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近段时间战火压境,就像是一颗石头,压在每个人的心口,这场战打得太久,久得让人麻木,也让人们习惯了心上压着一块石头。

就算在打仗,百姓们还是得过日子,柴米油盐酱醋茶,事事都得张罗,而高官们,则依然沉于逸乐,夜夜笙歌,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辽城之内的各行各业没有受到战火的影响,依旧愈来愈显繁荣昌盛,人们享用着南方的丝绸,茶叶,瓷器以及各式各样的美味珍馐和奇珍异宝。

这座城正处于鼎盛的繁华,就像一朵盛开到极致的牡丹,因为濒临凋谢,所以这刻开的分外艳丽,香气浓烈。

人们像是忘了,边境上战火燎原,从来都不曾停歇过……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战马的铁蹄踏在石板上,也像是敲在每个人心上,战马和官兵所经之处,街上的人都不由的停下手中的动作,注视着那匹战马,以及那一行像吃人猛虎的军队。

铁蹄飞踏,像是旁若无人似的飞驰着,直到一间门庭宽阔的粮行前,那名穿着戎装的男子才扯缰停马,俐落的跳下马背。

他转头吩咐身后跟着的一行军队,说道:“在这等着。”

粮行前挤满了车队,人们吆喝着卸下了一袋袋五谷杂粮,粮行的伙计点收各类谷粮,验收数目以及粮食的伪劣,这辽城最大的粮行莫过于炎家,其规模放眼天下,也是数一数二的,一日之中所经手的粮食,就足己喂饱城中的百姓。

那名男子走进粮行,看着堆积如山的谷粮,半眯起眼打量着,管事的见着他的到来,立刻搁下手里的帐本,亲自迎上前来,热络的招呼着:“哟,这不是张副将吗?好久不见,难得见您大驾光临。”

那位姓张的军人拧起眉着,似心急地粗鲁推开管事,跨着大步,径自往屋里走去,“你们管事的呢?在哪里!”

“张副将,我们夫人正在议事厅里,跟运粮的商队商讨新的路线,这会应该己经商量完了。要不让草民带您进去。”管事神态恭敬地询问道。

张力眉毛一扬,说道:“不必了,我知道在哪。”说完,脚下不停,急急地穿过粮行门庭,再走过几进门堂,来到粮行后方,一座面阔三间的大厅映入眼廉。

厅前有砖砌阶台,石阶是青石所凿,门厅大敞,厅内的议事似乎已经告一段落,几个中年人起身告退。

议事厅里,赵月娥见着张力的到来,立刻起身相迎,笑意不减,嘴角微扬,神态从容地笑道:“这不是张副将吗?近来可好?”

张力大手一挥,径自往椅子上一坐,“炎夫人,这一套就给省了,我没有时间客套。”

赵月娥看他的神情,脸色一顿,立刻恢复了笑容,坐在了一旁,问道:“张副将今日前来,有何急事?请张副军尽管直说。”

张力粗犷的仰天一笑,说道:“炎夫人真是一个爽快人,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炎夫人应该知道边境最近战事吃紧,就连粮食都短缺,张将军派我出来筹齐粮草,愈快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