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黑梅的样子,笑寒心中难过,似有千言万语如激流在胸口窜流,话及口中,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黑梅说完一句,也是憋了半天说不出话来,终于,她还是说话了:“如果真是这样,一切都是假的,原来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笑寒心神剧震,她满是泪水的脸为什么却能绽放笑容?而那怜人的眼神却清楚告诉笑寒她笑得多么不由衷。

扭过头的刹那,笑寒清楚看着她的表情变化,黑梅本就不是个不懂得隐藏情感的女孩。

“喂!”见黑梅转身欲跑,笑寒大是心急,用力一拉黑梅的手,没想到女战士身上感觉不到一点力量,人的心在无力时,是否身体也如无力欲飘起一般呢?笑寒心急用力,这一下竟将黑梅拉入怀中!手上的火把也掉在地上,映得周围的洞壁跳闪发红。

黑暗中,两人跌在一处,笑寒压在了黑梅身上,一切发生在无声之中,当唇不知为何贴在一处时,两人都忘记了空间,失却了自我,两颗跳动的心糊里糊涂地连在了一起。

黑梅微微张开了眼,看清眼前的人确实是笑寒时,她的眼角又流出了一滴泪,那滴泪水划过脸庞落入矿洞的土壤中,却是黯然**。

忽然,黑梅紧张地大眼一张,腰间使力侧向一推,两人打了个滚滚向一旁。唇分,笑寒已经看见了黑暗之中扑来的攻击,他也顺黑梅力道一带,两人又打了个滚。躲开攻击之后,两人立即站起作好迎敌准备。

黑暗中的敌人一扑不中,口中发出“荷荷”的怪叫,两人这才看清楚,攻击自己的却是目光呆滞的矿工!

“原来是这样,能活动的丧尸,怪不得祖玛教主如此处心积虑把我们引来。”玛莉安检查了一下被砍成两段,彻底死绝的尸体,不无担心地对修克烨说道:“我有些担心他们,如果心软,这些敌人非常不好对付。”

修克烨面无表情,将屠龙刀收回背后:“相信他们。”虽然他说得轻松,可是玛莉安仍然能观察出他眉间隐隐带着的忧虑。

在一个极大的矿洞中,贵昆和先承遇见了前所未有的攻击,四面方围上来了相当多的僵尸,有些并不强大,可是有些却相当的强。生前是战士的僵尸比已往更加厉害,先承的神龙被围攻,虽然神龙也干掉了好几个僵尸,但看来是抵挡不了多久了。

要命的是难以给僵尸造成致命的打击,即使将他身上掏出一个洞,他也能再次站起,若无其事的再次扑击。

贵昆的刀很快,他很强,若是他小心一些的话,也不会陷入困境中。可是谁也没想到死去良久的丧尸竟会使用魔法攻击,贵昆的刀在空中转了个弧,使出刺杀刀气化解了大半的攻击,却怎么也挡不住最后的一个冰矛和两个火球了。

危急间,一道灵魂火符中和了冰矛,先承拼着受伤抢在了他的前面,半月刀挡住了另一个火球,并以身体承受了最后一个火球,再受伤。先承大声说道:“必须砍掉头或劈掉腰才能干掉这些怪物!”丝毫不理会自己的伤势再扑上。

“呱!”的一声,神龙在围攻中归了西,先承手捏道决,即刻又将一个神龙召唤了出来。贵昆狠狠撕开了一个僵尸的身体,咬牙瞪了先承一眼,先承杀得专注,完全没有注意到之中的复杂涵义。

杀掉最后一个会放闪电的僵尸后,先承的神龙也不堪重负,“呱”地一声消失了。先承喘了口气,指着空洞中央的高台说道:“那里应该就是地图上的钥匙所在,祖玛教主那老家伙还真是体贴,怕我们找不到,还特意搭了高台。”

贵昆看了看高台,又看了看先承,没有说话。

先承看了看自己布满缺口的半月刀,自嘲地说道:“我的半月真垃圾,才两下又崩口了,昆昆呀,你的燎原如何了?”

贵昆沉默了一回,将刀举过头顶,说话时掷地有声:“对不起,我的刀不是燎原,它有另一个名字。”贵昆忽然转过头盯紧先承,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的刀,是真正的荒。”

荒!先承倒吸了一口冷气。

三十年前,一个武士手持当时毫不起眼的荒冲入了玛法最大的独立商城沙城,一路人阻杀人,城主一千铁衣卫,竟不能挡他片刻!他横行一路,肆无忌惮,当他闯到城主宫中时,他风气无限,手中的荒似乎也变成了修罗奇兵一般耀眼,他可是从大门过大街一路杀过来的呀!

那一战,是城主十年前首次接战,而他出动了沙城的镇城之宝——命运!在这之前,竟无一人知道城主是如此高手。

那一战,人们记下了荒的狂态,两大高手的斗气甚至让大殿四周无可靠近!

