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下午之时,他看着发生的事儿心中烦躁,便也悄悄先离开了。

待到出了门,走不多远,却忽见前面萧灵儿一个人郁郁独行,似乎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的心中惊疑。

待要上前相问,但想想实在有些冒昧,便悄悄的在后面跟着她,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萧灵儿似乎并无什么明确的目的地,只是随意走着,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的,普济越跟越是糊涂。

直直转了老半天,最终一路走到外城的一片林子边上,萧灵儿忽然停住了脚步,好像微微迟疑了一下,便即举步走了进去。

普济心中愈发惊疑,连忙小心的从另一侧跟了进去。进不多远,便见萧灵儿一个人望着一棵大树呆呆望着,嘴中似乎在念叨着什么,却因离得有些远听不真切。

他正想着是不是再往前靠靠,听听她在说什么时,却忽然脑中一阵的迷糊,随即便天旋地转起来。临昏过去前的一刹那,隐隐似听到一人的轻笑声在耳边飘过。

等他再次醒来时,但见漫天星光,已然是入了夜了。四下里风声呼呼,枝摇叶动,除了他一个人躺在地上外,再没有半个人影。

对于自己的忽然间晕倒,他很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猛然回想起那声隐约的笑声,却又不禁猛然色变。

若真是有人暗算了自己,却又没对自己有任何相害的迹象,岂不就是说,对方冲着的是当时林中的另一个人萧灵儿?

想到这里,他越想越觉得不对,这才赶忙爬了起来,一路狂奔回来,向岳陵报信。

众人听完他说的这些,脸上都是惊疑不定起来。胡不归急的在屋中走来走去,搓着手喃喃的道:“是了是了,定是出事了。这可如何是好?倘若灵儿有个意外,我又如何面对大哥,又怎么对得起阿离……….”

他喃喃念叨着,忽然脚下一停,冲到岳陵身前,激动的道:“子鸿,让大伙儿都出去找吧。那孩子肯定是出事了,咱们不能在这儿坐等。”

岳陵看了他一眼,无奈的道:“怎么找?她之前从来不说自己的行踪,现在就是找也无从找起啊。啊,对了,胡叔一定知道萧家在蜀中的眼线了,不如你先去这些地方找找看,看她是不是去了那儿。”

他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是沉重至极。从普济描述的情况来看,只怕真是对方冲着萧灵儿去的。现在他这么说,也不过是安慰胡不归罢了。

是以,在向胡不归说完后,便暗暗给一边的习春使个眼色。习春这会儿也知道事情大条了,收到他的暗示后,当即点点头,转身出去了。不多时,只听外面一阵响动,随即又悄然无声,却是习春将暗探们全数打发了出去。

房中,胡不归听岳陵这么一说,也是无奈,当即连连点头,让岳陵一旦有了消息,马上使人去通知他一声。随即匆匆留下个地址,便转身去了。

待到他一走,韩铁等人这才围了过来。雷虎沉声道:“以雷某多年办差的经验来看,此事十之**与普济大师所料不错。眼下倒不如一起往那案发之地看看,许是能找到些线索也说不定。毕竟,按照大师的说法,那里颇为偏僻,应该没人走动,破坏现场的。”

岳陵精神一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雷虎果然不愧为老差骨,别的事儿上虽迟钝了些,但一涉及到办案,立时便显露特有的敏锐来。

“就是如此!咱们…..”

有了雷虎的提醒,他当即应了,便要招呼大家一起前去。只是还不等话说完,便见门外习春匆匆走来,脸上神色古怪,说不出是惊喜还是忧虑。

他心中一动,话头戛然而止,直直的看向习春,他有种预感,习春如此神态,只怕是有了灵儿的线索了。

“师叔祖,方才门外有人送了这个过来,指明要你亲自拆看。说是….说是和萧姑娘有关的。”

口中说着,随即递过来一张折的方方正正的信笺。

岳陵心头一震,伸手取了过来。眯眼道:“那送信的人呢?”

习春叹口气,摇头道:“那只是个孩子,什么也说不清,弟子已经让他走了。”

岳陵一愣,随即释然。对方既然如此诡秘,又怎会想不到这一节?却是自己小瞧人家了。

心中想着,抬手正要打开那信,忽然鼻中隐隐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不由的瞳孔一缩,将那信离着自己又远了一些,这才屏住呼吸,小心的打开。

方才那一霎那,他忽然想起普济说的话,当时便是糊里糊涂的晕了过去。以他对药理的精通,自然立即想到了,普济只怕定是被人用药迷晕了的。

现在虽然没有后世的乙醚之类的东西,但中医博大精深,未知的事物实在太多太多。便是后世时,仍是对一些物质搞不清楚,一些小说中描述的**香什么的,便也就不见得没有,只是人们还未曾见过罢了。

所以,此刻小心些才是王道。可莫要灵儿没等救出,却把自己搭了进去,那就万事皆休了。

旁边众人见他的举动,都是心中一凛,却见他缓缓都开那信笺,目光在上面一瞄,脸上顿时露出古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