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陵越听越糊涂,正要再说,却听陆芜菁又叹道:“……只是纵然君如何不肯说,妾命犯白虎,终是改不了的事实。患女克夫,此事….此事妾也早已明了,君又何苦故作不知?须知君越如此相待,妾心中越苦,妾…妾…..”语声至此,已是化作低低恸哭,哀伤至极。

岳陵傻傻的听着,老半响,忽的不由纵声大笑起来。这一笑,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陆芜菁初时一惊,黑暗中看不清楚,不由抖颤着手摸索,待到触到他脸上泪水,心中一颤,不由的顿时满心死灰,一个声音不断在心中响起:他原来也是怕的,他果然也是怕的,他只是痛惜我,不肯明言,偏我作甚要说出来,让他这般难过。

她自怨自艾,一个身子只觉阵阵发冷,却不敢再往岳陵怀中去躲。恋恋不舍的松开手,艰难的向外挪去。

只是身子才动,冷不防只觉腰间一紧,随即便觉身子一轻,已是被岳陵重新抱在怀中。心中大震之余,刚要说话,却又觉翘臀上被人猛的一巴掌拍下。

啪!

“哎哟!”她不由的低呼出声,霎时间不由又羞又惊,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唯有翘臀上阵阵火辣辣的感觉,如同热到了心底里去。

“笨蛋!笨女人!蠢女人!”耳中忽然传来岳大官人的呵斥声,只是那呵斥怎么听怎么都满是笑意,哪还有半分真怒。

“哪个跟你说白虎就克夫了?都是骗人的鬼话,偏你这笨女人却信成这模样。我跟你说,所谓白虎,不过只是一种体征,除了极少数是因为真的身体有病,大多都是正常的。你可知道,这世上,甚至有人专门去刮个干净,以显示那方寸间的美好,你这天生的,可不是上天的恩赐?竟而为了这个原因,把我晾了这么久,该打!真是该打!哈哈,哈哈哈哈。”

陆芜菁傻傻的听着,待到最后,听到竟有人专门去刮,不由的更是瞠目结舌,怎么也不敢相信。

要知道白虎克夫一说,自古有之,甚至在后世的二十一世纪,对这一说还有为数众多的拥趸者。后世科学之发达,生理学科的普及何其之广,却仍不能完全扭转所有人的认识。放在这千年前的古代,又如何让陆芜菁闻之便信?

毕竟,这种说法,实在是太根深蒂固了,根深蒂固到早已深入人心,成为不可逾越的桎梏。

岳陵在终于搞明白芜菁姐姐的心结后,一时间不由又是惊喜又是无奈。他自也知道,这种事儿放在这个年代,怕是任凭自己如何说,也是难以改变的。但他也知道,以自己在陆芜菁的心目中的地位,就算陆芜菁一时不信,总也会落下一颗种子。

这颗种子或许一时半会儿不会有效,但只要能将眼前之难度过,慢慢的,时间总会验证一切,总有一天,彻底让这命运多舛的美人儿挣脱那个魔咒般的桎梏,真正的快乐起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一定要一遍又一遍的去验证,去打破那个无稽的认知。

要战胜这个无形的敌人,唯一的武器,就是自己的坚定,还有芜菁姐姐对自己的信服和爱!

“哪有此事,哪有此事,你….你莫哄我,我….我知道的…..,我….”陆芜菁失神的念叨着,她心中一百个一千个多么希望爱郎说的都是真的,但一直以来,根深蒂固笼罩在心头的阴影,却又告诉她,那不过只是爱郎疼惜自己而劝慰的言语罢了。

若真是那样,为何自己当初那夫君那么巧的,在自己刚要过门便死掉了?这些年来,她不知悄悄查询了多少如自己这般的列子,无一不显示那魔咒的真实?

她不敢相信,又期盼着真如爱郎所说。这个男人,如今,真正的、唯一的,走进她生命中的男人,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但是,这件事儿……这件事儿,又难道真的也能像他之前创造的那般,出现奇迹吗?她不敢想下去了。

“我说是真便是真的,我是惜金贡布!是神!你忘记了吗?我做的种种事儿,你以前可曾见到过?以前听着可不也是不可能的,不也是认为是胡言吗?哈,相信我!另外我要你知道,我喜欢白虎,我他妈真的太喜欢白虎了,哇哈哈哈,对了,话说刚才没注意,要不那啥,让我这会儿再好好看看行不……..”

某人很猖狂的自夸着,说到最后,却猛吞口水,忍不住暴露出可耻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