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刚刚开始难受时,体内气流忽而自动分成两股,又再转换成一冷一热。随着每次的交替转换,一沉一浮之间,便如一部内部气压调节器,不过数息之间,便将那股憋闷心悸驱除干净。

其他人是长久被动的适应,才能行动如常,但终归是归属于强行忍耐的范畴。唯有岳大官人,却是主动化解,进而平衡调节而得相宜的效果。

这样一来,他表现出的状态,简直比戚仝、向涛这些人还要正常。戚仝老头便如一个得了宝的孩子,本想好生炫耀一番,哪知拿出手后,却发现那宝贝在人家那儿,根本没任何用处,这让他如何能开心?

于是,在向涛等人满是钦佩的目光中,唯有老头戚仝忿忿不已,直说某人乃是妖孽转生,他老人家那是绝不肯和非人类去惹气生的。如此一番阿q胜利法,令众人都是莞尔不已。

因着高原反应,再加上道路难行,不但整个队伍行进的速度降了下来,大家也都不似开始那般活跃。

整队人中,岳大官人这个另类,自然就更感到无聊。以他的性子,这种情况下,当然不会闲着。闷闷的想了许久后,忽然小有所得。去找了向涛,让他拨出几匹驮马,然后又自己动手搭起个架子,跨在这些驮马身上。

随后,便在众人瞠目结舌的状态中,布囊装土,系绳其上。虽不在固定的房中,却愣是给他做出一个移动中的练功房来。

这山路本就颠簸难行,驮马行走其上,上下左右的根本毫无规律可言。从几根横梁上垂下的土囊,便如向涛所描述那般,也是左摇右荡的,竟是比之任何机括、人力施为更加便捷了。

岳大官人也不骑马,整日价便跟着行于其中,开始那古怪的反应、速度训练。这让起初给他出主意的向涛,愣愣的看了半响,终是叹服不已。

瞧瞧人家这脑袋,究不知是怎么生的。总是能将逆境转为顺境,从不可能中找出可能,当真令人好生佩服。

只不过他这儿佩服的五体投地,身处其中的岳大官人可是遭足了罪。道路崎岖不平,行走都不是很稳,再无时无刻不被数十个土囊袭击,一路下来,不知被打趴下多少回。

陆芜菁在车上看着一个劲儿皱眉,几次劝他罢手,岳大官人哪里肯听?他外表总是嘻嘻哈哈,给人一种疏懒不勤的感觉,其实骨子里,却甚是执着。一旦确定目标,便是百折不回,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性子。

陆芜菁既劝不听他,也只得由着他去。只是出这主意的向涛,却被狠狠的训斥了一通。并勒令他小心看护着,每日扎营后,必须以跌打药酒,帮岳陵擦揉,舒筋活血。

向涛这个委屈啊,自个儿招谁惹谁了这是?还有地儿说理不?于是,每晚岳大官人浑身酸痛,头昏脑胀之余,还要努力的忍着向涛同学那哀怨欲绝的眼神。

不数日后,竟尔惊喜的发现,经过不懈的训练,身、眼、感应固然略有寸进,最大的进步却是,自己神经的承受力,不觉中已然灰常强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