制住一条小狗却会将一个小丫头误伤严重。

俗话说压死骆驼只要再添最后一根稻草,赵子陌现在就是。只不过压死她的不是女人间的勾心斗角,而是南宫离显而易见的坦护。望了眼春草干净却布着几条血印的脸,赵子陌轻轻伸出手,擦去她额头的汗珠,说不出的心疼与难过。

交待好其他几个丫环好生照顾着,她步出房门,走向院中的那棵桃树下。此时花早已凋零,取而代之的是一树即将成熟的毛桃。手拿小铁锹一锹一锹的挖开土,旺财瘫软的尸体就在旁边,赵子陌勾起嘴角自嘲,人家林妹妹葬花传为佳话,她却是亲手埋葬一段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的感情。

月下葬狗的这一幕被房顶一道黑色身影尽收眼底,头纱笼住了他的脸,甚至分不清是男是女,只是唇边浮起一抹怪异的笑。

这是一间装饰很简易的屋子,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几乎没有其他东西。摆在桌上的那面镜子就显得格外扎眼,那是一块椭圆形的铜镜,镜边贴了些美丽的剪纸,整个镜子一尘不染。

“吱呀”门被推开的声音,一前一后走进两个身影。前面的女人身材袅袅婷婷,凹凸有致,肌肤更似隆冬飞雪,身带一股若有若无的脂粉味,许是谁家的花魁也不过这番风情已已。女人已是绝色,可与随后进门的男人相比又要逊色不少。

“太子这番容颜真是让奴家好不嫉妒”,女子掩嘴朝男人咯咯娇笑。

男人眼中杀气一现,随即又恢复了一派风流公子模样,“面玉夫人若是不嫌弃,这身皮囊就送于夫人又如何。”说话间手已揽上女子的细腰,本就一双桃花眼更显风情万种。

“奴家可不敢要”,女子贴身上前,就算是一块石头见他那一笑也会忍不住动心,何况她本就非顽石。

室内霎时春光满溢。

“夫人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这毒下的连宫中太医都查不出来。”男人搂着怀中的女子,轻轻地映上一吻以示表扬。

“什么毒?”玉面夫人倒是有点疑惑。

男人闻言稍愣又恢复常昔,覆身上去,“当然是你的情毒”。

女子咯咯娇笑,伸出双臂,两具身体又交错在一起。

一处宫殿内,床榻上的妇人侧身而卧。她的皮肤很白,鼻梁高挺,微微弯起的嘴角,即使闭着眼也很感受到一股柔美的气息。

“启禀娘娘,礼部侍郎有信带到。”一个宫装小丫环恭恭敬敬的上前行了礼,双手托信。

妇人睁开眼,明亮如清泉却又凌利似猎鹰,周边服侍的小丫环不禁都低下头,不知是觉得看她一眼都是罪过还是被那道气势所震摄。

妇人看完信嘴角上扬,内容无非是说她太心急,过早捅破那层纸。可是没有关系,天下大势即将都会由她做主。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淡然的面孔,轻轻开口,“素言”,招呼过身旁一个女子。

“奴婢在”,一个着白衣的女子应声上前。

“告诉易之,让他替本宫留意一下瑞王身边的女子。”

“是”。

接下来的几天桑青苑都弥漫着浓浓的药味,赵子陌将右手的药碗递出去,左手的蜜饯放在桌上,自顾自的吃起来。

“王妃,我…”春草坐在**,手捧着一大碗黑乎乎的药,抿着唇。

“知道苦了?”赵子陌斜了一眼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姑娘,“这是对你的惩罚,谁让你不好好保护自己了。”

“可是,是她们欺人太甚,偷偷抱走旺财,还说王妃你抢了姚姑娘的东西应该还回去,人家气不过嘛。”春草是真的很委屈,“是我太没用,没有保护好旺财,没有保护好王妃。”

赵子陌的心有一下感动,可她知道越是劝春草不要自责,她越会更加过意不去,便假装不满的样子,“知道你自己没用就好”,又瞟了眼被她捧在手的药,“难不成还要我喂你喝?”

春草抽了抽鼻子,暗自下定决心日后一定不会让王妃受人欺侮,才把药捧到嘴边,“咕噜咕噜”的吞下去。

“喏”,赵子陌递过蜜饯,示意她听话就能有糖吃,不听话就只能喝药汤了。

春草拿了颗胡乱塞进嘴里,“王妃,要不我去找王爷把事情说清楚?”在她心里,南宫离跟赵子陌中间只是有个小误会,一旦讲清楚就皆大欢喜。

赵子陌愣了一下,他们之间的问题不是说清楚就能解决的。这么个低水平的陷害手段,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如果她家旺财有那么勇猛,还要家丁干什么。可是,人家选择让她给个解释,解释一下为啥不管教好丫头与宠物,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抢,去他娘的,当他自己是香饽饽,谁见都要舔上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