那一战,没有人知道结果,因为战至最后,两大高手都忽然消失了。

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突然到沙城的人们根本不及反应,当他们一起消失时,一切似乎都静了下来,静得像死一样可怕,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不是城主宫中的一片狼籍,如果不是大街上铁卫不及收拾的尸体,如果不是那让人记忆忧新的荒绝刀……

第二天,沙城城主顾尘缘拖着命运之刃回到了沙城,可是他没有说,因此没有人知道结果,只知道城主似乎颇为无奈,似乎他输掉了似的。奇怪的是此去三十年,那个使用荒的年轻刀客也没有再出现在玛法大陆的任何一个角落,或许应该说,荒的消息再也没有出现过。

由那时起,沙城开始出产一种叫做燎原的刀,可是其形,却是来自当年的荒。

“你手中的是真正的荒?那就是说……”先承吞了吞口水:“你就是荒绝刀?没想到,三十年了,你还是那么年轻,真是不简单呀。”

贵昆险些摔倒:“什么呀!过了三十年,怎么可能还那么年轻?三十年前的刀客是我老爸!”

先承坐直起身来,问道:“原来你是他儿子呀,可是比你老爸传说中丑了很多呢。”

贵昆再次险些摔倒:“谁说的!我妈妈都说我比我老爸帅!只是当年我老爸太威风了,迷倒了太多人,大家就这么传来传去的才成了现在这样!”

先承呵呵一笑:“有道理呢,那么你爸爸和我爷爷一战结果究竟如何了?这个消息在沙城可是被列为三大不可知新闻之首呢。”

贵昆颓废了一口气:“输了,当时我爸爸和你爷爷大打了一天一夜,眼看你爷爷就要输了,他却跑到他的仓库,拿出了沙城两大镇城法宝的另一个,我爸爸一时不慎,上了当,这才输的,你爷爷的。”

先承这才明白地点头:“我知道了,一定是使用了火焰戒指……喂,虽然我爷爷赢得不怎么光彩,可你也不该骂人呀。”

贵昆说道:“你爷爷的,那是……”贵昆忽然意识到了先承的意思:“慢着,你是说当时的城主是你爷爷?”

先承心中一惊,知道说漏了嘴,只好轻轻一叹,笑道:“其实我是逃家出来的,家里实在太闷了,请帮我保密好吗?”

贵昆盯着先承看了好一会,从怀里掏出一副画卷,扔到了先承身上,恨声道:“既然如此,你应该是传闻中失踪了的下一任城主,那么这个怎么解释?”

先承奇怪地看了贵昆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如此激动,将画卷打开后,先承却惊叫出声:“这是我的画?”

“没错,知道你的画为什么在我身上吗?”贵昆很认真地说道:“三十年前那一战,其实是我爸爸和你爷爷的赌战,输的要答应胜者一件事,你的爷爷自知胜之不武,终生没有提出要求,可是我爸爸答应,若有沙城城主信物,可以随时替沙城办一件事。”

先承忽然插嘴道:“可是爷爷经过那一战,第二年就去世了。”

贵昆瞪了他一眼:“听我说完!”见先承不再插嘴,贵昆这才继续说道:“我是两年前出道的,在半年前,爸爸忽然把我叫了回去,这才把三十年前的那件事告诉我,并让我帮他去做这件事,因为我已经继承了荒。我爸爸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一定事关沙城安危大事,所以派我来完成。”

先承心系沙城安危,忙问道:“我偷偷离家已经一年了,不知道城主究竟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他们给了你什么任务吗?”

贵昆说道:“杀你。”

“杀我?”先承大骇,因为贵昆的“杀你”二字是从牙中蹦出,铿镪坚定,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

仔细看着画卷中的自己,那一笔一勾却是依稀相熟……父亲是家中兄长,顺理成章的继承了沙城的城主之位。而父亲的弟弟,自己的叔叔却成为了政律官,叔叔平常十分和蔼,并画得一手好画……这副杀我的通缉画……

“哈哈哈。”先承得知此事,心中的悲伤却忽然化为笑意,笑自己的无知,这么多年,怎么就不知叔叔的想法?此时仔细回忆当时的点点滴滴,先承发现自己已经是多次险死还生,可笑自己懵然不知,直到现在才忽然想到。

这一笑,也笑叔叔的残忍和另一种无知,难道世上最可贵的不是亲情吗?

先承颓然将画卷滩开,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模样,又大笑了一回。至始至终,贵昆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等着他笑。忽然,先承笑着问道:“既然这样,那么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完成你爸爸欠的那一件事?”

贵昆盯住先承,先承心中悲戚,却与贵昆毫不相让地对视,一个是隐有杀念,一个是心丧未愈,这番对视起来,别有一番味道。贵昆忽然叹了一口气:“因为刚才你救了我,我欠你一条命,在我还给你之前,不会取你性命。”

贵昆说着,爬上了高台,却见那钥匙真在高台中央处好好的躺着。

先承又笑了一回,由地上爬了起来:“你不杀我,不怕我杀你吗?要知道,你若再救我一次就会杀了我,所以我很可能先杀了你呢。”

贵昆由高台上跳了下来,笑着摇摇头,恢复了本性:“哎,那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欠你一命呢,可悲呀。”

先承又是一阵大笑,这一次眼中却隐有泪光,谁说男儿无泪?先承忍住了眼中的**,对贵昆说道:“若此间事了,你还没救我,我会回去拿回我的城主之位,到时,我会让你换一件事,那就是不杀我。”

两人目光在空中对视良久,忽然同时爆笑出声。

ps:这一章非要ps一下不可,真是松了一口气呀,终于把这有点男女激情的东西写出来了,真是不容易呀,各位看在我写得辛苦的份上,就不要用废弃物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