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是了,上次神湖宫外一战,谢家在吐蕃本就没多留什么人,谢天望当时又存了招揽自己的心思,打着的就是说不动再杀人的主意。

自己当时在吐蕃地位超然,若是忽然被杀,自是非同小可之事。他既然还想在吐蕃潜伏下去,自然不会提前将消息泄露出去。这么说来,怕是谢家这会儿,也不一定知道消息吧。

嘿,这倒不妨利用一下,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也不一定。

他心中暗暗盘算着,嘴角边不由的便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小胖子在旁看得心惊胆颤,实在想不通为啥姐夫听了这个消息,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哎呀,会不会是受刺激过重了?哎哟不好!他没受刺激时就动不动修理我,这要是神智失常了,如今他眼前更无别个,那岂不是宝儿小爷要大麻烦了?

想到这儿,萧宝儿不由的面色大变,不由自主的激灵灵打个寒颤。颤声道:“姐……姐夫,我……我……,哎呀,我忽然肚子疼,大概是早上吃多了,我要去茅厕,先…..先走了啊……….”

说罢,转头就跑,两手还不忘捂着耳朵,生怕听到这位受刺激过深的姐夫呼喊自己。

岳陵被他这么一跑,也才忽然惊醒过来,待要招呼,却见他那圆滚滚的,如同一个肉球一般的身子,此时竟是如有神助,几下便窜的无影无踪了。

“你……….跑你妹啊!”

堪堪喊出个你字,目标就消失不见了,岳大官人只得恨恨的接了一句咒骂作罢。

正待回身进屋,看看两个老头儿谈的如何了,却忽听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

扭头看去,正见习春和郑世远一前一后而来。

见到岳陵一人站在屋外,两人先是一愣,随即郑世远抢前一步,躬身禀道:“祖师爷,前面……….”

“停!打住,打住!”

不等郑世远说完,岳陵就连忙抬手阻住。郑世远一呆,不知什么事儿,却听岳大官人叹气道:“我说老郑啊,你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这张口闭口叫我祖师爷,我怎么总觉得自己,现在就该在某个坟堆里躺着呢?换换,咱还是换换吧,你喊我公子,或是少主什么的都成。再不行,跟三儿一样,都喊东家也行。”

郑世远愣了愣神儿,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心中敬畏之意不由大减,但却同时生出一份亲近之心。

本来嘛,这一窝蜂原就是吕祖一些记名门生,再就是一些信众自发组建的。当初之所以习春成了头领,那固然是佩服习春的为人,但其吕祖嫡系传人的身份,也是至关重要的。

一窝蜂本是些闲散民众,又多是处于社会底层阶级。这些人固然贫穷,无才无权,但正因闲散惯了,比之正式经过训练的人就还要不好收拢。

对于岳陵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祖师爷,说实话,若不是有习春压着,一而再,再而三的极力宣扬,给他扣上许多高帽,这帮人还真不会尿他。

就算最终都能听令而行,也多是看在习春面上,与他岳大官人却是半分关系也没。

郑世远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可是,就在这会儿,岳陵这几句话一说,却顿时消去了那层无形的隔膜,一下便拉近了两人间的关系。

郑世远面上首次显出笑容,微微摇头,仍是恭敬的道:“那怎么可以?如此一来,弟子岂不成了目无尊长之辈?”

岳陵翻了个白眼,撇嘴道:“行了,什么尊长不尊长的,就算真要尊重,那也是放在心里,而不是说在嘴上的。得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说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郑世远还待要说,旁边习春却对他使个眼色,郑世远便也就顺坡下驴了。

“弟子是来向祖…..呃,向公子禀告一声,前面众宾客已然到齐,时辰也差不多了,是否请老神仙和钦差大人起身,这便往前面开宴。”

岳陵扬了扬眉头,抬头看看天,果然已是午时了。当即点点头道:“行,那便准备一下,我这就叫他们过去。哦,对了,前面安排的鞭炮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吧。”

郑世远笑着点头,“公子但请放心,一切皆都妥当。”

岳陵这才放心,点头让他去了。

习春看着他去远了,这才上前一步,跟他一起进屋去请老道和原礼。一边低声道:“谢家人到了,那个谢天豪也来了,就在前厅。”

岳陵眉头一轩,脸上神色瞬间丰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