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使劲耸鼻子也闻不见滕逍身上原本那股喷香的味道,反而暗藏着危险气息,跟旁边一身黑的家伙相似。他遗憾的很,那样的美食,竟然吃不得第二次了。

穷奇喜人肉,可惜混沌里唯一一个人类已成了灵体,还融了麒麟精血,他会喜欢才怪。

滕逍心里气的直抽抽,玉佩不值钱,但那是他多少年的宝贝,多少钱都换不来的,就这么被一只蠢狗囫囵吞掉了。

滕逍眼中凶光大盛,牙齿咯咯直响,突见祖麒一个跨步向前,右手扼在穷奇脖子上,手不松不紧,如头上悬刀,须臾便能毙命。穷奇不是不想逃,但祖麒威压大的他根本提不起腿来,只能战战兢兢待在原地待宰。

“当真没了?”滕逍还是不死心,望了望穷奇的肚皮,大有将他剖膛开肚的打算。

穷奇兽类的直觉让他僵在原地,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明明比两人大了数倍的兽类,却怯懦的猫儿般,气势弱的可怜。

滕逍当真走到穷奇腹下站定,摸上穷奇柔软的毛发,蠢狗长得跟团火似的,没想到腹毛意外的好摸。他心里嘀咕着,一边在腹部摸索,试图隔着肚皮摸到玉佩,当然,无异于异想天开。

玉佩没摸着,倒痒的穷奇打了个喷嚏,微微眯起了眼睛。祖麒的手突又扼紧了两分,穷奇立刻老实了。

滕逍摸来摸去,当然摸不着,正打算放弃的档口,突然发现穷奇火红的腹毛里竟然隐隐散出一点灰色的光来,一明一灭的不是很稳定,却能看的分明。

滕逍大喜,按住散出光来的那一处腹毛,道,“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祖麒一直在注意滕逍动静,闻言旋身一脚揣在穷奇腹部将他撂倒,并巧妙地避开滕逍,将脚踩在侧卧姿势的穷奇腹部,冷冷道,“是你吐出来,还是我掏出来?”

穷奇疼得嗷嗷直叫唤,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眼泪都快飚出来了,“什,什么?真的没了,我不骗人。”

祖麒冷冷一哼,单膝跪在穷奇身边,徒手便要撕裂他柔软的腹部。

滕逍从没想过要了穷奇的命,忙阻止了,“你让他吐出来便是,别伤了他性命。”那时滕逍已濒死,巴不得有个人杀了自己,好免了那窒息之痛,故而从不怨穷奇伤他性命,也不愿早早伤人性命。

穷奇不是人,可好歹通人性、吐人言不是,真没法子下手。

祖麒停了手。

穷奇心里对滕逍感激的一塌糊涂,好歹不用被剖腹了,万幸万幸。

下一秒,穷奇被人拎着后腿倒提了起来,他一惊,使劲挣扎,奈何前腿离太远,够不着,俩后腿被尾巴拴起来悍的紧实,动也动不了,徒劳无功的在半空里荡秋千,“汪汪”地叫。

祖麒一手提着穷奇后腿,声音还是平平稳稳的,向滕逍道,“你来。”

滕逍被祖麒的行动力和彪悍惊的愣了一愣,才跑过去,飞起一脚踹在穷奇肚腹发光的位置,不管穷奇哀哀地叫唤,一脚又一脚,接连不停。

滕逍好歹是喝过麒麟血的人,穷奇再皮糙肉厚,也够喝一壶了。

祖麒和滕逍的力气没白费,那团灰色的毫光终于慢慢从穷奇腹部往下滑落,在滕逍力气快累光的时候终于掉落下来。

滕逍眼明手快接住了那物,托在手里一看,可不就是他的玉佩么。半个掌心大的玉佩从原来的青色变成了灰,玉质里头是缓缓流动的的雾气,丝丝缕缕的。本来只能说尚可的雕工如今大变样,麒麟眉目有神,动作活灵活现,配上丝缕游动的雾气,就跟要活了似的。

玉通灵,混沌先天之力不光让滕逍灵体不灭,他的玉佩沾了灵气,普通的玉石也变的灵气逼人,可叹天地造化。

不管如何,滕逍失而复得,总是万分的欣喜,捧着麒麟玉佩笑的简直合不拢嘴。

祖麒早扔了穷奇在一边,此时伸出手迅捷拿过玉佩,滕逍不设防,一下被抢去了,却见是滕逍,便也不恼,笑嘻嘻等着他看完还给自己。

麒麟玉佩将麒麟的基本特点刻画的清晰,独角,背生麟,龙头怒睛,在祖麒看来,不是自己是哪个!心里的醋意去了大半,拿在手里打量片刻,食指逼出一滴精血在玉佩上。金黄的精血很快渗入玉质不见,玉佩吸了麒麟精血,变得更加剔透,玉质的兽眼宛转流光,十分有神。

滕逍“哎”了一声,“你这是做什么?”

祖麒不作声,将玉佩还给他。

兽类的天性,属于自己的东西一定要刻上自己烙印,意思是这是他的东西,别人不能抢,就像小孩子喜欢在自己的物品上写名字,表示独占欲一样。

滕逍使劲看玉佩表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好像刚才祖麒放血是他幻觉似的。不过……麒麟血竟然是金色?果然高端大气上档次。

滕逍不知道的是,他的血早被麒麟血给同化了,一样的高大上。

从那天之后,穷奇就赖上了他们两个,怎么都赶不走,没办法,野兽都没脸没皮。

穷奇亦步亦趋跟在滕逍身后,跟个小媳妇似的,就是不肯走,威胁也不走,时不时拿大头蹭蹭滕逍的腰,极有狗腿子风范,每每被祖麒一脚踹飞,愣是顶着压力再跑回来。滕逍拿回麒麟玉佩,看什么都顺眼,就随他去。

走至混沌青莲三丈远的时候,祖麒就不让滕逍再靠近了,他已经感觉到越来越重的压迫力;穷奇饶是脑袋一根弦,也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偏偏最弱的滕逍什么事都没有,毫无所觉似的。

祖麒觉得诡异,越发上了心,紧跟在滕逍身边,生怕出了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