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问有没有见两女一男走过?”

“有很多都是这样的人,不知公子具体问谁?”

男子环顾一圈,也许他该换个问法,“那可曾见过一袭彩衣的男子走过?”

“走过倒是没有,不过听说悦来客栈倒是有一彩衣男子整日在门外侯着。”

“多谢姑娘”。

有时候上天就是不公平的,赵子陌看了看楚林风依旧白嫩如昔的脸,又从镜子里望了眼自己腊黄色的皮肤,抱怨为什么有人熬了两天夜却什么事都没有,她只不过辗转反侧好几个小时怎么就弄的跟腌榨菜似的枯萎了。

“那个你中间就没有小憩一会?”

楚林风摇了摇头,“我怕你有事,就一直守在门外。”

赵子陌若有所思的点下头,嗯,马都可以站着睡觉,更何况他这个高手。

“小陌”,楚林风望着面前的女子,盘算着应该怎么开口。

“怎么了?”

“没,没事”。

赵子陌翻了翻白眼,假装看不懂他那支唔的样,招呼过春草,“你觉得这几种胭脂哪种比较好?”

楚林风从小跟着师父在山里长大,哪了解这些,摇了摇头。

“都不好?”不会啊,她觉得还挺不错,看看这小嘴红的,这脸蛋白的,这眉毛黑的,真是越看越有特点啊!

“小陌”

“有事?”

“没,没事”。

赵子陌上下打量起对面的男人,无可否认,他是属于那种阳光型的帅哥,可现在的感觉就像特别适合在篮球场上驰骋的人突然绣起花一样,那两道快要拧成绳的眉毛,还有涨红的脸,这种高难度的表情他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啊。

为了避免第三次出现这种类似的对话,赵子陌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要跟我说对不起?”

这下轮到楚林风纠结了,“你怎么知道”,他犹豫了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突然这么说明,还真是有点吓一跳。

“嘁”,赵子陌瘪瘪嘴,“其实你跟南宫离早就认识,你也不是什么杀手对不对?”堂堂一个王府,怎么可能任人随便进出,除非那人他们认识。她现在都十分怀疑,他那迷路症是不是也是假装的。

楚林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跟他每三年便会相约比试一次,不过我真是杀手。师父说那种杀人赚钱的杀手称为黑杀,我们这种都是杀的坏人,所以叫白杀。”

“噗”,赵子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沧到,白杀?她通了通耳朵,应该是白煞吧?

“因为我们杀的都是一些刑律制裁不了的坏人,所以即使杀了人官府也不会追究,更不会一命赔一命,所以称为白杀。”

那应该是那些人叫白杀好吧?白白被杀么!赵子陌翻了翻白眼,真的是越来越想见到传说中的天山老人了呢,想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的妖孽才能将一个原本可魅惑苍生的小伙调教成这样单纯的孩子啊,真是误人子弟!

“那你跟他的比试?”

楚林风本来怕提到南宫离会让她不舒服所以忌讳着,但见赵子陌神情无恙并且主动问到也只好实话实说,“也是师父定的,从我十一岁开始,今年正好到第三次。”

呃,她十一岁的时候还在干什么,跳皮筋,打沙包?人家古人的教育真是从娃娃抓起啊,赵子陌以十分同情的眼神看向楚林风,可怜的娃,好好的童年就让天山老人给霍霍了。

“你,不会生我气吧?”楚林风问的小心翼翼,“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师父说出门在外要注意保密。”

赵子陌斜了他一眼,如果这都要生气,那她不是变气球就是早上天堂了。

见她这样,楚林风长吁一口气,知道她是不介意了,“要不咱们出去逛逛吧,你在屋都闷两天了。”

春草听见这话也很及时的冒出来,“对啊小姐,你不还让我去事先打探哪的胭脂最好嘛,咱们正好一起去看看,我这抹了一道走回来,人都当我唱戏的呢。”说罢还做起了兰花指。

赵子陌心头一热,没有人问她嘿你好点没,只是她不提他们则不问,偶尔装作不经意的对她好,就是这样,她习惯一个人慢慢舔伤口。

两天,不长,还不足以让她忘记所有。两天,不短,她已记不清自己伤心的理由。只是再次踏足曾走过的路,感觉十分不一样,呃,是真的不一样。

赵子陌本想迎合时机来一段伤春悲秋之感,奈何上天见她是小强身就是不赏她一个机会。只见街边的酒楼,茶楼,青楼甚至一个小小的糕点铺子全都挂上了火红的大灯笼,几乎三步一个五步成双。这,花灯会也不是这么搞的吧?

眨了眨眼,楚林风显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倒是春草一点不惊讶,“湘西派了使臣来国朝拜,为了显示我天佑国威,皇后下令全城欢迎,听说过几天还得把墙壁都刷成红色的呢!”

赵子陌瀑布寒,只记得历史课上讲过隋炀帝把绫罗绸缎绑在树上以彰显隋朝的富贵却不拿去给衣不蔽体的人穿。这全城的灯笼耀的什么国威,摆明就是炫富。鄙视之,在现代,她要为了省钱节衣缩食,到了古代,她要为了保存追美的资本还是要省吃俭用。原来节省的途径都一样,浪费的方式却有千千万万种。

“小姐,你没事吧?”春草见她感叹的样,以为她想到不好的事。

“没事”,只是特别心疼那些即将落入别人手中的银子而已。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南西天佑。青史几行名姓,北氓无数荒丘。前人田地后人收,说什么龙争虎斗!啪。”

突然的一声醒木拍得赵子陌几个人皆是一跳,循声一看,一间茶棚外一人身着长衫,手持醒木靠桌而站,嘿,原来是说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