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向太后请安。”忘生答。

“既如此,便同行吧。”苏白玉清脆的声响落在她的耳中,让她不由自主移动了脚步,向他靠近,并直直仰望,舍不得离开视线。

“走吧。”他的眸似池中白莲,清素淡缟,“臣为娘娘引路。”

身后侍卫亦步亦趋跟在身后,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走着,途中谁也不曾言语,忘生只是默默看着他的背影,久久的盯着,不肯移开视线。

她的眼中彷佛还记得他有些震惊的眼神,那瘦挺的背影,坚决攥握的双手,和满布踉跄的脚步……

现在,他的鞋和衣衫摩擦出声响,踏在青阁石板上,发出稳重的声响。

她的心中,莫名安定了。

苏白玉,还是苏白玉,那个一靠近便让她觉得心安的白玉,那个淡然眸中只装得下自己的白玉。

“到了。”他回眸,只说了两个字,她却从他的眼中看出他省略下的另外两字,阿生。

通报声响起,太后宣召,二人进了月清宫内,太后仍然像上次一般端坐在凤椅上,望见二人一起前来,眼中多了一分惊讶。

“臣妾向太后请安。”忘生一拜,太后便赐座了。

“白玉”,太后唤着苏白玉的名讳,唤的很是亲昵,像是很熟识,“过些日子,是哀家四十大寿,绣宫里要为哀家绣副百寿图,想邀请你执手画样儿,可好?”

“白玉自当尽力。”白玉弯身盈盈笑着,与太后眼神交汇,像是极为熟稔的故人。

“今早芙蓉妃托人前来说病了,一会儿你们一齐去探探吧。”太后对着苏忘生道,“正好你们一家人也好聚聚,平日里哀家这里冷清,你们没事就多往哀家这里转转,不要只是连翘那一个丫头来。”

忘生低头领命,白玉又与太后聊了些关于寿宴之事,便言说累了,让他们先行退吧。

走时,太后望着门前黑压压十个侍卫,不满道:“一个个黑漆漆的这么晦气站在哀家门前,哀家心气儿都不顺了,全都到前门领三十板子去。”

十个侍卫脸色不善,乖乖去领板子去了,白玉和忘生便漫步向芙蓉宫走去。

出了月清宫,忘生转头询问:“为何太后要无故赏那些侍卫板子,太后一向以和待人,不像她的作为……”

“阿生!”白玉转脸低头,嘴角笑容明媚,“白玉终于可以唤你一声阿生了……”

“白玉想了你,很久,很久……”

苏忘生听闻此语,连脚步也没停,眸也不抬,只是一味向前走,苏白玉紧随其后在她身后走着,沉稳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胸怀里,只觉得暮上了薄薄的凄怆感。

她要说什么?只能说,她什么都不敢说,又什么都不能说。

白玉走在她身后,一路紧紧的随着,他们路过一座座高墙宫阙,路过一处处亭台玉筑,经由许多宫娥太监身旁,只是沉默的向前,她一言不发,他亦只是默默的随着她。

这片荷花池,是有些荒废的地点,那日苏娉婷找自己要毒药时,她便在对岸遥望许久,现在经由此地,真真望见,更觉萧瑟荒凉,满池败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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