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只得轻叹一声,歉意的看他一眼。

好歹从习春口中所得,也算多知道了一点。那就是对付自己的,很有可能是一个世家。蜀中豪门世家不少,但比之大海捞针般的面向所有人,这范围已是缩小不少了。

待到明日,与陆芜菁那边再碰碰,既然涉及到世家,那便极有可能是当日在蜀中的动作,触动了其利益所致。若照此说来,倒让岳陵放下心来。至少说明,这事儿与江南之事,并没有牵连。可谓幸中之幸了。

“啊,对了,那个金雕的大哥,好像叫什么翻天鹞子谢天望的。对,就是这名儿,放在许多年前,也是个极狠辣的角色。听闻金雕正是折在他手上,这才不打不相识,后来结了兄弟,一起离开了道上。”

就在岳陵将要放弃的时候,习春忽然一拍脑袋说道。

岳陵微微一愣,呆了片刻,忽然猛的站起身来。谢天望,他从这个名字上,忽然猛的联系到另一个名字。那就是沈青竹的那位师兄,青城掌门铁拂道人的小弟子,谢天豪。

那谢天豪家,不就是所谓的蜀中众世家中的一个吗?此人与自己有夺爱之恨,又兼心胸狭窄,难保不会因此而生致自己于死地的心思。

如果真是他,那么一切便都能解释的通了。此人既是蜀中人物,自己当日在成都逗留时间虽短,但却并未刻意隐藏行踪,难保不被他发现。

而后,既然发现自己这个情敌出现,打又打不过,却正好发觉自己随陆芜菁一行出关,如此,遂派出家奴尾随而至,欲要杀己而后快。

是了是了,定是如此!

岳陵想通这点,不由心头阴霾顿时消去,但觉一身轻松起来。敌人,哪怕再强,只要面对面,便总有胜之的法子。最怕的便是一直懵懂不知,早晚被人装到袋子里去。

“三儿,这样,从明天开始,你不要跟在我身边了,你速速返回成都,速调一批机灵的人手听用。给你三个任务,第一,便在蜀中设置分部,然后沿途往逻些,还有湟中那边都先行布下暗哨。搜集一切能搜集到的信息,不论大小,务要做到精细。第二,给我全力调查蜀中谢家,盯着谢家有个叫谢天豪的,把这小子的日常活动,一举一动都给我记下来,哪怕他拉屎拉尿也得记清楚!第三,派人秘密联系江陵城的原粮船帮舵头韩铁,也就是水生的爹爹,告诉他我这边的信息,并将他那边的信息速速传来给我。你便亲自坐镇成都,第二个任务由你亲自执行,记下了没?”

习春听的瞠目结舌,呆了半响,才连忙点头。随即却又问道:“师叔祖,那个谢天豪,你是说那个谢天豪就是算计咱们的人?此人我倒是知道的,乃是青城山铁拂道人的关门弟子,素有侠名啊,该不是你误会了吧。”

岳陵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哼道:“我倒是希望他不是,不是让你查吗?是不是,查过便知。知道怎么查不?”

习春愣了愣,随即点头道:“这点小事,怎难得到弟子。只消查查那金雕当年是不是进了谢家,然后再查查谢家最近是不是出去过什么人,自然一切明白了。”

岳陵大喜,点头嘉许道:“不错不错,你小子很有福尔摩斯的潜质,我看好你,加油干吧。”

习春一呆,问道:“福尔摩斯是谁?他是干啥的?他也对女子有研究?”

岳大官人一口酒喷出,顿时无语。

当夜无话,第二天,习春按照岳陵吩咐,辞别众人,匆匆而去。陆芜菁经了昨日之事,果然不再躲避,与岳大官人相处,尽显百般温柔,让岳大官人晕乎乎,直如云里雾里。

只是每每凝眸相望,却总能感受到佳人眼底深处的一抹哀痛。有心追问,却终是不忍。想想来日方长,连隐藏的谢天豪这个对手,如今都给自己扒拉了出来,芜菁姐姐的心事,早晚必能解决。

桑铎端称的上铁汉,那么一身伤,硬是坚挺的在岳陵房外站了大半宿,直到习春回房时才被二人发现。不过小睡一会儿,天明时,便又再精神奕奕的出现在岳陵面前,让岳陵感慨不已。

待到众人洗漱完毕,桑铎忽然来报,古戎王子姬连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