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就被琴儿和小乔的敲门声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眼,我爬起来将身下的躺椅拖开,两人这才得已进来。

琴儿瞥了一眼躺椅上的棉被,无奈的叹了口气,“您啊,琴儿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前晚皇上好不容易到了未央宫,您却把他骗到文庆宫去,现在又每天晚上睡躺椅,还抵着门,您这是防谁呢?”

我光着脚丫站在地板上,任由她们为我穿上一重重衣物,带上一串串首饰,再套上靴子。

本不愿去想那天晚上的事,琴儿却一再在我耳边提起,幸好当时我以洗澡为由拖了身,又叫琴儿谎称文妃肚子疼,才将龙君烨哄走,害我这两天睡觉都提心吊胆,生怕他会过来,但说也奇怪,他这两天又连人影都不见了。

想到他那天晚上懊恼离去的表情,至今尤脸红心跳,过去一直当他是个懵懂少年,而忽略了他也是一个正常男人,自己若再不提防,就真的和他变成夫妻了,我可不要成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一说您,您就发呆。 ”琴儿不满的噘起了嘴,手上却不停着,替我梳起了头。

“琴儿,你再说,信不信我把你嫁出去。 ”害得我都不能集中精神思考了。

琴儿被我吓惯了,耸了耸肩,“其实您用不着这样防着,皇上这两天准忙得不可开交,您想见他还未必见得着呢。 ”

“出什么事了吗?”我感觉到琴儿话中有话。

“昨天我出宫的时候。 京城里都传遍了,清远爆发瘟疫,好像还挺严重地呢。 ”提到这个,琴儿也是一脸的凝重。

还是发生了吗?我最担心的后果。 古代医术并不太发达,对这种大规模的瘟疫短时间内能控制吗?恐怕医生和药材都是个问题吧?

等琴儿替我收拾好妆容,我迫不及待的出宫,想要去探听一下消息。

“皇后娘娘。 ”刚出宫门。 一个小宫女急急的跑了过来,我暼了她一眼。 好面熟。

宫女到了跟前,慌忙跪下,“皇后娘娘,我家主子宫里失窃了,请皇后娘娘作主查明。 ”

我认出她是文庆宫的小如,“丢了什么了?”

“回娘娘,正是皇后娘娘送给我家主子地文胸。 ”

居然丢了文胸?难道是哪个变态的太监没阉干净?不对。 这些男人又没见过文胸,哪知道那是啥玩意,“走吧,去文庆宫看看。 ”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下三滥,偷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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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妃见了我,立刻就跪倒在地,“皇后娘娘,臣妾有罪。 竟然丢了您亲赐地东西,请娘娘责罚。 ”

我眉头不由的收紧了,“文妃你这是干什么?本宫不是说过以后可以不用行礼吗?起来说话吧。 ”

文妃这才起身,脸上已没了往日的笑容,“娘娘,这若是别的物件。 丢了也就丢了,臣妾也不敢惊动您,只是,这件物品是娘娘您亲赐的,意义非凡,臣妾不敢相瞒,还望娘娘为我作主。 ”

“什么东西倒不重要,只是这种形为却不能纵容,你把东西放在哪了?什么时候丢的?有没有找过?”我实在想不通有谁会偷一件内衣,谁都知道这是我送给文妃的。 偷了她敢穿吗?

“这两天不时有姐妹过来要看。 我便让小如放在内室地衣柜里,昨天下午还拿出来给祝美人她们瞧过。 今天一早起来,便不见了,我让小如她们把文庆宫都翻遍了也没找着,您说说,这谁那么大胆,敢偷您赐下的东西啊?”

望着一脸焦急的文妃,我有些哭笑不得,一件内衣而已,又不是展览品,谁来了都给看一下,给我做广告吗?

文妃见我不说话,也跟着沉默起来,半晌,她猛的眼睛一亮,“难道是她?”

我瞥了她一眼,示意她说下去。

文妃想了想,才又开口,“臣妾也只是猜测,昨天下午在我这待得最久的就只有德妃和陆昭仪,陆昭仪的性子我是了解的,藏不住话,有什么都直来直往的,德妃进宫时间短,我就不清楚了。 ”

察珂儿?我脑海里浮现出那个长辫子美女偷我钱袋地那一幕,难道真的会是她吗?

文妃看了看我,咬唇道:“或许,是另有其人吧,虽然那次温泉的事她跟我闹得很不愉快,但这几天她几乎天天来看我,又送我不少礼物,可见,她人心地不坏,我不该怀疑她的。 ”

我扫了文妃一眼,“这事我会查清楚的,你现在就去把昨天下午来过你这儿的人全叫来,本宫亲自问她们,也省得在这猜来猜去。 ”

见我脸色不悦,文妃低头应道:“一切但凭娘娘作主。 ”说完,立刻吩咐小如去通知众人。

一壶茶喝完,察珂儿、陆贞儿和祝美人三人相继到场,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们,三人神色各异,却都镇定自若。

我将文妃失窃的事简单说了一下,话刚落音,陆贞儿便率先开口了,“皇后娘娘,我昨天在这里的一举一动文妃姐姐可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可不是那种人。 ”

“我没有怀疑任何人,只是想向你们了解情况,陆昭仪又何必急着敝清自己?”我有些不满的瞪她一眼。 “祝美人,你先说吧。 ”

祝美人是三人中身份最低微的,也许是胆子有点小,说话声音也怯怯的,“回皇后娘娘,奴婢昨日只在这小坐了片刻,当时看过文胸后,就交还给小如了,后来连碰都没碰过一下,请皇后娘娘明察。 ”

我将目光转向察珂儿,她回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开口道:“臣妾也只是与文妃和陆昭仪闲聊了片刻。 ”

陆昭仪不客气的瞥了她一眼,“我和文妃姐姐去院子里看花的时候,德妃娘娘好像是一个人在屋里的吧?”

顿时,所有人地目光全转向了察珂儿,察珂儿俏脸微红,有些生气了,“是你们常常对我爱理不理,又不是我要一个人留在屋里。 ”

“你自己也承认了吧?我们几个人当中就你有机会,不是你是谁?”陆昭仪柳眉微横,活像是捉jian在床一样。

我看察珂儿双拳紧握,即将要发作了,忍不住喝道:“陆昭仪,事情没有搞清楚前,不要乱说话,否则,后果你自己负责。 文妃,你又怎么说?”

文妃看了察珂儿一眼,“臣妾不敢妄断,一切听娘娘发落吧。 ”但是眼神里,似已相信察珂儿就是偷盗之人。

叹了一口气,我对察珂儿道:“德妃,你跟我到未央宫来一趟。 ”