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大官人这个囧啊。失败,太他妈失败了!哥啥时候变得跟个青涩的毛头小子一样了?不就才俩妹子吗?当年哥脚踏夜总会,独霸练歌房的时候,身边众女相偎,何止五个六个之数?那时不也一样领骚群雌,一枪独秀吗?不成,要淡定!要淡定啊!

可是,这个彩荷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话里言外的,为啥总透着一股子暧昧呢?哎呀,不对不对,她所表现出的古怪,似乎都跟来这后宅有联系。好像当时去招应她时,玉砚也特意问过这个问题,麻痹的,难道是这有什么讲究不成?

岳大官人将前后之事连贯起来,越想越是惊疑。暗暗打定主意,回头一定要向玉砚问个清楚明白才行。否则,这被妹子跑到门上来给反调戏了,岂不坏了一世名头?哪还要出去见人不?

哥才是攻!绝不当受!要反击,一定要反击!

岳大官人心中打气,腰杆儿一挺,便要使出那鬼神皆惊的泡妹□□。

门外脚步声响起,蝶儿丫头绷着小脸,却已端着茶走了进来。挨个给众人奉上,最后端着一盏走到岳大官人身前,咄的一声,将那茶盏便敦在他案子上。末了,还狠狠甩了个大大的卫生眼过来,这才小腰一扭,袅袅娜娜的往玉砚身后站了。

岳大官人满腔的雄心壮志,便在这一声中,忽的又全不见了踪影。弥了个陀佛的!这不是在夜总会把妹好伐。这明明是在家里,面对着自家的太座大人嘛。在这施展泡妹□□…..咳咳,那啥,想死没这么玩的。

岳大官人及时警醒,连忙重新调整心态,一本正经的端起茶盏邀客。轻啜一口后,这才哼哈几声,满脸微笑的看向彩荷,温声道:“啊,那个,恭喜姑娘这次赢得花魁,嗯嗯,如今姑娘想必更忙了吧。”

这话一出,玉砚固然是满面无奈,蝶儿在后也是目瞪口呆。话说,官人啊,你都把人家让到咱这后宅了,摆明了是要纳人家进门了。既然如此,那就是你的房里人,这会儿问出这话来,岂不是打自己的脸?官人行事,果真是高深莫测啊。

蝶儿丫头中毒太深,毫无原则的崇拜之下,对于自己理解不了的,便以高深莫测而论之。

彩荷这会儿却是多少摸着点这位爷的脉了,何况自己毕竟还未赎身,没正式进了岳家的门。听他这话问出,只是微微一窒,随即便恢复如常。

妙目微转,柔柔的笑道:“君谬赞了。此番奴能得成功,全赖君之力,可非彩荷的本事。若说忙,也没什么忙的,前后不过是些应酬罢了。奴也自会谨守本分,不敢给君丢了面子。哦,倒是听说那骆渺渺大忙,四处打探君的底细,听闻已派人给君下了帖子,欲要请君一叙。传闻只要君肯出手为其写词作曲,情愿荐于枕席。嘻,那骆渺渺一身柔功,听闻得自域外名师所受,最是增情填趣。江陵不知富家公子,士子文人趋之若鹜,期盼能得入幕。怎么,难道君没见到她的帖子吗?”

这妮子不是个省油的灯,一番话既表明了心迹,又将骆渺渺的事儿拿出来说。只是毕竟还是个清倌人,说到那增情填趣一节,俏脸羞的如同一块红布一般,声儿都有些发颤。

岳陵正老神在在的端茶就口,这话入耳,一口水便噗的喷了出去,好险没呛死。

连连咳嗽之际,蝶儿赶忙跑过来,在后帮他理着气。心中却是气恼的紧,好嘛,这里刚坐着一个了,外面竟还有惦记的。如此下去,可是要将这宅子变作花魁大院不成?

脸上气鼓鼓的,那拍打的手,便不知不觉的重了起来。岳大官人咧咧嘴,连连摆手道:“蝶儿,你要谋杀亲夫啊,这么拍下去,没呛死也被你拍死了。”

蝶儿一呆,忽然满脸通红,啊了一声缩回手去,随即又双手蒙脸,慌不迭的退到玉砚身旁躲了。

岳陵与她二人虽早已亲近无比,但真正明明白白说出“亲夫”这种如同宣告的话,今个儿尚是头一遭。小丫头忽然得了这个称谓,心中又是大羞又是甜蜜,于这无良官人招蜂引蝶之举,便也再没了纠缠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